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的话一说出来,可谓是打了整个庄子的脸,尤其是狠狠的打了苏小娘的脸。
这庄子的100个80个人都比不上孟初禾一个人,可不就是说这庄子上的人都居心叵测,盼着二郎出事吗?
苏小娘不好直接对着老大夫发作,只是干笑着说道:“老大夫,您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庄子的人可也是靠谱的很呢,都是精挑细选上来的,怎么会连照顾二郎这点小情都做不好呢?”
老大夫看着苏小娘,冷笑一声道:“小娘你也说照顾二郎只是小事一件对吧?老夫我也算是看着二郎长到这么大的这孩子每回过节都要去我那里看瞧我一瞧,如今见到他病成这样,我心里可不是滋味儿,你身为小娘却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我也就不指望你能对二郎的身体有多上心了吧,就连孟少奶奶都要比你着急呢。”
那苏小娘也是一时尴尬,说错了话,于是连忙陪不是道:“老大夫,这话可是我说错了,二郎的事情可从来不是小事呀。”
要说为什么苏小娘这么给这老大夫面子,一来是因为这老大夫已经来庄上十几年了,每次庄子里头的人有什么病痛都会去找他医治,他医术高超,性格又好,收费又低,很受庄里人的爱戴。
二来这老头子曾经依医治他们家主君的顽疾,算得上是主君的救命恩人,所以主君和秦大娘子也对他非常的敬重,苏小娘不过是一个妾室,即使此刻掌了家,也仍然不敢狂妄到对这位老大夫有什么轻慢。
见局面这么尴尬,孟初禾便说道:“想来小娘也是看到二郎少爷如此不好,心中着急才会一时说话没过脑子罢了,老大夫您可千万别生气。”
那老大夫甩了甩袖子道:“我当二郎回来是看他母亲,可见如今这个情形倒不如他一直在学堂里未曾回来过,回来便要住着庄子里的腌臜气,我一个老头子见了都忍不住心寒发怒。”
苏小娘忍着心中的怒气,面上仍然是非常的客气对老大夫道:“您可别说这种话,庄子里的人都是对二郎非常好的呀,哪有人给他什么气受?”
孟初禾则也跟着活稀泥,道:“算了算了,老大夫,现在还是医治二郎要紧,您既然要我来做帮手,那我便来帮你好了,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议吧。”
孟初禾这一番话其实说的非常巧妙,她并没有附和苏小娘,反而是在暗中同意老大夫的话,认为这庄子上的人让二郎很是不好过。
但如今也并不是纠追究究竟是谁让二郎不好过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调理好二郎的身子。
眼见二郎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发白,嘴唇发乌,刚才吐出来一口血,唇边还流了一抹血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已经毒发身亡去世了一般。
老大夫便冷冷看了苏小娘一眼,道:“那既如此,便请其他人都出去,让少奶奶在这里帮助老夫我施针治疗就是。”
如果真的这次被老大夫赶了出去,苏小娘自然面子上是挂不住的,所以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老大夫,我还是派些人在这里帮您吧,不然的话……”
那老大夫突然怒吼道:“都给我出去!我行医的时候向来不喜人多,要是你们再在这里吵吵嚷嚷耽误了救治,看你们怎么和老爷交代!”
老大夫发起怒来,简直就像一头突然又精神起来的老狮子一样,叫人一阵发抖,连孟初禾都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
苏小娘只好一捂帕子,愤愤地出去了。
见苏小娘出去了,孙婆子等一众下人也跟着一同出去了,最后只留下孟初禾和杏儿主仆两人。
杏儿显然想留下来帮忙,孟初禾缺道:“杏儿,你也出去候着吧,老大夫既然说了只让我一个人那便就是我一个人。”
见老大夫没有多说什么,杏儿便识趣的出去了。
孟初禾便问道:“老大夫,需要我做什么?”
那老大夫看了看二郎,沉吟了一番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境地,才把这孩子逼到了如此的情境。整个庄子的人都对二郎没有一颗真心,反倒是外来的少奶奶,你对二郎最为挂心。”
孟初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一想道:“想必这庄子上的人还是有真心的,老大夫,您不就是真心对待二郎吗?”
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却笑道:“我如此对待二郎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啊,我平生如浮萍四处漂泊,也无妻无子,如今在这庄子上落了脚,只有二郎同我多多亲近,我指望着他将来给我养老送终呢。”
想来人世间的情感就是如此奇妙,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反而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可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能够相互取暖,真诚相待。
孟初禾想到自己其实也是有目的,所以才如此忧心二郎的,不禁有些羞。
但老大夫也不再多言,直接拿出自己的药箱,从里头掏出了一套用于针灸的器具,道:“劳烦少奶奶帮我点个火。”
孟初禾自然懂得这些,于是转头去点了火来帮老大夫炙烤那些银针,随后老大夫撵着银针,摸了摸二郎身上的穴道,对着他快准狠地扎了下去。
那一针下去,银针没入皮肤之中却没有见血,二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见是真的昏的厉害。
那老大夫虽然和二郎感情深厚,可是此刻却一点也不留情,将二郎当个稻草人一样,一针又一针扎下去,生生给用针堆成了一只刺猬。
孟初禾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痛。
“差不多了。”
那老大夫扎下最后一根针,转而对孟初禾道:“再劳烦少奶奶去拿一只茶碗来,里头不要放水。”
孟初禾便转身去拿了一只茶碗来,站在一边。
老大夫静了一会儿,突然道:“可以了。”
孟初禾还没反应过来,二郎便睁开眼睛,剧烈咳嗽了一阵。
老大夫撑着他的背,在孟初禾的手里拿过那只茶碗放到二郎的嘴边,二郎咳嗽一阵之后,突然吐出几口鲜血出来,一一都落到了茶杯之中。
老大夫便给他顺过气,将那茶碗拿起来看里头的鲜血,乌黑浓稠,很是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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