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上出了点变故，三人的攀爬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中间也没有休息。
到达山顶汇合点的时候，比原定计划还早了半个小时。
因为是第一批到的，所以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先在旁边的大树下调整状态，等着其他人过来。
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凌亦一边远眺着周围的美景，一边从书包侧边拿水。
结果没想到，水瓶没摸到，竟然摸出一个滑腻腻冰凉凉的东西。
等看到那熟悉的颜色，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后退一步。
“啊——”
将东西条件反射般丢出去，下一刻，凌亦抬手就去兜里摸枪。
特么的蛇！
结果枪没摸到，却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熟悉的安神香的气息，带来一瞬安心。
萧肃渊是在凌亦尖叫的时候，几乎不差分毫跟着起身的。
结果没想到，凌亦一个退步，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少女清淡的香气涌入鼻翼，让萧肃渊霎时红了耳根。
声音也和平时不大一样。
“出什么事了……”
“蛇……”
凌亦捂着胸口，颇有余悸。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这会儿已经半靠在某人的胸膛上。
看到一条蛇，和手里出其不意摸到一条蛇，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尤其是那滑滑腻腻的触感，当真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哪怕这条蛇，是条死蛇。
“谁特么把那条死蛇放进侧兜的？！”
一向礼貌向上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凌亦，头一次爆出粗口。
萧肃渊连忙举手。
“我发誓，我没有！你在我后面，我要是拿了，你肯定会看到。”
不是萧肃渊，不是她自己。
再一看紧挨着自己背包的熊猫背包。
只有……
凌亦：“……”
“凌云！你给我过来！”
洗完手，刚从工作人员那里领了冰淇淋，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吃货云听到声音，一脸单纯的跑过来，呲溜一口奥利奥碎，无辜眨眼。
“哈？怎么了小亦？”
看着当事人一脸人畜无害，凌亦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指了指地上的死蛇。
“这玩意儿是你带回来的？”
凌云认真点头。
“嗯！你们都忘了带，我就带回来了！”
凌亦：“……？！”
“带它回来干嘛！”
挖冰淇淋的动作停了下来，凌云有些不解。
“打到的猎物， 不是都要带回来吗？而且我们不是有烤肉，这个烤起来应该也挺好吃吧？”
“……”
凌亦懂了。
“敢情您就是为了吃？”
“不不不，也不全是。”
凌云摆了摆手，“103子弹挺贵的，不带回来总觉得亏了。”
前一刻还在为蛇抓狂的凌亦，在听到“103”几个数字的时候，霎时静了下来。
“你……二哥你看出来了？”
“嗯啊。”
凌云认真点头，又呲溜一口冰激凌。
“我测试103的时候，出膛声听了好多遍，所以你之前一出手我就知道了。”
“就是没想到，103在你手里，舅舅他们还在查谁拍走了103来着。”
信息量爆炸的话语，经由凌云这样不以为意的说出来，像是在评价手里的冰淇淋好吃不好吃一般随意。
凌亦忍不住按了按脑袋。
早知道这样，之前她就不该拿枪。
反正萧肃渊也会杀了那条蛇，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现在好了，完全暴露了。
二哥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别人问什么他都肯定会说，到时候凌家上下连带着文北轩肯定都会知道……
一想到要如何解释，凌亦就觉得头疼。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就在她伸手按太阳穴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103是我送给小亦的礼物，军/火司要查，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
凌亦带着满头问号仰起头，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手挡住了眼睛。
“别看太阳，伤眼。”
凌亦：“……”
“他们又不知道是你拍走的。”
半带嫌弃的说完这话，凌云吃了一粒樱桃，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个好吃！尤其是这个樱桃！和新鲜的味道一样！不对！比新鲜樱桃还好吃！”
萧肃渊抬了抬下巴。
“那边还有樱桃布丁，可以过去拿，但是冰的东西不要吃太多。”
“好好好！”
凌云胡乱点了点头，便去工作人员的帐篷底下要布丁了。
见凌云跑远，萧肃渊这才放下手。
然后向前几步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蛇，回头看了凌亦一眼。
“一万美金的金贵蛇肉，我要去清理一下，你呢？要来做监工吗？”
看着那滑腻腻的东西，凌亦很排斥。
但满腹的疑惑，却促使她跟着萧肃渊往旁边的小溪走去。
见凌亦依旧愁眉不展，萧肃渊一边示意她小心脚下碎石，一边开解。
“放心吧，都是我的人，他们听到了也不会出去乱说。”
“你明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刚才休息的大树，跟工作人员的地方还隔了些距离，正常情况是传不过去的，而且他们也没说什么不能听的话。
“你担心的是文北轩？还是凌家夫妇？”
没有了别人，萧肃渊也就不再把凌易当凌亦。
到了溪边，他找块宽敞点的石头蹲下来，开始用还留在蛇身上的匕刃处理蛇肉。
第一个清理掉的，就是蛇身的枪痕。
凌亦心头一暖，知道他这是害怕文北轩看出来。
虽然可能凌云一开口，就前功尽弃，但这份细心和关照，她却还是记在了心上。
在萧肃渊对面的石头上蹲下来，凌亦拽了拽浮动的水草，顺着流水洗手。
“都有吧。”她说。
许是萧肃渊是现在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又许是二人达成了同盟，凌亦倒也没有瞒着他。
“昨天二哥回来的路上，在画104的图纸，我开始以为他是混论坛，纯属兴趣，就插了几句嘴，却没想到他就是Nubes，文北轩应该是看出了我对103的了解，有试探过我。”
“正常。”
萧肃渊熟稔的清理着蛇胆，随口道。
“103是军/火司研究部丢出来的饵钩，本来想钓的是其他鱼，却没想到被你这条小傻鱼咬住了饵，你说，他们能不怀疑你么？”
“军/火司？”
凌亦皱了皱眉。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到这个词了。
第一次，是在昨晚，凌云邀请她参与104的时候，提到过他在国安司下面的军/火司研究部上班。
第二次，是在刚才，萧肃渊说枪是他所送的时候。
第三次，便是现在。
也不知想到什么，凌亦皱了皱眉。
“所以，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二哥就是Nubes？你跟军/火司之间也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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