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刚要否认，陆聿州修长的手指却重重敲了几下桌面。
冷笑着说了句：“我提醒你很多次，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你要清楚，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他自顾自地说完，就把手机扔回原位。
也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转身就走。
苏霜面露难堪，心里升起一股很强的屈辱感。
她眉心紧蹙，望着陆聿州被簇拥着离去的挺拔身影，寒心无比。
整个身体都止不住颤抖着。
一侧的季悠悠收起八卦的神情，咬着唇，却难掩眸中的幸灾乐祸。
她还是装模作样地提醒苏霜一句：“苏霜姐，该开早会了，我先过去了。”
话落，她快速踩着高跟鞋，走开了。
苏霜脸色沉了沉，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完情绪之后，也起身前往会议室。
这次会议上，陆聿州也是有意无意地冷落苏霜，事事都吩咐季悠悠。
苏霜一个首席秘书，渐渐被当成空气。
而那些公司高层更是看人下菜的主儿，从一开始对苏霜恭敬的态度成了怠慢。
不过苏霜也不在乎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盼着月底好直接离职走人。
本来一个小时的会议，提前半个小时结束。
陆聿州带着季悠悠和刘秘书前往贵宾厅，压根就没有叫苏霜的意思。
当然，苏霜也很识趣，并没有跟上，而是决定回办公室。
但在回办公室路上，凌达小声地和她说了声：“苏秘书，你听说了吗？陆氏集团的美旅小姐代言人全都换成了沈小姐。”
苏霜神情一怔，显而易见她并不知此事。
凌达一脸羡煞，用着羡慕的口吻说道：“沈小姐真幸运啊，找到陆总这样有钱有权还专一的老公，这辈子无忧无虑了。”
话落，她瞅了眼苏霜。
声地说了句：“以前我还以为你有机会成为陆氏集团的老板娘呢，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况且那时候陆总对你…”
“别说了。”苏霜心底实在不是滋味。
她冷声打断凌达的长篇大论，低声提醒道：“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小心祸从口出。”
凌达一顿，随后反应过来后忙捂嘴。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霜脸色。
看着苏霜面如土色，一双黑眸仿佛也布满阴霾般，看上去郁郁不乐。
凌达心里不由地嘀咕：苏秘书看上去好像挺难过的…
为什么？是因为她的话？还是要离职的缘故？
上午十点钟左右。
季悠悠从贵宾厅里回来，她一进来就趾高气扬，走路带风地到苏霜工位面前，传达道：“陆总让你过去一趟。”
今早上在会议上被陆聿州重用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接苏霜的位置，成为陆氏集团的首席秘书。
便自觉高人一等，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更别说苏霜这种即将离开公司的老人。
苏霜向来理智冷静，她不会和季悠悠这种容易得意忘形之人计较，她默不作声地将电脑锁屏，将重要文件放回抽屉里。
最后才拿起手机缓缓走向贵宾厅。
过去的路上，她并没有多想，权当公事公办。
却不想推开贵宾厅的门，却看见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沈小酥出现在这。
沈小酥紧挨着陆聿州而坐，两人姿态暧昧，有说有笑的。
宛若一对热恋中的普通情侣。
陆聿州眸色深深，流露出几分宠溺，他唇角弯了弯，形成好看的弧度。
可见整个人状态很轻松，心情也很愉悦。
又让她过来看他们秀恩爱？
苏霜心里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
她敛了敛眸，随后抬脚快步进去，清了清嗓子爽朗道：“陆总，您叫我过来，是有何吩咐？”
陆聿州微微收起脸上的笑容，清风霁月的脸上慢慢恢复严肃。
抬眼看她时，多了几分疏离的冰冷，像是拒人千里之外。
他沉声道：“酥酥现在是公司的美旅代言人，刚好你有空，你今天就陪酥酥去线下商铺走走过场。”
听上去像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但在职场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苏霜却很明白这是一件很耗精神气的脏活。
陆氏旗下商铺有百家，先不说跑全，光跑大商店的那些店铺，至少也有二三十家。
就算姑且不提这些，沈小酥作为明星，公众人物，她所到之处肯定会许多粉丝。
苏霜除了要配合工作之外，还要顾及沈小酥的安全问题。
最关键的一点，以她对沈小酥的了解。
沈小酥绝对会借此机会为难她！
“没异议待会就出发。”不等苏霜找借口拒绝，陆聿州就给苏霜做了决定。
“那今天就麻烦苏秘书了。”沈小酥眸底掩去恨意，惺惺作态地朝着苏霜笑道。
等过去商场，有的是机会折磨她。
苏霜沉默着，忽然勾唇一笑：“不麻烦，应该的。”
沈小酥两手捧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听到苏霜答应，露出一丝如释重负。
她静静地看着苏霜，随即撇了撇嘴故作委屈道：“一开始阿聿提议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会以为上次的事情生我气，不愿意与我共处的。”
苏霜只是轻轻一笑。
看破不说破。
沈小酥没那么大度，而她也做不到当一切无事发生。
恐怕觉得没事的，只会是陆聿州。
虽然不懂他为何怎么做。
又过半个小时后。
苏霜跟随沈小酥上了她的保姆车，起先还算顺利。
但随着车子徐徐离开，到达百贸大厦扫楼后，沈小酥就直接把苏霜当成助理指使。
明明她的小助理就在旁边。
可她偏偏就点名要苏霜为她做事。
一会儿要喝冰咖啡，一会儿又觉得热，要让苏霜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前两次，苏霜都咬牙忍了。
直到扫完两层楼，沈小酥觉得累了，原地休息时，非要让苏霜给他补妆。
苏霜以化妆技术不佳为由给推了。
不料就在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不远处人群，有人认出沈小酥这个大明星，纷纷跑过来要签名。
沈小酥朝小助理使了个眼色，在一百米外拦下那群狂热粉丝。
她直接吩咐道：“苏秘书，你过去把她们递的本子拿过来给我签名。”
苏霜睨了沈小酥一眼，为了不节外生枝，她沉默地过去。
彼时，人群中有个狂热粉丝忽然冲进来，直径撞向正好往这边走来的苏霜：“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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