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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飞放出的消息对郭小洲一系的人来说,相当重要。在现代社会里,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资讯的掌握都是第一位的。
哪怕提前半天掌握别人没有掌握的讯息,都是权力的体现。
因为命运通常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但有的时候,恰恰是由于先人一步的讯息而改变了命运,向好的方面发展,这当然可喜可贺!但如果由于讯息,使得结果向反方向的一面发展,就是个悲剧了。
不管多么聪明的人掌握了某些内幕消息,也要自己做出判断和决定。判断和决定做错了,就是悲剧。
比如,郑书记要调走的消息,是平级调动,还是上升,或者是退居二线,这很关键。
如果是平级调动,以郑的年龄来说,意味着政治终点站。他离开前,肯定会提拨一些跟随多年的心腹,甚至不排除替接班人挖除几根刺的打算;如果是升迁,郑书记的动作会轻微许多,因为他的控制力还在,甚至还在加强,最多也就安排几个人;如果是退居二线,这个就无比复杂了,涉及到一些资源交换,台面下的交易就会多起来。
提前知道消息,便可以提前做出预判,即便不能借一借春风,也尽量避免自己陷入泥坑。
郭小洲马上拨通谢富丽的电话。
甘子怡一看他进入工作状态,很识大体地离开房间。
郭小洲也松了口气,让他当着甘子怡的面和谢富丽说话,他会心虚。
“郑书记马上要调往琼省。”他开门见山说。
谢富丽在电话那边微微一惊,“太突然了……怎么会是琼省,郑书记抓经济不算高手。”
郭小洲说:“根据我的猜测,最近琼省的经济过于火热,导致有些失控。恰恰需要郑书记这种稳重派前去降温灭火。”
“新书记会是丁毅吗?”
郭小洲说:“基本确定。”
“新省长人选呢?”
“中央直接空降。”
谢富丽沉吟半晌,低声道:“青山和顺山会有大动作。”
谢富丽这句话的背后含义,郭小洲是明白的。
西海省的权力分布,一直是外地派和本土帮之争的局势。
省委书记郑经虽说在西海工作也有五六年,但原则上还是被划入了外地派,包括经历更短的省长丁毅,刘岗则是本土帮的老大,西海省的三号人物,省委专职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
刘岗在担任省委副书记前,担任了两届武江市市委书记,他本地帮老大的地位也源于他经略武江多年而带来的底蕴。他在西海之所以能和书记省长分庭抗礼,在于他麾下有三大基地。武江,顺山和青山。
武江市市委书记麦上行是本土帮的新锐领军人物;青山市委书记钱汉是本土帮的巨头之一,再加上顺山市市长吴长明和顺山政协主席。西海前四大城市,刘岗独霸三家。加上省常委会还有麦上行一大助力,导致本土帮成为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势力。
而书记和省长之间又是天然防范对象。双方需要有本土帮来维持政坛平衡。虽然偶尔也有打压和勾心斗角,但都不伤根本和大雅。
但是郑经离开西海前,却可以毫无顾忌出手,一来替心腹们争一个好位置,二来也可以示好新任书记丁毅,使得“人走了,茶慢点凉。”
书记省长联手,西海还有谁可以抗衡?
“钱汉有了麻烦,对你应该是好事吧?”郭小洲问。
谢富丽叹息道:“钱汉的底蕴和根基也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如果打压不了他,顺手敲打敲打我这个无主市长,却很轻松。”
郭小洲倒抽一口冷气,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方面谢富丽比他看得深远。郑经出手,无非是要替手上安插好位置,替某些有潜力的心腹扫清障碍,如果他动不了钱汉,谢富丽市长的位置就很没有安全感。
他一咬牙,“你可以选择站队。”
谢富丽说,“迟了,站队也需要实力。如果这个市长的位置他们随时都在掌握中,他们也就根本不需要你站队,直接抢夺过来,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多安稳。”
郭小洲很快领悟,“那么最稳妥的办法只有帮助他们打掉钱汉。还要有主动当枪使的觉悟。钱汉不安全,你才安全,钱汉安全,你就不安全。”
“嗯!应该是这个道理,但是……”谢富丽笑了笑,“我马上要去主持一个政府会议,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郭小洲放下手机,默默想了想,推门出了卧室,看到新来的护工在客厅打扫卫生。
郭小洲连忙说,“嗳!你的工作范围不包括家务活……”
女孩抬眸看了他一眼,飞快地低了下去,小声小气道:“我反正闲着没事。”
郭小洲看着她的眼眉,清纯的眸光中掠过一抹世故和野性,他总觉得有种熟悉感,像是什么地方看到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一会,陈静秋的房间发出声音。
郭小洲闻讯赶进去,高霜正尝试着帮她穿上棉睡衣,陈静秋却哭哭啼啼推搡着高霜。
鉴于陈静秋的病情,为了方便穿和脱,甘子怡给她穿的是一套纽扣式睡袍,虽然睡袍长及膝盖以下,但由于陈静秋孩子似的登踏,睡袍间的一对晶莹美腿袒露无余,甚至连底裤的一抹白色也露了出来。
看到郭小洲,陈静秋立刻安静下来,伸出双手,木讷但透着一丝委屈的撒娇声,“—小洲哥——”
郭小洲慌忙伸手搂住她,搂住她的瞬间又意识到问题。
他伸手摸到的脊背上没有内衣的痕迹,陈静秋的坚挺双峰压在他的胸前。他不由尴尬地看了高霜一眼。
高霜一对眸子闪着好奇的光芒。她很难猜出这个男人房间里的两个绝色美女,到底哪个是郭小洲的正牌女友?
郭小洲干咳一声,“小高,你帮她更衣。”说着想离开,谁知陈静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可怜巴巴地抬眸看着他,眸子已然湿润。
“静秋……乖!让这个小高妹妹帮你穿好衣服,哥哥在外边等你。”
也许是由于下午郭小洲离开了她几小时的原因,陈静秋丝毫不听劝,委屈地连连摇头,“不要……我要小洲哥换……”
郭小洲无语。扯了扯陈静秋的手腕,却惹得她溜出委屈的眼泪。
旁边的高霜开口说,“郭书记,我有个办法。”
郭小洲如遇救星,“小高你是行家,你说……”
高霜眨了眨眼睛道:“你不用离开,闭一会眼睛,我很快帮她换好衣服。”
郭小洲犹豫半晌,虽然眼睛不看,但身体的摩擦不可避免。但是,由不得他多想,虽然房间开了空调,可让病人长时间穿着单层睡衣,很容易引发感冒。
“好吧!”他缓缓闭上眼睛。
接下来他听到高霜温柔的声音,哄小孩似的,然后是西索西索的脱衣穿衣声音,不时还有陈静秋不配合的发脾气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感官和联想的刺激,郭小洲似乎闻到了那种处女独有的似兰似麝的气味。
更要命的是,陈静秋时不时靠上他,他的手掌和臂膀接触到如泥软肉。这种异样的刺激,使得他无法克制地有了生理反应。
终于,高霜悄声说,“好了。”
郭小洲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陈静秋依赖的眸光,然后他发现高霜的目光不经意瞥向他的双腿间,眸光隐露羞怒。
郭小洲这才意识到,刚才闭眼的过程中,他下体有了坚挺的反应。
这可糗大了,当着一个小女孩的面。人家内心不知道怎么看他。
几分钟后,他和高霜带着陈静秋在客厅锻炼走路。
一开始陈静秋始终要他搀扶,不愿意高霜搭手。
郭小洲明知道要硬起心肠,但一接触到陈静秋如孩童一般纯净的眼眸,便软了下来。
还是高霜在一旁小声提醒,“这样下去不行,大家都累。你站在旁边看着她,我带她训练。”
陈静秋开始肯定不情不愿,但好在郭小洲一直在她的视线里,泪眼撒娇无果后,只能委委屈屈地跟着高霜在客厅里慢慢走动。
不一会,甘子怡走出厨房,张罗着开饭。
吃饭陈静秋还不能掌握筷子勺子,而且她偏偏就要郭小洲喂她。
于是,郭小洲自己吃一口,喂一口。两个女人神情复杂地看着这情景。
吃完饭,高霜继续陪着陈静秋的客厅漫步。郭小洲还得坐在她视线范围内,她才能安稳下来。
甘子怡收拾碗筷,在厨房里忙碌完后,坐在郭小洲身边。
郭小洲惭愧道:“辛苦你了!”
甘子怡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手,“说好一起努力的。其实,你比我更辛苦。家里家外的……”
“对了,郑经要调走了,去琼省。”郭小洲忽然说。
甘子怡目光一凝,低声说:“可惜了,最后一届,没能上一步台阶……他的结局证明了爷爷的眼光。”
不等郭小洲问,她解释道:“郑经很早在我爷爷手下工作过,当时他得到外派地方的机会是因为他的隐忍和稳重,本来选的是另一个激进派,因为他的保守而得利……我爷爷送了他一句话,正常的进步道路不是靠机遇,不是靠运气,抓住自己的一切机会去努力是对的,当时,弱点就是弱点,不能因为弱点帮了你一次,你就以弱点当你的立命之本。是弱点就一定要克服。”
郭小洲不习惯评价上级,特别是一方封疆大吏。他继续说:“郑经调任,丁毅接任书记,省长据说是中央空降,名字目前处于保密阶段……”
甘子怡说,“我帮你问问。”
郭小洲轻嗯一声,握住她的手。
而就在这一瞬间,陈静秋停下脚步,目光委屈地看着这一对握在一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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