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办完,王承恩看了看周延儒等人笑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几位阁老竟然聚的这么齐?这是在忙什么呢?”
周延儒笑着给王承恩让座,命人给王承恩倒茶,然后叹了口气道:“还能忙什么?还不不山西瘟疫那点事儿?我刚才还跟几位阁老商议让山西的军队严防死守,不得让民众四下乱跑,防止瘟疫荃延。
不想皇上竟然下令调曹文诏率兵到河北围剿流寇。唉!一旦曹文诏的士兵有人得了瘟疫,那么便会传入河北,河北直面京ih,要是瘟疫蔓延,怕是京ik之地也逃不过去这场瘟疫。”
王承恩大惊:“那你干嘛还给熊大人下发手令,赶紧回报给皇上啊!”
周延懦摆摆手道:“无妨,不是还得皇上盖印才能执行么?到时再说不迟。”
王承恩闻听一阵愕然,这都是些什么人,竞然拿国家大事当儿戏,这样的事情就该当机立断,岂能如此拖延。
见王承恩一脸惊讶的表·隋看着周延懦,温体仁心中一动,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脸上不由微微露出笑容。
现今内阁成员共有五人,周延懦为首辅,温体仁为次辅,吴宗达,郑以伟,钱士升分列三四五位。(本来第五位是徐光启,不过徐光启托病致仕,第五的位置由钱士升顶替。)次辅和首辅看似相差不大,实则权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在内阁,首辅最大,包括次辅在内所有人都得听首辅的,基本上就跟下属差不多,首辅叫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
一;温体仁靓靓首辅的位置不是一夭两夭了,这两年没少在背后打周延儒的小报告。
不过朱由检对周延儒非常信任,温体仁硬是憾不动周延儒的位置。
周延儒不倒,温体仁就上不去,因此温体仁是锲而不舍到处抓周延儒的小辫子。
前段时间温体仁无意中听到有人说周延儒说过一句话:余有回天之力,今上乃羲皇上人。
温体仁大喜,这句话的意思他自然明白,他知道扳倒周延儒的机会来了。
不过跟皇上打小报告也要掌握时机,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打小报告的,温体仁等这个时机己经很久了但是今天机会来了。
机会就在周延懦刚才不经意地一句话,而王承恩面露惊讶。
周延懦刚才的话虽然说得是实情,但是口气却不对。
周延儒的口气隐含有一种抱怨,抱怨事事都要跟皇上请示,更抱怨皇上不跟内阁打招呼就把曹文诏调去河北。
这种口气隐然是责怪皇上多事,对朝廷大事胡乱指挥。
而从王承恩经验的表情上温体仁看出,王承恩显然是听出周延懦的意思,因此才会惊讶。
以温体仁对王承恩的了解,温体仁知道王承恩肯定会向皇上报告这件事,这时只要把周延儒说过的那句话告诉皇上,周延儒肯定要打铺盖滚蛋。
周延儒一走,内阁首辅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属,想到多年心愿一旦达成,温体仁心中不由暗喜.
温体仁的城府极深,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时惊喜之下,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王承恩把皇上的命令传达完毕,在内阁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见王承恩回宫,温体仁找了个借口脱身,出了内阁直往宫中而去。
随后不久周延儒便被叫进宫中问话,接着便传出周延儒辞去内阁首辅的职务,致仕回家,温体仁升为内阁首辅。
平阳府,绛县县衙。
李景看完马五送来的情报,叹了口气把情报递给袁可立道:“先生,周延儒下去了,现在温体仁担任内阁首辅了。依我看温体仁行为更为卑劣,把周延懦弄倒也就罢了,可是周延懦倒了,温体仁却完全按照皇上的意愿行事,完全不为国家大局着想,看来温体仁上台以后,朝局怕是越发混乱了。”
袁可立接过情报仔细地看了一遍,摇了摇头将情报放在李景的书案上:“济民,咱们不管朝局如何发展,只需按照既定的战略去做就行。”
李景闻听默默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李景说道:“先生,咱们可以不理会皇上的命令,但是曹文诏怕是不能不理会,皇上调他到河北围剿流寇,沿路一旦染上瘟疫,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袁可立笑了笑道:“济民,皇上最大的目的不是调曹文诏去河北围剿流寇,而是把他调离山西,更确切地说是让他离开平阳府,让他离你远远地。呵呵,凡是跟你接触过的人无不受到你的影响,皇上怕曹文诏也受到你的影响,这才想法子把他调走,看来皇上对你是越来越忌惮了。”
李景叹了口气道:“目光短浅,刚腹自用,更无识人之明,大明亡于他手实在不冤。”
摇了摇头,袁可立跟着叹了口气,然后接道:“其实让曹文诏不走也不为难,首先从山西道河北一路皆有瘟疫,这是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而且曹文诏所部乃是骑兵,到河北需穿过太行山,让骑兵翻山显然是不大可能,那么只有绕路,从河南绕过去。
不过绕这么远的路,必须要准备足够的粮草,有后勤部队拖累,行动肯定不快,从这里到河南再到河北,没两个月时间怕是到不了,等曹文诏到了,只怕流寇早就没影儿。
另外,曹文诏要是离开山西,流寇很可能又会窜入山西,那时怎么办,你让曹文诏给皇上上奏备述理由,然后等皇上回复。从这里往京城送信,就算是快马,一来一回也得半个多月,多请示几次,几个月就拖过去了。”
李景冲袁可立一伸大拇指道:“就这么办,我这就通知曹文诏。”
袁可立摆摆手笑道:“不急,你收到的是马五的情报,朝廷正式的公文还没下来呢,急什么。”
李景一拍脑袋笑道:“呵呵,看来我也糊涂地不轻,还是先生您厉害!”
寰可立指着李景笑道:“你少拍我马屁,更别哄我,当我看不出来?”
李景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袁可立的手背道:“先生,只要您老开心,哪怕我天天给您拍马屁都行。”
袁可立将李景的手握住,轻轻拍了拍道:“济民,我能有你这个学生,老夭爷待我不薄。我老了,怕是没几年好活的了,趁现在还能动弹,咱爷俩好好做一番事业,等为师百年之后也就无憾了。”
李景双眼微微湿润,轻抚着袁可立的手道:“先生说哪里话?您老身体可比我都强,至少能活一百岁,到时学生给您办个大寿。”
袁可立笑了笑道:“你可别提给我办寿了,每次都不让我喝酒,没意思。”
李景闻听哈哈大笑道:“今年学生陪您老喝酒,让您老喝个痛快!”
袁可立摇摇头笑道:“你就别哄我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喝多了伤身,我自己也知道喝不动了,不过你那个竹叶青酒还是不错的,到时咱爷俩少喝一点吧。”
李景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景和袁可立两人正在书房闲聊,忽见小蝶匆匆地跑了进来,见了李景便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和二夫人有喜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李景顿时愣住了。
李景是非常喜欢小孩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没成家的时候就收孙虎头为义子,后来又收李定国为义子对那些孤儿李景也视同己出。
奈何李景自己子嗣不盛,跟沈莹成亲多年,虽然夫妻恩爱,但是生了安国以后,沈莹的肚子便再无动静,后来娶了朱徽媃,成亲至今,朱徽媃也没有怀孕的迹象。包括两个通房丫头在内,也是一点声响也无老婆肚子不争气,硬是不怀孩子,对此李景也没办法。
不过李景毕竟是现代人,对只有一个孩子并不介意。
只是李景不介意,两位夫人却介意,尤其朱徽媃更加介意。
毕竟沈莹还有安国,她呢,在李家地位没有沈莹高,要是连孩子都不生,以后在沈莹面前就更抬不起头来了!
几个月前,朱徽媃身体不大舒服,经常犯点恶心,李景当时还笑着说她是不是有喜了,让朱徽媃找个郎中看看,谁知看过之后说朱徽媃的胃肠不太好,当时朱徽媃失望了好长时间,为此还偷偷哭过。
对这个苦恋自己数年的痴情女子,李景还是非常疼爱地,得知以后劝了多次。
不过李景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孩子就是女人的一切,没孩子说什么都没用,李景能做的唯有尽量多陪陪朱徽媃。
但是老婆多了也是个麻烦事儿,李景若是跟老婆没有感情也就罢了,偏偏跟沈莹情深意笃,多陪朱徽媃就冷落了沈莹,实是难以取舍。
另外还有那两个通房丫头,尤其是小蝶,李景每次见了总觉得亏欠于她。
不过李景毕竟不是铁人,不可能都照顾到。
何况他诸事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去陪老婆?因此李景除了报以歉意,实在也补偿不了什么。
不想今天小蝶突然来报夫人有喜了,而且是两位夫人同时有喜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景着实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点征兆没看出来。
想想李景随即苦笑,定是两位夫人怕没有怀孕,像朱徽媃上次那样整个空欢喜,因此瞒着自己。
李景还沉浸在惊喜当中,袁可立忽然照他脑袋拍了一巴掌:“还愣着干嘛?快回去看看!”
李景挨了一下顿时醒过神来,冲袁可立拱了拱手道:“先生,您老稍坐,我去去就回,今儿个请您老喝酒。”
袁可立捻着胡须微笑道:“臭小子!快去!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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