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放下笔记本走过去。
入口在杂物堆深处的墙角，估计墨炎自己也不常进去，否则进进出出的光搬东西都得累死他。
而且在集齐玉器前进去也没用，没有能量，实验用的机器就是一台废铁。
地砖挪开后露出一个正正方方的黑色洞口。
苏洛刚要下脚，被宋千俞拦下。
“我先。”
他拿着手电一点点往下走，直到开了灯确定下面没问题，这才转身去牵苏洛：“下来吧，台阶陡，当心。”
苏洛三步并一步地跳下来。
地下室地方不大，墙面地面都是简单的水泥。
中间放着一台像是医用CT的仪器，内部有个供人平躺的床位。
苏洛绕着它转了一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地下室还有一张书桌，台面上一层灰，空无一物。
苏洛和宋千俞逐个抽屉打开，发现了不少文件。
多数是关于这台机器的构造，还有一些老墨总留下来的资料。
宋千俞看着这些，忽然问：“洛洛，你想不想跟我永远在一起？”
苏洛怔住，抬头看他。
这是墨炎临死前为自保而诱惑他们的。
永远在一起，不好么？
宋千俞的视线从文档中转过来。
他是认真的。
苏洛不确定地问：“宋千俞，你怎么想的？”
他不答，反问：“洛洛，你想永生吗？”
宋千俞低沉的嗓音在地下室泛起回音。
“你想，我就帮你，陪你。墨炎做不到的，我可以。你不想，我们就把这些毁了。”
“什么意思，取决于我？”苏洛喉间一哽：“你呢，你怎么想的？”
宋千俞重新去看这些文档，沉默良久。
地下室安静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苏洛在这沉默间转过无数个念头，纷乱而沉重，还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宋千俞开口了。
“墨炎死后我想过，如果能让洛洛你永远年轻，并且陪在我身边，确实不错。
我这个人心狠手辣，其实跟墨炎没什么差别。要去抢玉器，我完全可以。
但最近误以为你怀孕了，我又觉得这个想法并不好。你说我们真有孩子了，要不要也让他永生？
那这之后，问题层出不穷。我以为我可以不要孩子，但得知你有的时候，我又觉得满足地不得了。
我很想看看我们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融合了我们血肉的孩子。
所以我也不知道，洛洛，你来决定吧。”
永生还是不永生，只要苏洛在，他都觉得好。
“还是算了吧。”苏洛果断拒绝。
“我可不保证两百年后还不厌倦你，咱们就好好地过一辈子算了。到时相看两相厌，局面就难看了。”
“你说什么？”宋千俞尾调上扬，煽情的气氛瞬间凝固。
苏洛步步后退，结果被宋千俞抵在墙上，近在咫尺的是他的胸膛。
宋千俞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苏洛，你胆子太大了。”
苏洛不怕死地说：“我只是摆事实讲道理，爱情的本质是两个人体内各种激素的分泌，统称爱情荷尔蒙。
它的持续时间一般是一年，长点也就四年。我们认识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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