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柳风便跟沈正提议,按照区域给这些人放粮,城东的,城西的,城南的,城北的全给他们分开另外也没必要让他们排队,就让他们在各自的区域站好,放粮的人喊名字,喊到谁谁就上来领粮。
沈正采纳了杨柳风的建议,于是放粮的速度大大加快。
接着杨柳风又发现很多有钱的富户也夹在人堆中领粮,杨柳风当即把这些人指证出来,不过他并没有同音沈正把这些人乱棍打出的做法,而是建议沈正派人到这些人的家中查看,看这些人家是否己被乱军抢劫一空。
沈正马上明白了杨柳风的意思,如果被抢劫一空,那么这些人来领粮就不是冒领,就可以给这些人发粮,反之,就重重责打一顿。
正是通过这两件事,让沈正看出杨柳风处事的能力非常出众,这才跟李景提出准备重用于他。
对杨柳风这样的人,李景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现在李景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人以现在这样的条件都纳妾,以后条件好了,小妾怕是会更多,到时家口越来越大,给他权力的话,怕是要贪污受贿.
想了想李景不禁哑然,如果不是杨柳风穷得养不起家口,又岂能回家?如果他没有回家,自己又岂能遇到他?可以说正因为杨柳风穷,自己才有机会把他收罗到帐下。
杨柳风进了书房,略略地看了李景等人一眼,便转向周衡臣躬身说道:“县尊大人,不知召晚生前来,有何事吩咐?”
周衡臣笑了笑,摆手示意杨柳风就座,然后指着李景等人说道:“慎行,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李公子,这次能赶走流寇就是李公子带着他的部属帮忙。这位是袁先生,是李公子的座师,这位沈老爷,你见过的!慎行,这次咀们陵川能拿出这么多粮食娠济灾民,全靠李公子和沈老爷相助。”
杨柳风起身对李录等人行礼道:“晚生代陵川父老,多谢李公子,袁先生,沈老爷高义相助。”
李景笑着起身说道:“不敢当,杨先生办事千练,李某佩服.”
周衡臣见李景起身,急忙起身说道:“李公子请坐,值行,你也坐。”
见周衡臣一脸不自在的神情,李景笑了笑,向杨柳风伸手示意请坐,然后回身坐下。
待两人坐定,周衡臣接道:“慎行,刚才沈老爷告诉本县,这几夭你的工作完成的不错,我也把你家里的情况跟沈老爷和李公子说了一下,李公子答应,帮你解决家里的难题。’护杨柳风闻听,向李录揖了一礼道:“多谢李公子。”
李景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己,杨先生无须客气。”
周衡臣想了想接道:“悄行,实不相瞒,这次流寇破城,县库之中以前收上来的用来发放傣裸的银粮被劫捺一空,现在咱们大家每月的傣禄全靠李公子发放,因此,咱们大家还是要听从李公子的安排才是,杨柳风闻听顿时呆住了。
杨柳风不傻,周县令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包括县令在内,所有在衙门里当差的人的傣禄全部都是由眼前这位李公子供给。
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是搞不懂自己应该给谁干活的话,那就回家饿肚子吧。
现在杨柳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县令敢招聘这么多人来做事了,实际上这些人都是眼前这个李公子招不然的话打死周县令也不敢招这么多人,要知道养活这么多人,就算把整个陵川全部掏空恐怕都养不起。
要知道明朝的财政制度不同于后世,户二(中央财政)是不给地方官员拨欲发馆的,户部收上,的银一钱主要用来支付军鞠棺的姗以及应付突发事件,比如说欣,靓河道等·一地方官员的捧禄只能在地方解决,这些钱属于税收以外的,也就是摊派.一那么摊派摊到谁的头上呢,只能是农民和小地主身上。
摊到这些人数比例最多,土地却最少的人的身上.
正常来说,一个县需要发馆的人并不多,农民就算摊派一些,也完全承受得起.
但是现在不是正常情况,现在睦川非沮遇到了旱灾,而且刚遭到流寇抢劫,此时获算按正常人数给衣民摊派,农民都交不上来,周县令一下子招了这么多人,那不是逼人造反么?
周县令虽然贪生伯死,但绝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杨柳风本来就一直在怀疑周衡臣为什么要招这么多人,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原因就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但随即杨柳风又产生疑问,这个李公子招这么多人千嘛?有钱没处花么?
看他穿的衣着非常朴索,显然不是败家的那种类型,想到这个人手下拥有大量的部队,又拿出大量的粮食娠济灾民,杨柳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在拉拢民心,他要图谋不轨。
可是就算知道此人要图谋不轨,杨柳风又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一家老小现在都要靠人养活呢!
杨柳风不是没有气节,他要是一家之主的话,肯定会拒绝周县令。可他的上面还有亲爹老娘呢,他拒绝的话,爹娘怎么办?他可以逼看老婆孩子小妾和下人跟他一起死,却不能逼自己的亲爹老娘。
杨柳风想了许久,最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默默点头。
杨柳风在傲心里斗争,李景和衰可立等人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李景和衰可立两人是稳坐钓鱼台,沈正和周衡臣两人却有些紧张。
沈正是舍不得眼前这个人才,周衡臣则是怕杨柳风不答应连累到自己。
此时见杨柳风点头,两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而李景则跟袁可立对视一眼,两人眼神迅速交流了一下,然后袁可立点点头道:“彼行,想必你对陵川城内的军队很好奇是吧?”
杨柳风点点头。
袁可立笑道:“这支军队叫济世军,首领就是这位李公子,李景,李济民。”
“济世军?李济民?济世安民?”杨柳风喃喃地说道。
袁可立点点头道:“不锗!慎行,如今的局势想来你也看到了,陕西、山西己经乱作一团,若不是济世军横在林县,淇县和辉县到陵川之间,流寇此时己然进入河南境内。流寇的所作所为想必你己经看到,官兵的所作所为就算你没看到,想必也应该听说过,如果让流寇进入河南中原腹地,则中原一带必将被破坏殆尽。”
杨柳风默然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杨柳风说道:“袁先生,不知济世军的宗旨是什么?单单是济世安民么?”
袁可立赞许地笑了笑道:“问得好,我先来问你,以你之见,当今之局势该当如何济世安民?”
“这个...自当靠皇上圣明,诸臣贤能,将士用命。”杨柳风想了想说道。
“呵呵,那你看当今皇上可是圣明之君,诸大臣可是贤能之臣?,,震可立笑道。
杨柳风想了想摇摇头道:“此非晚生所能言。,,衰可立叹了口气道:“非不能言,实不敢言,亦不知之。”
杨柳风不服道:“我在京城读书四载,朝堂之事,多有所知,先生如何说我不知?”
袁可立摇摇头道:“你说你对朝堂之事多有所知,那我且问你,袁督师因何而死?”
杨柳风一怔:“你说震崇焕?”
见袁可立点头,杨柳风昂然说道:“袁疾焕通敌卖国,罪无可恕,杀之大快人心!,,“哈哈哈!”支可立闻听不由大笑起来。
忽然,衰可立止住笑声说道:“你说袁崇焕通敌卖国,我且问你,建奴挞子能给衰崇焕什么好处?’,“能给什么好处?自然是金钱地位!不对,袁崇焕乃是蓟辽督师,己然位极人臣,建奴就算给再高的地位又能如何?至于金钱就更不可能了,袁崇焕在任,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岂是金钱所能收买。”杨柳风自言自语道。
杨柳风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终于气馁道:“还请先生指教。’户袁可立叹了口气道:“袁崇焕自有取死之道,但此人绝不可能通故卖国,另外此人领军作战,战术了得,可惜战略眼光太差,跟他的老师孙先生相比,实在是远逊。皇上用人的眼光跟他的政治手腕相比也是相差太远。”
顿了顿,袁可立接道:“另外,袁崇焕下狱几近一载,为何突然处斩?其实不过是有人借其打压政治对手。袁崇焕虽然死得不冤,但以这个罪名杀他,却着实不公。”
“这些事先生如何知晓?”杨柳风惊疑道。
袁可立看了看杨柳风,叹了口气,对门外喊道:“虎头,去我房中将京城中传来的书信取来。”
少顷,虎头推门而入,将一探书信放于袁可立桌前。
袁可立把书信往前一推道:“馆行,你可仔细看看。”
杨柳风正欲翻看信件,袁可立忽然伸手将信压住,对杨柳风正色道:“你可要想清楚,这些信你看了以后将如何自处?”
杨柳风一愣,忽然明白宜可立为什么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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