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千年。
一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江瓷把身体修复好。
之前在九重天战斗时，身体里的暗伤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她现在，甚至能一拳把九重天砸出一个窟窿来。
若是让旁的人知道，定要大跌眼镜，暗自咂舌。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恢复能力？
果然人与人之间总会存在差距。
尽管天族人总是看不上代表着邪恶和黑暗的魔域人。
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的是，魔域的人，不仅抗打，恢复能力也是让人羡慕。
江瓷垂眸，卷瞧的睫毛微动，她看向了依旧漂浮在半空的男人。
水波一样荡漾光纹，脉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快要醒了。
江瓷撑着下巴，寂静和黑暗仿佛并不能让她感到无聊。
她专注又乖巧，即使孤身熬过千年的时光，依旧没有任何的烦怠。
不晓得又在这里看顾了多久。
光圈里，光点一样的颗粒四散开来。
江瓷指尖微动。
忽然，男人睁开了眼睛。
光圈猛然破裂，化成细碎的光四处散开来。
他从半空中落下。
纯白的袍子，绣着华丽的金边，看起来圣洁又高贵。
金色的头发柔软又松散。
足尖踏在了地面上，飞扬的裙摆回归于平静。
江瓷立在原地，眼睛微微动了动，她没有上前。
男人金色的眼珠微微转动，目光落在了江瓷的脸上，
微微凝滞了一下，他说，“我回来了。”
江瓷没有说话。
他微微歪了下脑袋，“你不过来吗？”
江瓷，“他呢？”
天道眼睛一弯，他连笑起来，都是疏冷又毫无情绪的。
“你说的，是封渊？”
他点点头，“封渊确实很厉害。”
差一点点，他的意识就要被他吞没。
可惜，是差一点点。
天道说，“他不会回来了。”
本来，就只是自己的一部分而已。
他觉得，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可是，小姑娘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有些伤心的样子。
他目光微微一顿。
抿了抿唇，他想，有这么难过吗？
封渊不在了。
可是，他和封渊就是同一个人。
尤其是和封渊融合之后，之前的所有，都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他拧了拧眉。
所以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已经看不得江瓷露出这样的神色了。
可是，明明，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才对。
他是天道。
他应该是无情的。
是没有欲望的。
只有无悲无喜，无情无欲，他才能公平的对待每一个生命。
按照正常的步骤来说。
他现在应该动动手指头，把江瓷弹回她的魔域了。
可是，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说，“回去吧。”
不要难过了。
江瓷确实有些难过。
但是封渊的气息并没有彻底的消失。
他们之间的气息很像，却还是有细微的区别。
低着头，与其说是难过，
不如说，她在盘算。
她在想，该怎么把封渊找回来。
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
没有封渊记忆的天道，终究是不一样的。
江瓷想，把他打趴下？
可是她遗憾的发现，她可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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