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已经睡了,就吩咐下人别去打扰,你有空将杏儿叫过来。”
听说孟初禾已经睡了,周晖心里竟还有一丝空落落的,预想的暴风雨般的质问未曾到来,他的心也不由得跟着忐忑起来。
次日一早,孟初禾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简单用了些粥,就去了二娘的院子里。
很少见到孟初禾这样仓促的赶来,二娘见她过来,本想让她再吃一点,可孟初禾却看到桌上的饭菜一阵反胃。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你若是不舒服就赶忙让管家去派人来看一看,这病啊,千万不能拖。”
二娘很少见到孟初禾有不舒服的时候,如今见她对着桌上的饭菜作呕不已,这才皱着眉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丫头。
“不必了,娘,我只是觉得这肉糜有些腥气,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孟初禾赶忙让自己的人拦住了二娘的丫头,随后才死抓着她的手,倔强的说着。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打从两三日前,她听说周晖去了城门口送镇雄将军之后,她就觉得一阵阵犯恶心。
有时也会困顿难当,精神头也不大好,可她自己把了把脉,倒也没感觉出有什么异样。
“你这孩子,自己的身子要照顾好,否则若是身体虚弱,哪能给姑爷生一个白白胖胖大小子呀,你听我的,改日呀,跟娘去庙里求求送子娘娘,再进一些进补的药材,这身体啊总会好的。”
二娘见她精神头也不好,如今也像是犯了什么毛病,赶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她自然是希望孟初禾能生下嫡子,然后和周晖好好的过日子。
“娘,这都是没根没影的事情,然后再说吧,这阵子医馆里理有些忙,就暂且不陪娘去庙里了,还有啊娘,你还是早日将自己的这些值钱的贵重的东西,收拾一下吧,以免什么时候找不到了。”
孟初禾看着她满屋子的家当,有几样是最初二娘跟着她带来的,想来对她来说,也像是命根子一样重要。
孟初禾就怕到时候和周晖闹起来了,会委屈了二娘,于是还不如早些提醒,让她将东西收拾好,也好走得干净利索。
毕竟上次陆王也点名了说他们出身乡野,自己的娘也住在姑爷的院子里,若真是闹了起来,她和二娘的确是没有留在府上苟活的资格。
“我这儿能有些什么,不过就是那点东西,你给娘的银子啊,我都还留着呢,若是你需要,只管让小梅到我这儿来拿。”
二娘见她说话怪里怪气的,一头雾水地答着,可孟初禾也只是挂着浅笑,颇有几分吃力。
从二娘的院子里出来之后,孟初禾就显得有些疲惫,回到偏房之后,一睡便睡到了半下午。
晚些时候,周晖本想过去看看她的,却不想自己刚踏出书房的门,就接到西照急报,说是前面的管家派人传话,桓王请周晖过府一叙。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周晖便先去了桓王府上。
这次不同的是,桓王坐在池塘边钓着鱼,只见他那鱼竿轻轻的搭在水面上,可完全没有鱼饵和鱼线。
“不知王爷传召下官,可有什么事情?”
看到桓王孤身一人坐在岸边,周晖慢腾腾的走过去,随后温声细语地询问着。
“你来了,本王在钓鱼呢,你瞧着,本王待会儿给你钓一条大鱼上来。”
桓王头也没回,看着水面上倒映着周晖那张看似真挚的脸,随后亦有所指的说着。
周晖也将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鱼竿上,那鱼竿轻轻的搭在水面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全然没有鱼线,这怎么可能钓得到鱼呢。
“殿下怕是说笑了,这鱼竿上没有鱼线,鱼儿如何能咬钩呢。”
周晖淡淡的说着,他心知肚明,这些话分明就是桓王一早想从他口中套出的,既如此,他又何不顺势而为。
“没有鱼线也依旧能钓鱼,否则怎么会有人痴心妄想,想要架空本王,背地里搞小动作呢。”
果真周晖的话一说完,桓王手下的鱼竿便从他手上滑落,咣当一声掉落在岸边。
随后桓王的声音便传来,周晖眯了眯眼,尽可能保持着自己面部表情不动分毫。
“殿下这是何意,下官委实是有些听不明白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便是在桓王手下的生存之道,即便他听懂了他话里的针对之意,可周晖也依旧不能表现分毫。
的确,他的确是在桓王背后搞了动作,想要表面上借着桓王的势拉拢镇雄将军,其实镇雄将军的财力和兵力全都归了他一人所有。
“本王听说这阵子你和庆安郡主倒是走的挺近的,她这郡主之位来的可真是稀奇,前一阵子皇上还对镇雄将军满腹怀疑,这日便封了他的女儿为郡主,还赐了宫中别居。”
周晖既不愿意把话挑明白了说,桓王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猜疑,将话说的太重,索性便徐徐图之,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来。
“这的确是下官所为,殿下容禀,若不是将他架在了这风口浪尖上,镇雄将军又怎么会择一方而立呢。”
“将他的女儿留在京城里,即便是他有再大的心思,也不敢在背后里搞小动作,我们暂时是得不到他,但想要钓鱼首先就得有鱼饵和鱼线,将它的注意力都吸引在这鱼线附近。”
周晖知道今日桓王便是来兴师问罪的,自己借着他的名义和镇雄将军来往,可实际上却传出了赐婚的消息,桓王生性多疑,难免会将势头怀疑在他身上。
“你就不会觉得可惜,毕竟你那位夫人看上去也是才貌双全,难得的美人,况且本王记得先前你还未入朝之时,她就一直跟着你,你果真愿意就这样放弃了她?”
见他淡淡的说着,仿佛也没有丝毫紧张,语气里大有一种磅礴的气势,桓王却不相信他能如此置之不理,转而问了一个极为犀利的问题。
“殿下说的极是,可臣既然要帮殿下坐稳这太子的位置,又想前途一片光明,没有牺牲自然是不可以的,况且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即便是以前陪在身旁,又能如何?”
“而且妇道人家难免会牵扯进朝堂上的事情,到时候徒增烦恼,就不是臣可以控制的了,陆王不就将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吗?难道臣要继续坐以待毙吗?”
周晖负手而立,一副狠辣的口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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