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为收他为徒。
接连受辱。
方寒哪敢忘记。
“师傅，弟子不敢忘。”
裴衍又问，“心存杂念，何以修行？”
心有杂念，肯定影响修行速度。
方寒天赋极佳，一点就通，目露恍然之色。
“还请师尊指点。”
裴衍道，“修行首在修心，心不静，不得修行。
罢了，罢了，为师就传你一套心法。
且随为师来。”
“是，师傅。”方寒心中狂喜。
两人走出三进小院，进入后山。
裴衍指着一块光滑的青石，“此处甚佳，就在此处传道吧。”
“是。”
方寒急忙脱掉上衣，使劲擦了擦大石头，请裴衍坐下。
“坐。”
“是，师尊。”
两人盘坐在青石上。
裴衍缓缓闭上眼睛，清冷的声音，在后山响起。
“吾有一法，可静心，可凝神，可神游物外，见诸多玄妙。
你且凝神静听。”
方寒忙道，“谨遵师命。”
“道可道非常道……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天地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怠……”
方寒虽然天赋上佳。
无奈出身卑贱，偷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却从未听闻过上等功法。
此时，初闻道德经。
只觉艰涩难懂，听的云里雾里。
再听几句，却觉玄妙无比，心中已是欢喜不尽。
继续听下去，眉头却锁成一团。
只觉如此心法，定是世间罕有的无上妙法。
其中包含的道理，如同汪洋大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短短数息间，对裴衍的崇敬之心，又添了七八分。
待裴衍将洋洋洒洒的五千字道德经，全部念诵完毕。
他豁然而起，眼含热泪，扑倒在地上。
“多谢师傅赐下如此神妙功法。
师尊授业之恩，弟子此生，唯有生死以报。”
裴衍见状，暗道，这徒弟，见识不多，有点憨。
不过依旧装出一副清冷模样。
淡淡问道，“可都记下了？”
方寒天生聪慧。
记忆力极强。
但只听一遍，就记住五千字，依旧做不到。
“师尊，我……”
“你且背一遍。”
“是。”
“道可道非常道……”
方寒端坐在青石上，开口背诵。
背到忘记处，裴衍便开口提醒。
如此三遍过后。
方寒已是背的滚瓜烂熟。
“你且好生参悟此法。
切记，无为师之命，此法不得外传。”
方寒连忙跪地叩首，“谨遵师命。”
“好，你且自行参悟吧。”
说完，裴衍大袖一甩，飘然而去。
回到房间后。
关上门。
暗道，道德经这玩意。
谁读，谁觉得玄妙。
谁读，谁觉得妙不可言。
读的时间越长，感悟就越多，其中的道理甚至是无穷无尽。
读到最后，不迷糊才有鬼了。
让他慢慢研究吧。
一部的道德经，够他迷糊几十年了。
搞定了方寒。
裴衍心情大好。
转头看了看松软的被窝。
又看了看门外，雾气缭绕的天空。
暗道，这年头，骗个徒弟，可不容易。
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于是，脱鞋、上床，伸手到褥子下面，摸出那本带颜色的小书……
……
第二日。
清晨。
裴衍为了维护高人人设。
不赖床了。
起了个早。
一开门。
就看到方寒，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杯清茶。
“师傅早。”
“嗯，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杂役弟子吧，你专心感悟师门心法即可。”
“弟子谨记。”
裴衍接过茶碗，喝了一口。
方寒道，“师尊，弟子参悟师门心法，有诸多不解之处，还请师尊解惑。”
还解惑？
我得会啊。
裴衍心中无语。
又想到自己的高人人设，说道，“时机未到，且去，且去。”
方寒闻言，心中一颤。
是了，是了。
如此妙法，每每自行参悟一分，心境便提升一分。
对日后修行，也有莫大的益处。
要是一语道破。
提升心境的机会也会随之丢失。
方寒本就出身卑微，从未接触过修为高深之人。
又对裴衍怀有深深的崇敬之心。
裴衍的话，他不疑有它。
再加上他天赋上佳。
对裴衍的话，稍加琢磨，总有一番新的领悟。。
方寒叩首三次，往后山去了。
从此以后。
裴衍无聊的时候，躺床上看小书。
看累了，就在山中闲逛。
碰到人多的地方，就假装路过，听一听。
看还有没有机会。
再骗两个徒弟上山。
而方寒。
则是日日端坐在后山的大青石上，参悟师门心法。
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
有时一坐就是一天一夜，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
半个月后。
凤学院。
马虹静神神秘秘的来到师尊的房间。
“师尊，我偷偷去了一趟潜龙峰。
没看到裴首座，估计在后院修炼呢。
不过徒儿看到了方寒。”
柳司宁顿时来了兴致。
“接着说。”
“是，他连续几天，天天在潜龙峰的后山盘坐，也不知道在干嘛。像是是得了癔症一般，时而欢喜，时而皱眉。
有时候甚至会眉开眼笑，手舞足蹈。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他居然听不到，像是聋了。
当然了，说好听点，那叫物我两忘。
师尊，您说，他们师徒两个，在搞什么把戏？”
柳司宁对裴衍，可谓知根知底。
裴衍除了画符、算卦。
就是凭着一张帅脸，摸着女弟子的小手，给人看手相。
学院里的各种比试，也从来不参加。
就是因为他不参加各种大比，潜龙峰连修行资源也不发放了。
就他，还教徒弟。
“好了，为师说过，要心无旁骛，专心修行。
为师再提醒你一次，再敢乱跑，严惩不贷。”
“是。”
马虹静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总觉得裴衍一身仙气，不像传闻中的那么菜。
搞不好是个隐藏的高手。
“师尊，你觉得方寒有一点点的机会赢吗？”
柳司宁面色一冷，“他要赢了，为师就一掌毙了你。”
“呃……徒儿修行去了。”
马虹静走后。
柳司宁越想越觉得怪异。
想到赌约，还是有点不放心。
干脆出门前往潜龙峰，看看他们俩，到底在搞什么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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