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武宥紧皱眉头摇了摇头,示意几人往裴高枢身旁看去,只见裴高枢往右手边扔了一包叮咚作响的钱袋,一身绿缎花裙的牡丹麻利接过扔来的钱袋,数了数口袋里的银钱后笑得合不拢嘴。
“我倒是忘了,这屋子还是牡丹婶搭线寻的,”金井阑这才收起对着大理寺众人的敌意,冷嘲热讽将牡丹一通骂,“好你个见财起意的牡丹,我金家给你的好处难不成还少了?你就不怕得罪我断去你的财路?”
牡丹捧着手中的钱袋笑呵呵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四郎,我牡丹只是个生意人,怎能与官府为敌呢,再者说来,你若是沦为阶下囚,我照样没有财路。”说着她就已是喜盈盈捧着钱袋扭着腰肢走远。
金井阑却是陡然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对着裴高枢道:“不知刑部如此千辛万苦找寻在下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裴高枢撩袍落座,“只是想请新罗国四王子回县衙喝杯茶。”
裴南歌再次觉得头疼,自小在大理寺和刑部圈子里耳濡目染的她自然明白刑部所谓的请人喝茶的意思,但凡没有充足的证据,刑部决计不敢贸然带人,更遑论别国的王子,照眼下情形看来,刑部极有可能是掌握了很了不得的证据。
尽管她打心底里觉得金井阑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是凶手,但毕竟眼下真相还未查明,这场她与萧武宥之间的比试,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她都希望是由自己查出来,而不是借助刑部或者县衙的帮助。
她思前想后觉得这种阻拦刑部办案的差事不能再由大理寺来做,否则只会加重两者本就难以调和的误解,而她这个外人揽下这差事却是最好的选择:“等等,堂兄!这……金井阑毕竟是新罗王子,贸然带回去只怕不太好。”
“南歌,你年岁也不小,理应明白这是公务,不是你一介女流能够插手的。”裴高枢斜眼看她,目光里隐隐有些不耐。
裴南歌暗暗跺脚,脸上却依旧笑着:“我也没别的意思,堂兄,我只是好心与你说说,牵涉到两国之间的事还是要谨慎些,若是没个确切有力的说法,只怕于谁都不好交代。”
裴高枢冷眼扫过在场几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金井阑身上:“我就照实说罢,方才你们提到的那个婢女,我们已经找到她,她一口咬定说亲眼看见金井阑杀害了林菊楠。”
李子墟却扶着桌案急迫开口道:“这婢子小莹的证词未必可信,据说在事发时就已经找不到她。”
裴高枢看向他们:“她说她是因为在暗中目睹金井阑行凶,担心自己被杀人灭口所以才出走逃难……”
“她胡说!”金井阑重重拍响桌案,“恐怕是她自己做贼心虚才收拾跑路,被你们抓回来后就诬赖我!”
“四王子,我们实在也无意冒犯,只是婢女小莹说得清清楚楚,不仅是你的名字、长相,更是连杀死林菊楠的经过都已经做了详细的交代,”裴高枢走到金井阑面前,例行公事地拱了拱手,“所以你若是能与她当面对质,真相自然就会清楚。”
“我堂堂新罗国四王子,难道要同一个奴婢对簿公堂?这就是你们李唐的待客之道?”金井阑把头一偏,看也懒得再看裴高枢,“她当然能说出我的长相,她跟着林菊楠一起前前后后见过我不下数次,她若是记不得我长什么模样那才奇怪!”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武宥忽然开口道:“既然那婢女如此肯定,当面对质也好,只不过,金井阑毕竟是新罗王子,员外郎可不能将他当作一般人对待。”
裴高枢铁青着脸背对萧武宥:“自然不会像对待普通犯人一般,不过这些都是刑部的职责,大理寺还是担心自己如何找回失窃之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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