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去看，离她不远处一女子浑身是血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女子的家属和医生起了争执。
那洁白的被单被染上了大片的血迹，女子呼吸微弱。
孟霁呼吸沉重，回过头去看手术室，黎欣还在里面，头顶上的‘手术中’三个字样正亮着光。
有个家属手里拿着刀对着其他人乱砍着。
走廊里全是尖叫声。
那家属疯了一般朝她跑过来，孟霁瞳孔放大反应过来就朝反方向跑去。
周围跑窜的人很多，孟霁的手机掉落在地，被人群踩碎。
有人在慌乱中撞到了她，她离那拿着刀的家属越来越近了。
孟霁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把刀划破了她的衣服，扎进胳膊中。
血腥味扑面而来。
很快就有警察将那人制服，孟霁盯着自己流着鲜血的胳膊头晕目眩。
“来帮忙，这有人晕倒了。”她身边的护士大喊。
......
头顶是一片白，孟霁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护士换好了病服。
“手臂伤口不要沾水，衣服我给你换下来了，上面有血迹。”
护士看她终于醒了，站起身给孟霁说。
动了一下孟霁果然感觉到手臂处的疼痛，左边胳膊被白色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我朋友做完手术了吗？”孟霁抓住护士的手臂。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黎欣。”
“出来了，在楼顶的私人病房。”护士给了她房号，嘱咐了一会就离开了。
孟霁在护士走了不久就走向电梯间，手臂处是火辣辣的疼痛。
她穿的是长袖的病号服，遮盖住了被包扎好的伤口。
到了顶楼，一出电梯她就看见坐在地上哭丧着脸的保镖。
“夫人。”保镖声音相当委屈。
看见孟霁身上的病服更加委屈，夫人肚子里是已经没了小少爷吗？
“今天的事情别给陆野说。”
孟霁推开他，走进其中一间私人病房，然后关上门。
保镖呆住，可先生已经在来东城的飞机上了，而且似乎非常生气！
光是一想他就觉得瘆得慌。
保镖看着紧闭着的房门，生无可恋，他现在倒里外都不是人了。
黎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她走过去，看见黎欣嘴唇干得起皮了。
孟霁拿着护士给的棉签沾着水，细心给躺在床上的黎欣补充水分。
湿润的棉签轻柔擦在黎欣的苍白的嘴唇上，水润后又干燥。
孟霁眼中止不住地担忧。
从刚刚看见她开始，她就一直是这种失神的状态。
孟霁看得心惊，沙哑着嗓音安慰她。
“阿欣，你还有更为灿烂肆意的人生。”
黎欣没有说话，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良久，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阿霁，我做对了吗？”
孟霁拿着棉签的手顿住，她也不知道帮助黎欣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孩子不是已经没有了吗？
再去思索这件事到底对不对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人要向前面看。”她嗓音低落。
“阿霁，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孟霁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走出病房。
保镖本蹲坐在地上看见她出来，一下就弹起来了。
在关门之际，他看清了躺在里面的黎小姐，保镖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去买点清淡的回来。”她偏头吩咐保镖。
保镖应了声就赶紧出去了。
孟霁坐在病房外的皮质沙发上，脑子里很乱，她的手机被人踩踏碎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刚刚就要死掉了，那种恐慌一直维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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