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琢磨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李景的手背说道:“济民,这件事我来处理吧!”
说着袁可立晃了晃手中的账册接道:“名册我带回去仔细看一看,仔细琢磨一下。”
李景叹了口气道:“劳先生费心了,您可要注意休息,千万不要累着,”
袁可立笑笑道:“这点小事儿还累不坏我,你无需担心。”
说着转头对虞乐亭道:“俊扬,走吧,跟我说说这些人的情况。”
见衰可立和李景二人只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完,虞乐亭不由得一阵迷糊,好像李景没下什么结论啊!怎么先生就明白了李景的意思了呢,不过见李景并未说什么,只好跟李景抱拳告辞。
出了李景的书房,袁可立见虞乐亭一脸疑惑地表情,笑了笑道:“俊扬,这些人都带回来了吧?”
虞乐亭急忙点了点头。
袁可立接道:“那明天就开始审案吧!这次我来判案,你给我当副手。”
虞乐亭闻听大喜,袁可立让他做副手,那是要亲自指点他了,这样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这说明袁可立要准备提携他了。
要知道都察院的权力虽然很大,但是级别并不高,虞乐亭的级别不过跟县令平级。就这还是在李景治下给的级别,实际上朝廷吏部根本没有他的名字,因为平阳府设立的都察院朝廷根本不予承认。
不予承认的后果就是,别人衣锦还乡的时候可以举着牌子鸣锣开道,他回家却只能夹着尾巴。就算摆排场,牌子上最多是写着某年秀才,某年举人之类的内容,跟某某进士,某某县令相差实在太远。
在李景的治下最风光的官员是既在李景的手下任职,又有朝廷的职务。因为这些官员都是李景推荐的,这意味着这些人日后一旦放到别处,就是李景在各地的代言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将是李景集团的核心成员。
虞乐亭来平阳府的时候,李景己经把推荐的名单递了上去,另外李景当时不了解虔乐亭的能力如何,自然也不会推荐于他。
现在经过近两年磨砺,李景对虞乐亭的能力已经非常了解,这时得到袁可立的指点,那么下一次推荐必然有虞乐亭的名字,也就是说虞乐亭将成为李景集团的核心成员。
而只要李景推荐,到时虞乐亭必然会主政地方。
虽然都察院的权力很大,但是跟主政地方相比,显然后者更有诱惑力,因为后者更能锻炼人,也更容易得到提升。
见虞乐亭面露喜色,袁可立摇摇头笑道:“俊扬,你这人做事认真,都察院的工作干的不错,大帅对你非常看重。不过你的眼光不能局限在都察院的工作上,有些时候,你要从大帅的角度考虑问题。否则的话,你就永远不能了解大帅,自然也就不知道大帅想要做什么!”
虞乐亭闻听默默地点了点。
袁可立轻轻拍了拍虞乐亭地肩头接道:“俊扬,你来平阳府这么久,想来对平阳府己经非常了解了,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看待大帅做的事情的?”
虞乐亭沉吟了一下道:“大帅所做之事皆是为国为民,如果能得到朝廷地重用,大明中兴就在眼前!
袁可立摇摇头道:“你根本不了解皇上的为人,皇上是决不会重用大帅的,大帅要想挽救大明只能靠他自己。”
顿了顿,袁可立接道:“大帅在平阳府做了这么多都是在为以后打基础,在皇上和朝廷那些大臣的眼中,流寇乃是大患,因此不遗余力地要消灭流寇,但是在大帅眼中,消灭流寇易如反掌。
大帅暂时不想跟流寇动手,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当时机成熟了,不用皇上下令,大帅就会灭了流寇其实你要仔细研究大帅所做之事的话就会发现,大帅真正的目标乃是蒙古和东虏。不然的话大帅费尽心力训练骑兵干嘛?对付流寇用得着骑兵么?
但是仅凭武力是征服不了蒙古和东虏的,汉朝时期,大汉的军队何其强大?但是旬奴却从未臣服过。
显然大帅早就知道单凭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要辅以其他的手段。这个手段就是掌握蒙古和东虏的生活所需,只要抓住了这个,就抓住了他们的命脉,到时再辅以武力,蒙古和东虏只能乖乖臣服。”
虞乐亭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大帅建那么多的工厂,其实都是为这个打基础,扶植那么多的商人也是为了做这件事。”
袁可立点点头笑道:“正是!不过在蒙古和东虏等地开辟商路不易,很多商人花费了数年时间才建立起自己的商路。这次犯事的商人有不少都跟蒙古和东虏有商业往来,如果把这些人杀了就得重建商路,那就又要耗费数年之功。不过咱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做这个,因此这些商人是决不能杀的!”
虞乐享闻听默然。
不杀这些人,那别的犯事的商人和官员也不能杀,因为李景设置的律法不是为某个人而设的,犯了一样的罪,那就必须要一视同仁。
当然,李景可以动用自己的特权,专门赦免其中几个人,但是那样一来就会降低李景的威信,因此李景绝不可能为这几个商人动用自己的特权赦免他们。
显然,袁可立看过名册之后就明白了李景的意思,因此几句话之后,便主动请缨做这个主审官。
由此可见袁可立和李景两人的默契程度,也明白李景为什么如此重视袁可立了。
跟袁可立相比,就连沈正都达不到这种地步。
见虞乐亭领悟了自己的意思,袁可立轻轻拍了拍虞乐亭的肩头叹道:“做事情要以大局为重,有些事清不要再过计较,否则就显得小家子气了,你和济民都是我的学生,但是要说大局观你跟济民可差得远了,以后你要在这方面多用用心,否则日后如何辅助济民做事?”
听袁可立如此勉励自己,虞乐亭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景在平阳府为一众贪官奸商头疼的时候,朱由检的日子也不好过。
好容易熬过了崇祯五年,没想到,崇祯六年不等开春麻烦的事情便接踵而来。
从年初开始朱由检就开始为钱忙乎,河北流寇复起,对流寇用兵要钱,山东登莱击败孔有德之后给士兵发赏银要钱,边军的军饷要钱,总之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有人跟他要钱。
偏偏这一年的春赋又没收上来,下面的盐课也收不上来,年初李景送来的五十万两银子连个响都没听到就没影儿了,朱由检愁得头发都白了。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派王承恩到平阳府跟李景商量借钱。
实际上朱由检也知道李景绝没有表面上那么宽裕,去年河南大水,李景到河南娠灾,两百多万灾民,吃的用的全是李景出的,光粮食李景就花了四十多万两银子。
然后李景又往山西迁了三十多万灾民,这些人初来咋到难道不吃不喝,全都要李景花钱供养。算下来这次娠灾李景前前后后至少花费了一百万两银子。
李景手里还有那么多的军队,李景定的军饷还高,一年下来至少要三百万两银子。
偏偏去年大雨,李景手下最来钱的盐厂,因无法生产生意大受影响。
虽然李景的钱庄也是个来钱的买卖,但是朱由检同样知道钱庄的银子是不能随便乱动的,一旦没有银钱支付存钱的商户,那钱庄说倒闭就倒闭。
不过朱由检知道,如果不找李景帮忙,他眼下这关恐怕是过不去了,士兵没有饷银,一旦哗变,那后果更严重。
令朱由检没想到的是,李呆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竞然还让王承恩带回二十万两银子,同时还让王承恩带回一万石粮食。
最初得知李景送来一万石粮食朱由检还大为恼火,因为朱由检知道运送这一万石粮食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有这笔运输的费用再加上粮食的钱直接给他不更好么?
不过朱由检随即想到,以李景的性格绝不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费这么大劲给他送粮食可定另有用意果然一问之下,王承恩说这些都是高产的作物,并把平阳府的收成跟朱由检讲述了一遍。
朱由检闻听顿时大喜,当即下令推广这些作物。
如果致仕这样的话,朱由检对李景的看法可能会有很大的改变,但是当听了王承恩转述了李景的话之后,朱由检顿时发了大火。
李景这话表面上看是抨击朝廷不当的制度,实则是批评他不会做皇帝。
朱由检的性格想来刚愎自用,自然容不得别人批评,本来对李景的印象就不好,这一下自然是更加恶劣。
而且朱由检原本还在考虑围剿流寇的领兵人选,在听了李景的批评之后,马上下令任命陈奇瑜为总督,统一指挥调度围剿流寇事宜。
朱由检这边刚把人选任命完,接着便听到山西爆发瘟疫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朱由检顿时脸色大变。
瘟疫的厉害,朱由检虽未亲见,但是宫中的史料是有记载的,万历年间几次瘟疫造成多大的损失他是知道的。
不过现在他手里没钱,也没那个力量去防止瘟疫,唯一就是寄希望于李景,希望李景能防止瘟疫的蔓延,同时在第一时间派出数名御医,让他们到平阳府协助李景防治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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