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排查
给主子们擦洗用的帕子都是吸水性很好又很柔软的细棉布。
这种布最最经不得大力揉搓，正常使用的话基本上用个几天就要换新的，但照品祥这么拧，一天一块都不够她废的。
品祥很虚心的接受了谢知皎给她的建议，然后拿起另一块备用的放进水里继续给她拧。
这一次，虽然还是您变形了。但明显要比上一条好很多。
谢知皎简单把脸擦擦，在梳妆台上拿了根簪子把头发随意一挽，就推开门出去了。
刚走到凌艺阁大门口，就有禁卫军拦住了她，恭敬道：“太子殿下吩咐，东宫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请谢昭训先回屋等待。”
谢知皎站住脚，皱眉问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属下不知。”禁卫军低头回道。
“那太子殿下如何，他去的地方多，可有感染的风险？”
禁卫军摇头：“兴盛公公在事情刚出来的时候，就让太医给太子殿下请了平安脉，身体并没有问题。”
说完，见谢知皎并没有为难他们非要往外冲的意思，便又补了一句，“兴盛公公正派人清查东宫，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谢昭训不必忧心。”
有兴盛统揽全局，谢知皎心放下了一大半。
她之前是想有人受到惩罚，但并不想牵连到其他人。
等她回了自己的内室，在角门打听消息的品素也回来了。
“主子，奴婢趁乱混出去了一会儿，打听到消息了。”
谢知皎便连忙问：“什么消息？先前咱们使了一计，那么久没有动静，我还以为没有成功，怎么隔了好几个月反而爆出来了？”
“这个奴婢还不清楚，奴婢现在只打探到外面的一些猜测。”
“你说。”
品素就咽了口口水道：“外面有人说，先发热的其实不是平奉仪，而是他身边的宫女小菊，反而小菊在发热前曾鬼鬼祟祟的在屋里鼓捣过什么东西，与她同屋的人。有次见过，说里面是些黑黑的颗粒，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谢知皎就道：“莫非是痘痂？”
品素：“这就不知道了，那边消息锁的严，一时半会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天花是极可怕的一种东西，历史上每次有天花出现都会有大量人死亡，所以一听说东宫可能有人出了天花，皇宫早就派出禁卫军把东宫里里外外围了三层了。
而发热的发源地芳合院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要想从那里挖出消息减，在这种情况下简直比登天还难。
谢知皎叹了口气，道：“得不到消息就算了，你把咱们连一个人都叫来，我要给你们说几句话。”
很快，凌艺阁所有的人都过来跪下了。
谢知皎坐在椅子上，眼睛从左到右依次扫过品素、品祥、安福、徐之以及瘦变样了的花怜。
她道：“可知道我叫你们过来是为了何事？”
底下人都摇头，安福斗胆猜测：“可是为了芳合院一事？”“没错。”
谢知皎站起来，把桌上提前准备好的纸笔拿起来，亲自给每人发了一套。
“你们也都知道听话的可怕之处，像咱们院子，只要有一人沾上天花，咱们就全完了，所以我要你们写出最近五天的所有细节，包括去过什么地方，与什么人说过话，具体做了什么事。”
“当然，我也会列一份我自己的单子，咱们相互对照，若与平奉仪身边的人有过牵扯的，早点告知上去，让太医过来给咱们把脉。”
没有谁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谢知皎一让开始写，所有人都提着笔开始列出细节。
谢知皎一边写自己的，一边观察他们五个，五人中，写的最快的自然是安福。
他从小就跟着兴盛，读过书，认过字，或许还跟兴盛一起审讯过犯人，写出来的细节书结构合理，细节完整，还非常有逻辑性。
稍次一些的是品素，她虽然没有特地去学过，但她反应快，记性好，以前跟着管事嬷嬷学到过一些，来谢知皎身边后，又常常被谢知皎教导，所以虽然写了些许错字，但还是比较完整的把自己这几天的所有事情写出来了。
剩下的三人里，徐之勉强写得来几个字，写不出来的，勉强用符号代替，而像花怜和品祥，两人几乎整篇都是自己才能看懂的符号了。
谢知皎捏着收起来的五份宣纸，越看越沉默。
看得安福和品速的心高高吊起，莫不是他们院子里有谁与平奉仪接触过，所以主子的表情才那么难看？
实际上，谢知皎心里想的是：她院子里不识字的占了一半，等这件事过后，该办个小学堂教认字了，不说学的才高八斗，提笔作文，至少也得把常用字学完吧！打定主意，谢知皎最先喊了品祥的名字，“你来给我解释下这些横条，竖条，像树叶又像小鸟的东西也是什么意思？”
“哦。”
品祥爬起来，凑到谢知皎身边指给她看。
“……这个竖条呢代表的是人，粗一点的是奴婢，细一点的是主子，竖条和树叶还有房子放在一起就是说奴婢陪主子去栖梧院请安，回来时在路上停留了一会儿……”
说到这里，品祥脸一下就白了：“咱们在栖梧院待了那么久，在路上还碰到了与平奉仪住一个院子的香奉仪，她的婢女还故意贴上来说了几句话，咱们……该不会就此染上了吧？”
她恍然大悟锤手：“奴婢就知道那个宫女有问题，她自己有主子不跟，非要凑过来和咱们说话，现在看，她就是想把天花传染给我们！”
谢知皎：“……你想太多了。”谨言要是知道自己可能有天花，不早吓得找太医治病了，还有心思到处耍心机？
品祥见主子不信，还想继续说自己的理由，谢知皎及时打断她，道：“不可能是谨言故意的，这个方向不必再猜。”
品素应了，转而担忧道：“品祥刚才那话其实说的也有一部分道理，主子你和平奉仪在一个房间里待了那么久，虽然并不是坐在一起的，总归不太好，要不，奴婢去求禁卫军大人，请位太医过来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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