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芸姚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她那么在乎芸卿郡主，肯定也是知道芸卿过得不是很如意。”
“可是现在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她心里肯定是难受的，我能理解。”
这一点蓝成煜也是明白的。
其实柳若曦不仅仅只是因为心里替芸卿难过，还因为芸卿的夫君是她选择的，愧疚是更多的。
蓝成煜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有时间你去王府看看你娘吧，也劝一下她。”
“我每天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好过，很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本以为这个要求莫芸姚能够答应。
不曾想莫芸姚却是很利落的拒绝，“算了，不是说我狠心，只是不想给她添堵。”
“之前你就说过了，她并不想见到我，若是我主动找上她，或许她更觉得别扭。”
知道是原主的亲娘就足够了。
当初虽然她也是主动想去魅疆，可柳若曦的做法让她很寒心，心里还是有一些芥蒂。
蓝成煜闻言，皱了皱眉头，“你心里在怨她？那件事情其实也并不完全怪她，若是记得你是她的女儿，应该不会这样做。”
他也说的是应该，而不是确定。
莫芸姚无奈一笑，“你不用安慰我，即便他知道我是她的女儿也会这么做的。”
“在她的心里，芸卿在心里的分量更加重， 她会说芸卿太单纯善良，没有自保能力。”
蓝成煜：“芸姚……”
“不用安慰我的。”莫芸姚不等他说完就打断，“我从八岁起就没有爹娘疼爱，已经习惯了。”
“现在的我已经为人母，有自己的家，有自己在乎的人，也不再需要父母疼爱。”
她并不是真正的莫芸姚，按理来说对柳若曦不会有什么感情。
可想到柳若曦对待她的态度时，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难过，或许这是原主本身的感觉。
哎……
蓝成煜长叹了一声，“对不起，她若是记得你，再怎么样也会对你好。”
“可我不敢让她记起这些事情，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很痛苦，原谅我的自私。”
莫芸姚闻言，只是无奈一笑，沉默不言。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有一些自私的理由。
若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想的话，会觉得委屈，会觉得不公。
可站在对方的立场想，也情有可原。
“娘亲，我想回家。”牛牛这时候就跑了过来，“这里不太好玩，都没有人跟我说话。”
他们都是大人，只有她一个小女孩儿，的确是会显得很无聊。
莫芸姚明白她并不是真的想回家，而是想进空间找慕生。
“好，那我去跟皇上说一声。”
皇帝一直在跟黑袍与夜瑾寒聊天，聊的话题基本上都是跟魅疆有关。
而夜瑾寒的话很少，只是偶尔附和一句。
皇帝突然问起路鸢来，“当初芸姚就是跟着路鸢进入魅疆的，当时她说的那些话，我还当真了。”
黑袍笑着道：“路鸢口中的暴君就是旁边这位，不过是虚构的。”
夜瑾寒直接是白了他一眼，“你和路鸢才是真正的暴君。”
咳咳……
“不说这些了。”黑袍立马清咳了两声打断他的话题，“人还是要往前看，反正以后不会再回魅疆了。”
皇帝：“那……”
“陛下。” 突然莫芸姚走了过来，“我女儿想回家，我就先带她回去了，你们继续聊。”
夜瑾寒开口道：“我跟你们一起……头有点不太舒服。”
其实他早就不想继续待在此处，只是直接走掉有些不太礼貌而已。
皇帝闻言，点头同意，“行，那你们就回去好好休息，白公子就暂时留下。”
除了黑袍以外，其他人都告辞离开。
……
蓝成煜回到王府，柳若曦迫不及待问他道：“芸姚她现在好吗？她有没有怪我？”
在莫芸姚去了魅疆以后，她一直忐忑不安，害怕在那里出什么事情。
若真的出什么意外，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后来得知夜泓御复国成功，听到关于莫芸姚的消息擦安心了下来。
结果好景不长，大周那边又来信，说是牛牛离开魅疆后失去踪迹。
现在他们终于都平安回来，本来该高兴的，可现在写反而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蓝成煜淡笑安抚道：“她没说什么，你也被想太多，她当初去本来极速为了找夜瑾寒。”
“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是好事，等有时间请他们来府邸做客，你觉得怎么样？”
此话让柳若曦愣了一下，笑容僵硬道：“到时候再说吧，我……我现在这样子，也不方便见外人。”
她的气色不是很好，看上去也没曾经那般又气质。
眼睛周围的皱眉也深了些，看着有戏憔悴。
蓝成煜也不逼她，“好，等以后再说吧，芸卿回去了吗？本来让她跟着我一起去宫里的，她拒绝了。”
提到蓝芸卿时，柳若曦的笑容又淡下去，没忧色代替。
“哎……虽然她每次在我面前都笑容满面，但我看得出那只是不想我担心而已。”
说着说着眼眶又湿润下去。
以前的她气质高贵，很少优雅端庄。
可是现在都她多愁善感，脸上总是被忧愁笼罩。
蓝成煜现在见她每天都这样，除了心疼以外，心情也受到影响，感觉喘不过去。
“若曦，你能不能不要再去想芸卿的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现在不是小孩儿了。”
“我们不能插手太多，若是她有一天受不住，自己也会有所决断。”
柳若曦闻言，抬起雾蒙蒙的眸子，“你觉得她会有什么决断？今日我告诉她，若是受不了就和离，可……可她不愿意。”
“我都不知道她为何会不愿意？何晟到底又什么好的？难道还舍不得吗？”
有什么好的？
这个问题蓝成煜听了就觉得好笑。
当初这门亲事他反对过，但却是她满意的。
蓝成煜深吸一口气，“这不是你选择的好好女婿吗？当初你都将他夸上天了。”
“现在你来问他有什么好的？我也想问问你，当初为何不听我的？”
越说声音越大，似乎有些怨气。
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以前不挂怎么样都很温柔。
柳若曦十分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在怪我？”
不等蓝成煜回应，她就自答，“也对，我也怪我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确定何晟是个好的 ？”
蓝成煜见状，立马软下来，“刚刚是我不对，你不要怪自己，只怪我们都没有了解清楚。”
若是当初知道对方有青梅竹马，也不至于答应这门亲事。
柳若曦摇了摇头，“不怪你，我现在就是在想，怎么才能帮到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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