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区,某幽静别墅内。
已是深夜,管家推门进了自家老爷的书房,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冲那坐在书桌上办公的中年男人道:“老爷。”
中年男人戴着终端眼镜靠在升降椅的椅背上,正在专心研究案情,似乎没有察觉到管家的来到。
“大哥。”管家又叫了一声,很有耐心,似是习以为常了。
中年男人摘下了终端眼镜,取了副圆框眼镜戴上,抬眼看看管家的脸色。“你嫂子还没睡?”
管家憨笑道:“嫂子年纪大了,小姐又不在身边,你要是不陪着她,她也睡不踏实。”
中年男人抬手指了指他,没好气地道:“妇道人家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我这不是抓紧时间研究案卷吗?这次金家父子事发,事态的严重性堪比政治纷争。检察长要求我们一众同志以最快的速度吃透案卷,越早研究透彻,也方便越快开庭审案。”
“检察院的事情,确实与我无关,可是嫂子不一样啊。最近越来越多人说金修文才是死神杀人魔,搞得人心惶惶,这案子一日不结,嫂子就一日不得安睡啊。”
中年男人的眼睛转了转,不禁点了点头。“这句话细想之下值得深思啊,你小子是在替你嫂子骂我呢!那是检方和法院审错了案子,不能怪在我一个人头上吧。不过,这几天忙着案子,我也确实疏忽了她。”
管家笑呵呵地道:“嫂子也是心疼你,都五十岁的人了,还总是熬夜。”
“行了,你去睡吧,再看十分钟我就去休息。”
“是。”
管家退下后,中年男人正准备戴上终端眼镜,却突然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他迅速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正在阳台上的小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的瞬间,春光若隐若现。
中年男人看清了那女子清秀的容颜,迅速起身走到门口反锁了隔离门,这才转身走到阳台边。
“你怎么这么晚来找我?组织分明有规矩,不让私自碰头,以免暴露。”中年男子喝问道。
朱雀抬起她那修长的五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秀美。“暴露?按组织的规矩,每次碰头不得超过五分钟,可你上次厚着脸皮抱了我六分钟。平日里两袖清风、遵纪守法、一身正气的检察官,干起坏事来连组织的规矩也顾不上,现在倒来怪罪我了?”
中年男人伸手按在了朱雀的肩膀上,食指轻抚着她的锁骨。“好了,是我的错,不怨你。菲儿,你是不是想我了?”
朱雀起身躲开他的手,眸中闪过寒芒,一转身脚已踢出。可这一脚却没伤到人,只是抵在了他腹部。“检察官先生,请你不要脱下你的羊皮,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中年男人看着她冷漠的脸,顿时有些兴致索然。“你还在记恨我,也罢,你今晚来是为了什么事?”
“潘八斗关在哪里?”
中年男人将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潘八斗?作为一个纵横联邦多年的科技大盗,加上他自身就是陈霖案的重要证据,检方当然不会信任“暗箭”,已经秘密押到紫东监狱了。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朱雀道:“你说干什么,当然是救他出来了。”
“救潘八斗?你疯了?你可知道他身上有多少罪名吗,政府为了抓他,废了多少的心力?”
中年男人顿时大怒,他转身进了屋里,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好不容易得手了,政府有可能放松警惕?如今潘八斗的待遇简直可以和沃尔德媲美,检方特地调来了一队人马轮班看守。别说救了,想见一面都难。”
朱雀轻笑道:“只要能把那个人弄进去,别说潘八斗,连莫一飞也能救出来。”
“救潘八斗和莫一飞?这是盛文涛的意思吗?”中年男人眉头紧皱,“他这是在玩火,监狱是比警察局还要难潜入的地带,他究竟在想什么?”
朱雀道:“他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科勒和高原游骑兵诛灭,利用C15的力量。”
……
剑,如白练一般的剑刺伤了赵安邦的手,却没能一剑将他的手掌整个斩落。哈娜的眸中闪过惊色,她这么快的速度,赵安邦竟然能够反应过来。
右手受伤,枪落在地上,赵安邦的左手已经按在了自己腰间。眼见着哈娜再次提剑次来,赵安邦左手一挥,一道黑影挡下了白练。两把腰带剑都在主人的手中绷直,抵挡着从对方剑上传来的力道。
哈娜眼中浮现出一抹冷笑,“林尘怎么都想不到,他的小舅身上也有一把和北斗剑极像的剑。赵安邦,你就是用这把剑在警局里击杀了赤目魔人,当然,宋雨贞的龙形吊坠也是被你自己偷走。你能跟上我的速度,是因为你和易涵一样接受过政府的基因改造,只不过你的体质特殊,导致你的改造以缺陷太多告终。”
赵安邦的眼中冷芒闪烁,听了哈娜的话一言不发,他突然抬脚踢向了哈娜的右腿,却感觉像是踢在了钢铁上一般。赵安邦惊诧之下又踢了一脚,却被哈娜后发先至的膝盖撞在了他的腿上,一股巨力传来,他顿时重心不稳。
哈娜一掌拍在赵安邦肩头,将他打翻在地,右腿如长鞭一般甩出,一脚踢在赵安邦腹部。赵安邦的身体瞬间离地而起,撞在了后方的电梯门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赵安邦摔落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抽搐了两下。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体被卡车撞飞了一般,浑身都在痛,身体没有一个零件像是自己的。
“你,你是灵……哇……”
赵安邦似是想说些什么,可哈娜一剑刺在胸口,一口鲜血从喉中涌出,吐得满地淋漓。
哈娜的右脚已经踩在了他持剑的手上,微微发力便将他的手骨碾断。手中微微发力,那北斗剑的剑身一点一点没入赵安邦的身体。赵安邦神色痛苦,肌肉收缩,身体拼了老命的挣扎。
哈娜道:“你收缩的肌肉代表你在抗拒,可你无法改变这个局面,只能任由这把剑切开你的皮肤、肌肉和细胞,就像宋雨贞阻止不了金修文一般。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等待你们的只有虐杀。”
哈娜顺时针转动北斗剑的剑柄,赵安邦顿时浑身抽搐起来,电流正在他的体内涌动。
“此刻你所承受的不过是宋雨贞的百分之一,微不足道。身为一名警察,知法犯法,助纣为虐。你对金修文的纵容、包庇,导致最爱你的女友被他祸害,你的良心何在?”
哈娜拔出剑,赵安邦抽搐着惨叫两声,目光直视着她,大口喘着气。“呼呼……所以,你是来惩戒我的?以什么名义,你这个犯罪分子,有什么资格数落我?”
哈娜抬手按开了电梯,又是一脚踢在了赵安邦腹部,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在哈娜脚下飞起又落下,像是足球一般弹跳着。
哈娜举起了手中的北斗剑,对准了赵安邦的心脏。“弱者不具备资格,就像宋雨贞一样。到现在都能保持清醒,真不愧是基因改造的失败品,多少也有些加强。作为将死之人,对于自己做出的这愚蠢的行为,你后悔吗?”
“如果……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做……”
赵安邦双目无神地看着那把剑,没有后悔,有的只是空洞和绝望。人活着,总有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不后悔。死了也好,至少他不会再犯错。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虽然经过了一场恶战,但哈娜身上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沾上。她用北斗剑滑过脚上的黑靴,剑身上的血留在了黑靴上。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如果……你真的是哈娜,就请不要……伤害……林尘……”
赵安邦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最后的话,没等哈娜出剑已经昏死过去。哈娜转身走出电梯,反手将北斗剑抛出,剑身精准地刺进了赵安邦的心脏。
哈娜回到了房中,看着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林尘,换上了她的高跟鞋。哈娜走到床边俯下身子,伏在林尘身边轻抚着他满是胡茬的下巴。“和他一比,你真是可爱多了。”
桌上的终端震动了几下,哈娜走进客厅拿起终端接通。“喂,目标已解决,随时可以撤离。”
“好,五分钟后我就将金香的监控系统恢复正常,你务必在那之前撤离。”
“是。”哈娜回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林尘,眼神已经重新恢复冰冷。
……
凌晨五点。
伴随着破门声,一队身穿警服的人冲进了七楼六号房内。看着那丢了满地的凌乱衣服,带队的小路不禁叹了口气。小路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林尘,目光被床边的黑靴所吸引,不禁眉头紧锁,黑靴上那一抹鲜红的血格外显眼。
“陈先生。”
小路喊了一声,可是林尘睡得死,一点反应都没有。小路无奈的弯下腰,掀开了林尘身上的被子。
赤身裸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透心凉顿时惊醒了林尘,他揉着眼睛拉回被子,左眼好像没了知觉,右眼惊诧地看着房间里一众身穿制服的警察。这一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多警察?林尘的头晕乎乎的,还没有睡醒。这些警察哪来这么大胆子,敢打扰“暗箭”情报员的清梦?
左眼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林尘捂着眼睛闷哼一声,疼痛让他清醒了些。记忆回到脑海里,林尘松开了手,忍痛睁开左眼,视野里一片模糊。对了,我已经不是情报员了。
小路从地上捡起衣服递给林尘,“陈先生,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林尘看了看自己胸口残留的抓痕,接过衣服迅速套上。他回忆了片刻,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和哈娜发生了关系。“我记得我在酒吧和一个女人喝酒,之后就全忘了。”
小路点了点头,“其实这些我们都知道,昨夜赵警官受你们第十三办公室韩伊情报员所托来找你,是我帮他向交警部门要的监控影像。”
“赵警官来找我?”林尘抬头扫视一圈,却没有看见赵安邦的身影,在场的警察们神情都有些黯然。“发生什么了,他人呢?”
“赵警官,已经殉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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