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寂静,明徽木然,只觉心口一紧。
蔺霜又道:“是董事会沈董家的小姐。沈志元最近和霍宏山走得很近,我估计应该是霍宏山牵线。”
蔺霜听不见明徽声音,焦急问:“阿徽,你打算怎么办?”
“我……”明徽听见自己声音嘶哑,“我祝福他们。”
蔺霜坐立不安,“可是……你甘心?”
她道:“在昆城的时候你们明明可以走到一起,可——”
“可是这是北城,我是霍砚深的妻子。”明徽握住手机,“霜霜,我明白你是为我着想。”
她走几步到阳台坐下,“可是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道德底线,无论甘心还是不甘心,我们都不能跨越底线,不然与无法约束行为的动物有什么两样?”
蔺霜熄了火。
她恹恹道:“阿徽,是我太着急。我就是觉得……你们好不容易。”
“我知道。”明徽嘴角带笑,“霜霜,谢谢你。”
蔺霜声音一顿,忽地吸吸鼻子。
“我明天休假,我们去消费怎么样?大买特买!”
话筒传来抽纸巾声音,蔺霜略带些哭腔。
明徽知晓她用意,点头,“好啊,趁现在我还是霍太太,趁我还能刷霍家黑卡。”
“嗯!刷个够!”
明徽心情着实不佳,不想再聊,蔺霜颇有眼色挂了电话。
女人垂下胳膊,双目怔愣无神。
她早该料到。
昨晚霍砚深说“婚后”,或许那时他就已经知道。
春日晚风寒,鼻尖溢满花香。
她分不清种类,只隐约闻到山茶香,就像在昆城时,薛泯插在她鬓角的那一只。
馥郁芬芳。
明徽闭上眼,一抹湿润悄无声息划过脸颊,没入黑暗。
……
第二天,蔺霜开车来接明徽。
“换车了?”
明徽上车,打量内饰。
“借的。”
蔺霜戴着墨镜,豪气挥手,“姐姐今天带你去个地方,不管你是心灵受伤还是身体受伤,绝对治愈一切伤痕。”
明徽想起昨晚她转发的小视频,拢外套,“我是正经人。”
蔺霜斜瞥她一眼,“谁不是呢。”
“别想歪啊,我带你去按脚,体验一把男人的快乐。”蔺霜啧啧,规划好一切,“先逛街,再按脚,美滋滋。”
车子停在华夏天地,两人去A座逛一圈。
导购销售全认识明徽,皆礼貌恭敬齐称“霍太太”,蔺霜跟着过了一把瘾。
出来时,她意犹未尽。
“做有钱人就是爽。”蔺霜抱着明徽胳膊,“下次你再和我一起来。”
明徽笑着点点她头,“荣幸至极。”
“等一下。”蔺霜将礼袋递给她,“阿徽,你等我一下,我上个厕所。”
明徽应下,靠着栏杆看手机。
霍砚深昨夜给她发了条消息,让她明天陪他去老宅一趟。
明徽面无表情略过,刚准备翻页,又跳出来一条消息,依旧是霍砚深发的。
“有重要的事,务必到场,我去接你。”
明徽回了个“嗯”,再没心情看下去,关掉手机。
她抬头,余光捕捉到熟悉身影,猛然定格。
熙熙攘攘人潮中,一对璧人相依相偎。
人潮退去,四目交汇。
明徽不知所措。
猛然四巡,慌不择路。
她心头第一反应是逃跑,却不知该往哪儿逃。
她埋头要走,又被沈文荷发现,眼尖叫住。
“霍太太。”
明徽脚步猛然止住,如芒刺背。
“好巧,又见面了。”
沈文荷笑道:“阿泯,我们与霍太太真是有缘。”
薛泯瞥一眼明徽,又望沈文荷,语气满是宠溺,“是。”
他主动牵她的手,五指相扣。
“我们与霍太太确实是有缘分,不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碰见。”
明徽攥紧拳,露出笑容,“听说两位好事将近?”
听了这话,沈文荷羞涩垂下头,“霍太太怎么知道……”
“沈小姐与薛总的事情已经传遍北城,若是不想我知道,只怕太难。”
明徽打趣,“薛总倒是高兴了,只是不知沈董嫁女心如何焦灼。”
她目光移向薛泯。
男人双眸无波无澜,像是千里飘雪的冰原,冷冽、漠然。
明徽倏地低下头,心脏像被烫了个小洞,一点点扩张。
“霍太太手上戒指好漂亮。”沈文荷面露喜色,“一定是霍总为你挑的?”
她忍不住托起明徽手指。
“是他挑的。”
回到北城后,霍砚深就把这戒指套在她手上,她本想把戒指拿下来,谁知道这戒指像被箍住,严丝合缝,竟连松动余地都没有。
“霍太太好幸福。”沈文荷面露羡慕,“红宝石又称爱情宝石,尤其这戒指是纯正鸽血红,价值连城,看来霍总对霍太太是情比金坚啊。”
明徽笑容滞住,只觉套在手指上的戒圈变成催魂夺命的深坑,无限蔓延的黑暗,直至将人全部包裹,永不见天日。
女人面色登时苍白,不见血色。
沈文荷并未发现异常,依旧滔滔不绝夸赞。
反而薛泯,目光落在明徽身上,晦暗深沉。
“你想要?”男人低头,暧昧呓语一般,左手揽住女人盈盈一握细腰。
沈文荷抬眼,面前男人侧脸端肃冷峻,戳动她心。
“你想要,我给你。”
沈文荷心荡漾,不自觉点头。
紧接薛泯抬眸,疏离恭敬,“霍太太,我们还有事,再见。”
他搂住女人的腰,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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