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和如玉一起去登门道歉。”宴萧然想了片刻道。
“知道了。”
宴菱虽应得痛快,但宴萧然心中仍旧几分疑惑,他总觉得宴菱跟往日不太一样。
“阿菱,你是不是在埋怨爹!今日进书房,你连一声爹都没有喊。可是怨我没管好下面的奴仆!让你受了委屈!那是你自己院子里的奴仆!你今年都十五岁了,连个奴才都管不好,还要我这个做爹的出手帮你?”宴萧然严声道。
宴菱垂眸:“爹,阿菱不敢!”
“那婆子我已经派人罚过了,日后你好好约束她!莫要让她再闹出事了!”
“做主子的,要有做主子的威严,不能被一个奴仆牵着走,知道吗?”
宴萧然一桩桩教训着,见宴菱全程低着头没回话,模样乖顺,心中的疑惑稍少。
忽然,外面响起奴仆的传话声。
“老爷,小姐过来给您送汤来了。”
听到宴祯来了,宴萧然的面色稍缓,“让她进来吧。”
“爹爹,祯儿今日让人炖了鸡汤,爹爹外出几日辛苦了。”宴祯人还未到,声音就从屋外传了进来。
等她见到屋内的宴菱时,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懊恼道:“姐姐也在呢!姐姐怎么不早说,早知道祯儿就炖一盅鸡汤了。”
“我不饿,爹爹吃吧,我先退下去了。”
宴菱说着往外走着,待到她跨出门栏,走到灯光微弱之处,当即把藏在袖子中的药丸塞入嘴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宴菱没走几步,眼前的影子开始重叠。
下一秒,人直接晕了过去。
“菱小姐,您怎么了?”奴仆惊呼,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
待到宴菱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她睁开眼,打量着四周的摆设,这似乎是宴萧然书房旁边的小塌。
“小姐,您醒啦!,我这就去唤老爷过来……”候在小厮道。
来的不止宴萧然,还有宴祯和宴如玉。
“菱儿,大夫说你的身体很虚弱,你是怎么了?可是在找荣神医的路上太过疲惫了?”宴萧然问着,眼中并无担忧。
若是宴菱是因为找荣神医而晕倒,到时候这消息传到周家,也是周家理亏。
算上今日这周彪打上门的事情,合该是他向周彪算账。
“不是,我……我是……”宴菱语气哽咽。
宴萧然:“有什么事你说!爹给你做主!”
“我只是太饿了……爹,我进了祠堂以后,厨房就没给我送过饭了!便是我去厨房讨要,也没要来。只有去找荣神医的路上,周叔叔让我吃了两顿饱饭,菱儿已经一整天没用过饭了……”宴菱低下头,吸着鼻子,似在轻轻啜泣。
屋内几人皆是面上错愕!
“怎么会,厨房怎么会不给你送饭呢!爹,一定是宴菱在说谎!”宴如玉大声道。
“三哥,马婆子都敢在周叔叔面前骂我,她又怎么会给我送饭。我院子里面只有马婆子一个人,厨房不给我饭,我又能问谁要?再说,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宴菱一桩桩细数着自己的委屈,像是被逼迫到绝境才不得已开口的模样。
“姐姐,都怪祯儿,是祯儿不好,害姐姐跪了祠堂。”宴祯委屈巴巴说着,眼泪跟着掉下来。
宴萧然的眉头皱得厉害,“祯儿,时候不早了,你先回院子里去休息。”
宴祯满脸委屈:“可是姐姐…”
“没你的事,回去。”宴萧然厉声道。
宴祯不敢多言,流着眼泪往外走。
等宴祯走后,宴萧然去吩咐小厮,把厨房和账房的管事喊过来。
管事们似乎是才从床上被拉起来,衣服都不大整齐,其中一位更是歪了发髻。
宴萧然问他们,宴菱的饭食和月钱有多少。
两人摸不着头脑,一一上前说着。
账房的管事道:“老爷,夫人那边没有吩咐。菱小姐不算是记入族谱的主子,按规矩是没有月钱的。”
厨房的管事更是打着哆嗦:“老爷…菱…小姐是按府上客人的饭食准备的。”
宴萧然面色铁青怒斥:“既然是按客人的饭食准备的,这几日怎么没人给她送饭!”
吓得那厨房的管事噗通一声跪下!
“老爷恕罪啊!这饭食都是各院子的奴仆自己来领的,没人过来领的,老奴也不清楚啊!”
宴萧然一脚踹到那管事身上,管事痛呼一声后,又跪下不停磕头。
宴如玉上前阻拦:“爹,这宴菱本来就不是咱们家的人,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再说了,她这不是好好的吗?”
宴菱低着头听着宴如玉的话,差点没笑出声。她肩膀一抖一抖的,在宴萧然看来,则是哭得很厉害。
若是只是自家的事,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周家强行要替宴菱出头,若在闹出个写意外,对他没什么好处。
况且宴菱经常不声不响干出些大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宴萧然呵斥道:“宴如玉,她姓宴,是你的妹妹!纵她不是你母亲生的,也是跟你朝夕相处养了十年的妹妹!”
“你是当哥哥的,妹妹有什么事,你都得护着她。”
宴如玉呛声:“她才不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只有祯儿一个!”
如果不是宴菱,哪里会惹出这么多的事?
要是当年祯儿没丢,母亲又怎么会收养宴菱这个惹事精呢?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宴如玉捂着脸不可置信。
“去祠堂里给我跪着!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还站着干什么?要我送你吗?”
“滚,都给我滚!”
宴萧然发了一通脾气,屋内众人退了下去。他又整理了脸色,走到床榻边上,拍了拍宴菱的肩膀:“菱儿,你三哥混账,爹已经罚他跪祠堂给你出气了!”
“你这孩子,日后受了委屈要说啊!爹给你做主!周家的事暂且搁在一旁,你先安心睡一夜,明天,爹都给你准备好!”
见宴菱全程低着头,没吭声。
宴萧然只当是小孩子正在闹情绪,等她睡上一觉,或许会好上不少。
屋内的人都走光了,留两个人在院子里守着。
宴菱躺在床上,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眼角并无一滴泪珠。
她忽然开始理解,宴祯为什么喜欢受委屈了!这种受了委屈让别人哄的感觉,宴祯肯定很享受吧。
只是晏家人,只能让她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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