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恨这个家，恨江瓷，更恨你！”
江媛冷哼一声，“这个阵法只要启动就不可能再关闭了。”
“所以你的宝贝女儿，恐怕是回不来了。”
江媛神色得意的大笑起来。
江厉得到了答案，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弟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几乎要摔倒的江厉，坐在了椅子上。
“师傅…”
江厉浑浊的眼神看了一眼几乎要疯癫的江媛，又看了一眼被阵法关起来的江瓷。
他叹了一口气，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是他教子无方，是他的错。
他以为他可以把两个孩子的未来安排的很好，到头来却让他们自相残杀。
一个恨他恨到骨子里，一个对他也并不亲近。
他江厉收的了无数厉害的妖精，却管不好自己的女儿。
他想，如果江瓷真的没了，那他就陪着江瓷一起离开。
到了九泉之下，也好去向她的母亲赔罪。
相思红鸾阵阵法的光芒越来越盛，顾子秋站在旁边都能察觉到这诡异的，骇人的气息。
江瓷却站在里面，不慌不忙，淡然无比。
江瓷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其实答案早就有了。
但是既然这是原主的遗愿，那她自然是要形式主义般的问一下的。
江媛止住了笑，她说，“你怎么这么蠢呢？当然是因为，我恨你，恨不得你立即去死。”
江瓷能感觉到，心中传来的，巨大的悲哀。
原主对江媛的非常依恋，这个答案，大概是把她所剩不多的灵魂都给捅穿了吧。
方才江媛对着江厉说的一大堆话，就已经告诉了江瓷原因了。
再加上此时江媛明晃晃的恶意，
终于，原主死心了。
系统的提示音随之而来。
“恭喜宿主，完成原主的心愿。”
完成了啊。
江瓷放松的扭了扭手腕和脖子，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她自己的场子了。
她拍了拍怀里的小狐狸。
白栖风的眼神早就阴沉的可怕了。
江媛嘴里对江瓷的每一句污蔑，都仿佛化成了一把尖刀，
不停的在他心里搅弄和抽插，彻底的属于妖王心中的黑暗激发了出来。
贱人？
恶心？
低贱？
他想起来，他还很小的时候，那个捉妖师扬着黑色的鞭子，狠狠的打在他身上，
“你就是个恶心的，低贱的，妖。”
“你算个什么东西？喜欢？你也配？”
他为什么不配呢？
他就是很喜欢小姑娘，他就是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为什么呢？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把他所剩不多的光明，一一从他手里夺走呢？
那是，不行的啊。
白栖风能察觉到，体内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新生的力量，
血肉里因为噬魂草而千疮百孔的筋脉，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在不停的修复着。
同时，又以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飞速的流失。
白栖风知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相思红鸾阵的厉害之处。
他的身体在快速的抽芽，快速的生长。
他能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惊呼。
“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是妖怪！真的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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