“晚上好。”
江瓷冷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剑一闪，咚一声，海妖的人头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
小人鱼被罩在渔网里，刚把头上的渔网摘下来。就看到了海妖的头。
他有点懵。
抬头，看向那个几乎浑身都被黑袍笼罩的女人。
女巫？
他最讨厌女巫了。
因为他一生下来，就被人鱼族的女巫宣布为圣子，被人鱼们供在圣殿。
可是他的力量却迟迟无法觉醒。
人鱼们对他越来越不满。
无声的冷暴力，才是最折磨人的方式。
凯西讨厌做圣子，更厌恶那个随口一句召喻，就把他推向了深渊的女巫。
小家伙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敌意，江瓷自然感觉出来。
她低头，打量了一下坐在地板上的小人鱼。
他很小，几乎就是小婴儿一般大。
头发是墨绿色的，眼睛也是墨绿色的，墨黑色的鱼尾在月光下闪动着，波光粼粼的。
他的手上长着鱼类生物一样的蹼，指甲很锋利，犬齿很长，大概是用来撕碎猎物的。
侧脸的边缘上，还有几片未褪去的墨绿色鱼鳞。
看起来很美，像精灵一样。
凯西趴在地上，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姿势有些屈辱。
仰着头，他语气高高在上，“喂，人类巫师，是你杀了这只海妖吗？”
江瓷点点头，“是我。”
凯西松了一口气。
很好，这样自己就有借口留下来了。
“人类巫师，非常感激你救了我，我们人鱼一向有恩报恩。”
“我会报答你的。”
虽然他很讨厌巫师。
但不得不承认，巫师很厉害。
这个人类女巫，好像更是尤其厉害。
如今他离开了人鱼界，留在深海里会被海妖吃掉。
在人类世界又寸步难行。
所以，跟在这个人类巫师的身边，好像是最好的选择。
江瓷继续低着头看他，“你要报答我？”
凯西点点头，“对，我会留下，一直到报答完你的恩情为止。”
凯西高高的仰着头，“现在，人类巫师，快点把我抱起来。”
他很小，说话也奶声奶气的。
命令人的样子一点都不讨厌。
凯西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这个人类抱起他。
顿时，他心中有些紧张。
难道这个人类巫师不愿意留下他吗？
怎么会！虽然他无法觉醒神力，但是在此之前，人鱼族的女性人鱼们可是都夸他可爱的。
凯西催促她，“快点呀，人类。”
这一次，他声音开始放缓了。
正在凯西忐忑不安之际，女巫弯腰，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她靠在他耳边，“江瓷，我的名字。”
凯西忽然想要看看兜帽底下她的脸。
“女巫大人！”
莱尔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在甲板上的江瓷，同时，也看到一旁的海妖尸体。
他愣了一下，”女巫大人，这是什么东西？”
在莱尔过来的时候，江瓷就用斗篷把凯西包裹住了。
她冷淡的看向莱尔，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莱尔，“……”你他妈当初追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而江瓷怀里的凯西，闻着女巫身上香甜的气息，脸，渐渐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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