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毛绒玩偶,她喜欢把这些玩偶穿上漂亮的粉色裙子,然后给他们起一个个名字,就像是陪在她身边的小伙伴,陪着她玩耍,她记得有一次阿匀才进入童家老宅的时候。
孤单的小男孩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戒备,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接受完家教老师的功课后,一丝不苟的坐在书房里练字。
“阿匀,阿匀。”她站在他面前,笑的开心极了,递给他一串糖葫芦,“阿匀,这是小九子买给我的糖葫芦,他说这是他特意让他家女佣做给我吃的,我吃了一个,很好吃,你也尝尝。”
“不吃。”越沉匀冷硬的拒绝,甚至都没看一眼那串糖葫芦。
“这个真的很好吃,不开心的时候吃点儿甜的,会开心呦。”她坚持的把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男孩的嘴巴紧紧地抿着,可是眼睛却盯着糖葫芦发呆。
“阿匀,你没吃过吗?”他在孤儿院没有吃过糖葫芦吗?
下一秒,他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男孩好像很难堪,转头跑了出去。
童星辰拿着两只大嘴猴布偶在花园里找到越沉匀,捏着嗓子学越沉匀说话,“你走开,我不开心,我想一个人。”
然后用另一只大嘴猴扮演自己,“阿匀,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
“都是你的错,我不要再见你了。”
“阿匀阿匀,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惹你不开心了,我给你唱首歌,跳个舞好不好,老师刚教了一个舞蹈,很好看的。”
说着把两只大嘴猴布偶放在地上,轻轻的拉着裙子在越沉匀面前旋转起来,柔美的嗓音唱歌很好听,小胳膊小腿在他面前飞快的旋转着,裙角飞扬,好像一只蝴蝶,美极了。
“阿匀,我头好晕哦,你心情好点儿了吗?我可以停下来了吗?”话音落,她的小身子就要撞在假山上。
越沉匀眼疾手快的抱住她。
童星辰傻兮兮的笑,“阿匀,你头又长出了几个,好多个你啊。”
越沉匀揉着她的脑袋,哭笑不得。
童星辰爬过去捡起两只布偶,一只塞在他的手里,另一只依然挡住自己的脸,“阿匀,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越沉匀看着面前冒着傻气的小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麻木的一角好像松一点点,拿起布偶学着她挡在面前,“没有,跟你没关系。”
“那就是糖葫芦的错,哼,我不要原谅小九子了,小九子的糖葫芦让阿匀不高兴了,我不理他了。”
越沉匀嘴角拉起,“梁久会哭的。”
“对哦,他哭起来好丑,可是他害你哭了。”
越沉匀才不会承认自己在小女孩面前哭鼻子,“我没哭。”
“咦,阿匀,你说谎喽,老爹说了,说谎的孩子不乖。”
越沉匀手里的布偶挡住自己脸上可疑的红,“辰辰看错了,我那不是眼泪。”
“那是什么?”
“那是眼睛里的水不经意间跑出来玩了。”
“真的吗?”童星辰疑惑。
“真的。”说着拿布偶去敲她手里的大嘴猴。
童星辰的布偶被打掉在地,小脸上还有没有消失的疑惑。
“辰辰,你的布偶被我的布偶打了,他们吵架了,你不劝架吗?”
童星辰从他手里接过大嘴猴布偶又捡起地上的那个,一个人对着那两只布偶,说着她稚嫩的大道理。
“阿匀,我也不是哭,我眼里的水跑出来玩了。”她抱着双膝,眼泪肆意的流,脱臼的手臂已经被接上了,身体好像也适应了粗暴的对待,这会儿只是觉得脏以及隐隐的痛,但是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每动一下就伴随着剧烈的痛。
门被粗鲁的打开,突然的光刺痛童星辰的眼睛,她用手挡在眼前,看到霍晶厌恶的脸。
“童小姐好本事啊。”霍晶咬牙切齿,显然被气疯了。
“我可以出去了?”她从地上爬起来。
霍晶宽大的身材挡住门,手握在她的肩膀上,狠狠的把她推在地上。
屁股着地,童星辰笑了,“怎么?来报复啊。”
霍晶挥下手臂,很快佣人走进来,拿着一个大大的垃圾袋,开始把架子上的玩偶一个个的丢进垃圾袋里。
童星辰脑中一空,立马想到他们想干什么了,“你们干什么?不许拿我的玩偶。”
霍晶拉着她的手臂,“童小姐,我提醒你,这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属于你的,这里的一切物件我们少爷都有权利处置。”
“他凭什么有资格处置,这些都是阿匀按照记忆一个个重新买的,他送给我了,我就是它们的主人,你们没有资格动它。”
她想扑过去阻止佣人的动作。
可是霍晶死死的抓着她,纤细的手腕似乎要断了,她的力气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佣人的蛮力。
“我要见越寒零。”
“少爷不想见你,少爷说了,你犯了错就要惩罚,关小黑屋三天,哪也不许去。”
“霍女士,都装好了。”
眼看她们要离开,她喊住她们,“你们要怎么处置这些玩偶?”
“一把火烧了。”
门关上,窗户早已被人从外面封住了,屋子里重新陷入黑暗,她茫然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熟悉如朋友般的玩偶全部消失了,就好像记忆突然被人狠狠的划上一条难看的疤痕,她不知所措,全身发凉。
【这些没有假冒的,我是越沉匀,也是越寒零,我们只是性格不同,知道性情大变吗?如果精神受到刺激或者感情受到打击都会出现性情大变的症状,可我都没有,我还是原来的性格,你觉得你的指控有根据吗?】
【还有,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我,是你的好阿匀刻意引导出来的。】
他是越沉匀也是越寒零,他们是同一个人,童星辰好像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旋窝里,她迷茫的分不清越沉匀和越寒零到底是同一个人吗?
童星辰狠狠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不对,这都是越寒零故意的,他故意破坏她和阿匀的回忆,这些都是阴谋,他在恶化阿匀在她心里的固有形象。
她疯狂的捶着门,“越寒零你这个变态王八蛋,我是不会上当的,你根本不明白我和阿匀之间的感情有多牢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房间里空空的,童星辰记得这个房间有洗手间的,好不容易摸索进去,开灯,电路被破坏了,开不了。
三天,她没有任何外界的消息,越寒零夜间会像怪兽一样粗鲁的打开她的身体,让她从梦中惊醒。
她从一开始的惊惧,到后来的反抗,每一次,两人都像两只发了疯的小兽,她不再是柔弱的公主,而是张开锋利牙齿抵抗敌人侵犯的士兵。
她的虎牙确实差点被他拔下来,可是就在他要实施的那一刻放开了她。
“还是不拔了吧,就当留着增加趣味好了。”
黑暗,她看不清敌人的脸,可是他强势霸道又玩味的气息总是没有一丝间隙的包裹着她。
她像是坠进了无间地狱,他如鬼魅般钻进她每一个毛孔里。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送走的。”
每每被他折磨的最痛的时候,她都要信誓旦旦的发着誓。
“我拭目以待。”
三天后,霍晶推开门,踢着蜷缩在地上的童星辰,“你可以出来了。”
童星辰闭着眼睛,意识模糊,虚虚的睁开眼睛,只能看到两只脚站在她面前,然后彻底的晕了过去。
“少爷,小姐是因为身体的炎症才会引起发烧,这几天不能再有男女之事,不然会恶化她的病情。”李静雅收拾好医药箱,再次调整下药水点滴的速度。
越寒零嗤一声,瞥一眼床上快速消瘦的女人。
“治好她,我不允许她现在就挂了。”
李静雅同情的看着童星辰,没想到,‘他’还是出来了,这次的出现,‘他’的情绪比上次出现的时候更加的成熟,甚至感情也丰富了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为这一对孩子愁闷不已,她也只能无能为力的做一个旁观者。
越寒零出去,她也要离开了,转身之际,衣角被一双小手拉住。
“小姐,你醒了?”
“别叫他,你知道他只会折磨我。”
李静雅坐下来,“小姐,你受苦了,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怎么才能让他消失,阿匀可以醒过来?”童星辰很虚弱,脑袋晕乎乎的,身体的每根神经都在痛,可是她要知道方法,她不能坐等着变态继续作威作福。
李静雅惊讶,送‘他’走?
“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怎么治疗病人,大哥只是生病了,我们要治好他。”
李静雅瞪大眼,可是医生就是天大的本事也要病人配合啊,况且,她不是精神科医生。
再加上,她自身的情况。
“小姐,今天的话我当没听到,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李阿姨,你忍心吗?我一直当你是长辈,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般的下人看过。”
打感情牌,她一直对这些服务她的人很好,从未低看过任何人。
果然,李静雅动容,童星辰从小就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对人和善。
她回身,弯身给她整理被角,把她乱糟糟的头发理顺,嘴巴蠕动了一下,然后再不犹豫,拿着医药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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