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刚报完地址，凌鸿儒正好办完手续过来。
见她在门口打电话，便没有打扰，直接进了病房。
“小云现在怎么样了？情况还好吗？”
听到萧肃渊问这话，凌亦将先前医生的说法重述了一遍，萧肃渊闻言松了口气，“没有危险就好。”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声音，萧肃渊看了一眼凌亦。
“Lucas过来了，先看看他怎么说。”
很快，接电话的人换成了Lucas，身上的防护服还没脱掉，显然还在忙。
“小妹，小云的事情我听说了，既然Austin的方法不适用，那咱们就不用了。你也别太担心，小云现在这情况，休息休息，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萧肃渊和Lucas的话，像是给凌亦吃了一颗定心丸。
先前的紧张和慌乱逐渐平复，又说了几句，凌亦因为不想给他们添乱，便寻了个由头挂掉了电话。
病房里，凌鸿儒正在帮儿子擦脸。
凌亦走进来看了一会儿，等凌鸿儒忙完，道：“爸，你先回家吧，我留在这里照看二哥就行。不然我们两个都不回去，妈妈肯定会起疑心。”
“不，小亦，你明天还要上学，我让人送你回去，小云这边我来照顾。”
说着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结果被凌亦拦住。
“您要是夜不归宿，妈妈会多想的。我留在这里，您就说我去夜星琴家住了，而且萧肃渊那边也派了人过来，多少也有个照应。”
说完这话，凌亦回头看着病床上的凌云。
“况且，我答应过二哥，会一直陪着他的。”
见凌亦执意如此，话里更有几分道理，凌鸿儒叹了口气，只能点了点头。
“那这边就辛苦你了，周院长是自己人，他今天会一直在医院，有事你直接找他，不用客气。”
如今凌亦已经多少知道些凌家的家底儿，所以对此并不见外，应了一声，送走了凌鸿儒。
凌鸿儒走后没多久，病房门再次被敲响。
凌亦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穿着格子衫，戴着眼镜，背着双肩包的男子。
相貌有些眼熟。
“你是卫戟？”
凌亦想起来了。
上周在云天大厦，竞拍结束后，电梯外面提醒萧肃渊开会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人。
卫戟有些意外凌亦认识自己。
“是的，凌小姐。”
他应了一声，然后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往上提了提。
“二爷让我送东西过来。我……可以进来吗？”
凌亦闻言后退一步，“请进。”
卫戟麻溜的将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二爷说您肯定还没吃饭，所以让我给您带了晚餐，剩下的是给凌先生准备的营养小食。”
做完这些，卫戟重新回到门口。
“我就在外面的长椅上，凌小姐您有事随时喊我。”
作为沉迷电脑的黑客系助理，卫戟没有周鼎那么活泛，说话办事也是直来直去，倒也免了凌亦客套。
**
市第一医院的SVIP病房里，有提供给陪护家属的休息室，不过凌亦一直趴坐在床边，以便能及时观察到凌云的状况。
一开始，一切尚且平稳安好。
然而到了后半夜，凌亦忽然被一阵喃喃吵醒。
病床上的凌云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嘴里一直说着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二哥，二哥！”
凌亦连忙起身安抚梦魇一般的凌云，“是我，我是小亦！”
可是昏睡中的凌云像是压根听不到凌亦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问着为什么，到最后着急起来，开始双手乱挥，升降病床也被他的动作摇晃的咯吱作响。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骤然打开。
看着冲进来的卫戟，凌亦连忙道。
“去喊医生！”
“好！”
卫戟冲了出去。
凌亦一边等待着医生的到来，一边抱着凌云竭力安抚。
“二哥，是我二哥，我是小亦，二哥不怕，小亦在你身边，小亦陪着你……”
“为什么……小亦为什么，小云不怪你，可是佳佳为什么……”
凌云发出的声音有些混乱，导致凌亦一时间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就在她想要听清一些的时候，凌云却忽然停止躁动，再次和之前一般昏沉过去。
医生很快过来，检查一番之后，给出结论。
“病人应该是在梦魇中再次经历了之前受到刺激时的种种，所以产生了二次应激。不过这次可能经历的只是片段，所以应激时间也比较短。”
“按照眼下的情况，最晚明天下午病人应该可以醒过来，但醒来之后的精神状况，可能不容乐观。”
“你们家属如果有条件，最好了解清楚病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样或许对之后病人解除心结有帮助。”
说完这话，又叮嘱了几句，医生才离开。
凌亦道了谢，让卫戟帮忙相送，自己则躬身帮凌云擦拭额角的汗水。
医生说的那些话，和凌云昏睡中所说种种，不断在凌亦脑海中回荡。
忽然，她擦汗的手顿在那里，捕捉到一个差点被遗漏的词。
佳佳。
薛宛佳。
凌亦握着毛巾的手忽然紧紧攥起。
**
第二天一早，凌鸿儒就来到了医院。
一起来的人还有文蓉。
想来最后还是没能瞒住。
简单跟二人交代了眼下的情况，趁着文蓉照看凌云的功夫，凌亦喊了凌鸿儒出来，开门见山。
“爸，安排一下，上午我要去少管所见薛宛佳，可能会用一些特殊手段。”
凌鸿儒虽然有些意外女儿怎么知道他有这个权力，但见凌亦神色凝重，倒也没有多问，打了个电话之后很快回来。
“已经安排妥当，你随时可以过去。”
“好。”
凌亦点了点头，收拾好自己的背包，“您记得帮我给学校请假。”
“爸爸送你！”
“不用，你在这里陪妈妈就行。”
说完这话，凌亦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一个小时后，凌亦从车上下来，出现在少管所门口。
灰白的大门死气沉沉，门口的守卫也摆着一张死气沉沉凶巴巴的脸。
凌亦倒也不怵，抬脚上前报了凌鸿儒的名字。
很快，对方的态度便发生了360°大转变，不仅恭恭敬敬的将凌亦请进办公室，就连所长也急忙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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