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纸就放在洗手池上，不用拿起来，走过去一打眼就能看见结果。
沈窈盯了半天，然后机械的拿过手机上网查。
网上给的结果很统一，可她依旧不太相信，又把包装拿了起来。
背面写着使用方法和显示结果代表的意思。
半晌后她放下，低头看着测纸上的两道杠。
结婚的一年多，俩人没做过任何措施。
离婚后的大半年，也常有厮混在一起的时刻，疯狂的，缠绵的，蜻蜓点水的，透支体力的，花样百出。
尤其后来的一段时间，顾淮川应该是存了心思，每次结束都故意垫高她的下身。
她一开始不知何种意思，后来还特意查了一下。
网上说此种做法有助于女子受孕。
可即便这样，她的肚子一直毫无动静。
虽说医院检查过，她一切正常，但现实情况摆在那儿，她潜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是不孕体质。
现在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实在是有些恍惚和无错。
这么不知多久，沈窈转身回到客厅，坐下来，把电话打给了顾青芜。
那边接的挺快，大周末的她也在休息，“窈窈。”
沈窈抹了下脸，“我有个事情想要问你。”
顾青芜嗯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
结果半天没听到动静，于是忍不住就问，“什么事儿？”
沈窈叹了口气，“我给你发个照片。”
电话挂断，迟疑了几秒，沈窈还是拍了张照发给顾青芜。
那边很快就回了电话过来，语气带了些惊讶，“你的？”
沈窈说，“刚测的，我想问问你，这种准不准？”
“准啊。”顾青芜明显很高兴，“两道杠这么明显，肯定是有了。”
不过她也说，“最好还是去医院查一下，这样更保险一些。”
她喜滋滋，问顾淮川知不知道。
沈窈捶着额头，“还不知道，等确定了再说吧，我现在也挺乱的。”
顾青芜哦了一声，也知道她乱什么。
怎么会看不出她没有想跟顾淮川复合的意思，现在孩子来了，等于把她架了起来。
沈窈看了看外面，简单的又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她上楼换了身衣服，直接出门，去了医院。
……
大周末的，顾淮川也并未闲着。
上午到接洽公司转了一圈，下午又跟对方老总酒桌上碰了碰。
因着不是工作日，没有时间限制，饭局从下午持续到傍晚。
结束后也没散场，会所那边已经提前开了包间，又转了过去。
到的时候里边有人，几个陪酒姑娘穿着清凉，正坐在里边。
见他们过来，别看姑娘年纪小，却并不怯场，一个个的迎过来。
其中有一个过来搂着顾淮川胳膊，撒着娇，“您怎么才来呀，我等好半天了呢。”
顾淮川躲了一下，“你身上香水味太重了。”
说的是实话，虽说饭桌上收敛着，可还是有了些醉意，头晕乎乎，对味道就格外敏感。
姑娘也并不觉得难堪，随着顾淮川在沙发上坐下。
还给他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递过来。
茶的温度刚好，是能够直接进嘴的。
顾淮川把杯子捏在手里，没有要喝的意思。
姑娘笑着说，“听说您刚刚喝了不少酒，喝杯茶缓一缓，免得一会儿难受。”
顾淮川转手把茶给她，“你喝。”
姑娘接过茶，啊了一声，“我？”
对面坐着的那几个人看过来，对方公司老总见状，重复顾淮川的话，“你喝。”
姑娘捏着茶杯，迟疑了几秒，一仰头将杯中茶喝了。
放下的时候，她面上笑的有些尴尬，“那我再给您倒一杯。”
“不用。”顾淮川说完从兜里拿出手机，正好是有信息进来。
他翻看了一下。
前一秒他还很淡定的坐着，后一秒噌的一下站起身，动作幅度太大，碰倒了旁边放着的杯子。
周围的人均是一愣，顾淮川却顾不得那么多，“抱歉，我有点事，得先去处理一下。”
也不等其余的人有反应，他快速从包间出来，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顾青芜的，刚一接听他就问，“什么情况？”
……
窗帘拉的严实，屋子里一片漆黑。
沈窈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一觉到大上午。
恍恍惚惚要醒来的时候，她先翻了个身，条件反射的伸手抱过去。
对方也揽着她，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背。
静默了好一会儿，沈窈才反应过不对劲儿，一下子抬起头，身体也快速后撤。
对方似乎料到了她的反应，手臂一揽，又将她拥进怀里。
耳边声音淡淡的，“再睡一会儿。”
话说完，沈窈也看清了对方，没忍住问，“你怎么回来了？”
顾淮川一身睡衣，侧身躺在她旁边。
他说，“得了点消息就回来了。”
沈窈明白过来了，推开他坐起身，“阿芜告诉你了。”
顾淮川也跟着起来，靠着床头，又将她抱过来，也不是很确定，“真的假的？”
沈窈叹了口气，挪开他的手，下床去了卫生间。
她先洗漱，转身后见顾淮川已经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昨天去验了血，确实是有了。”
还不等顾淮川激动，她又补了一句，“但是宫内宫外不确定，医生说要等到天数够了，去做个检查。”
顾淮川不太懂什么叫宫内和宫外，赶紧问，“不太好吗？”
沈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了句不是。
她有点饿了，转身下楼。
顾淮川清晨到的，已经收拾妥当了，也跟着下来。
锅里热着饭菜，是他早就点好的，因着沈窈没醒，一直温着。
此时他端过来，“要吃点吗？”
沈窈闻了闻，味道不是很反感，也就坐下来了。
顾淮川明显有点儿急，身子往前探着，“是真的有了是吧？”
也不等沈窈说话，他又说，“之前一直没动静，现在突然就来了。”
然后他笑了，“也挺好。”
他看着沈窈，“那、那……”
很明显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沈窈知道他要说什么，放下筷子，很正式的看着他，“如果一切正常，孩子落我户口本上，跟我姓。”
她没说别的，但也把意思都包含进去了。
顾淮川顿了顿，嗯了一声，“应该的。”
他要说的话没再说，只提醒沈窈赶紧吃饭。
……
傍晚的时候沈窈洗漱完出来，不见顾淮川在卧室。
她推门出去，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顾淮川在客厅落地窗前站着。
他一手夹着烟，另一手在接电话，中途听到他叫对面姑姑。
想来那边就是顾全颖。
对方说了几句，他就嗯一声，“现在这样挺好的。”
他说，“不结就不结吧，孩子都有了，就不在意那么多了。”
他弹了弹烟灰，随后笑了一下，“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挺不容易了，我没那么贪心。”
后面他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对面说了什么话。
紧接着话风就变了，顾淮川说，“已经谈下来了。”
他轻嗤一声，“对方让利了一个点，可真是把利润空间压没了。”
他砸吧了下嘴，“也是赶巧了，那天晚上应酬，他们安排了人，被我察觉了，算是落了下风，只能自己割肉。”
话题随后扯到了工作上，沈窈也就没继续听，转身回了房间。
她躺下来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顾淮川才上楼来。
他放轻了动作，掀开被子躺在她身后，手环上来搭在她肚子上。
什么都感受不到，但他还是轻轻地摸着。
隔了一会儿，他撑起身子凑过来亲了她一下，又帮忙将被子裹好，躺了下来。
等关了灯，沈窈睁开眼，想起他在楼下说的话。
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挺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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