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录像丢失
江铭倚着落地窗，深灰西装领口别着那枚碎钻拼成的山茶花胸针。
正是他们去年跨年夜在时代广场接吻时被记者抓拍的赠礼。
“第三句话的音节震颤指数超标了。”
他脚边散落着十几种语言的抗病毒药物审批文件。
指尖抚过全息投影里潘多拉病毒的蛋白质外壳。
“七小时前埃里克森解析出神经突触的结合位点。
现在告诉我，上周三下午四点你在B区培养室遇到谁了？”
沈幼薇猛地攥紧还在渗血的左手：“只是个询问扫描电镜使用流程的新人，戴着香根草香水的男士......”
呼吸突然停滞——那个研究员试图碰触标本时宽大实验服下露出的手腕内侧。
分明有十字架刺青正在结痂。
“我……我怀疑他是在试探我，套取B ioTech项目的信息。”
沈幼薇的声音低沉，语气满是自责。
“我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他问的问题都很有针对性……”
江铭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沈幼薇的描述和“潘多拉”病毒联系起来。
特定基因片段，蛋白表达量比常人高428倍……这些信息，沈幼薇都接触过。
难道……
“薇薇，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我，一点细节都不要漏掉。”
江铭的声音变得冷峻。
沈幼薇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地讲述那天的情形。
陌生研究员的样貌、穿着、口音，对话的每一个细节。
甚至连实验室的空气都仿佛在她眼前重现。
“他问我……对‘生物制剂的伦理问题’怎么看……”沈幼薇的声音颤抖着。
“还问我……有没有接触过……一些‘特殊’的生物样本……”
江铭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沈幼薇无意中可能已经为B ioTech泄露了某些信息。
而这些信息，很可能就是“潘多拉”病毒的关键。
“该死！”江铭低咒一声，他感到一阵无力感。
他努力了这么久，改变了沈幼薇的命运，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让她卷入了这场危机。
“铭，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沈幼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是不是害了你？”
“不，薇薇，这不怪你。”江铭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江铭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幽灵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他们给潘多拉设计的激活序列匹配特定基因片段。
而沈小姐的某项蛋白表达量比常人高了428倍。”
“幽灵，帮我查一下，霍夫曼家族最近有没有和一个叫‘威廉·史密斯’的人接触过。”
江铭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起。
威廉·史密斯，正是沈幼薇描述的那个陌生研究员的名字。
“收到，老大。”幽灵的信息在对话框里显示出来，“给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幽灵的信息提示声再次响起。
“找到了，威廉·史密斯，B ioTech的资深研究员，专门负责基因编辑技术。
三个月前，他曾多次出入霍夫曼家族的私人庄园。”
江铭的拳头紧紧握住，指关节咯咯作响。
“幽灵，A组和B组分别负责博伊斯顿街东西两侧的监控录像。
重点排查上周三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出入哈佛生命科学实验室的所有人员。
尤其是……棕色头发，蓝色眼睛，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
手腕内侧有十字架纹身的男性。”
江铭继续给幽灵发信息。
“老大，B区实验室的监控系统上周三下午四点十五分到四点四十五分之间出现了故障，这段时间的录像丢失了。”
幽灵的信息回的很快。
“该死！”江铭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他知道，这绝不是巧合。
B ioTech，或者说，霍夫曼家族，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
“薇薇，你还记得那个研究员的具体 位置吗？
比如，他站在哪个实验台附近，或者他靠近过哪些设备？”
江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B区入口，2月14日16:03。”耳机里传来沈幼薇带着回音的呼吸声。
“穿白大褂出来时，他撞翻了彼得森的咖啡。”
加密线路另一端突然响起纸张摩擦声：“等等！他用手帕给彼得森擦试剂架时...”
投影里忽然亮起银色碎片，沈幼薇的指尖正捏着半张照片。
“照片上沾着些荧光紫粉末，在紫外灯下会显形。”
江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幽灵，调取实验室耗材清单，重点是痕量标记物。”
敲击键盘的节奏里掺进了血腥味，他舔到唇角被自己咬破的伤口。
“我记得……他当时站在三号实验台旁边，问我关于扫描电镜参数设置的问题。
他还特意走到五号实验台，看了看那里的离心机……”
耳机里沈幼薇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显然，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三号实验台……五号实验台……”江铭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两个实验台，正是沈幼薇进行“潘多拉”病毒相关实验的地方。
“薇薇，你再仔细想想，除了对话，他还做过什么？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江铭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沈幼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
“他……他好像在五号实验台旁边停留了比较久的时间，还……还用手摸了摸离心机的盖子……”
“离心机……”江铭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离心机，正是分离“潘多拉”病毒的关键设备。
难道……B ioTech已经通过某种方式获取了病毒样本？
“幽灵，立刻联系秦城生物实验室，让他们对所有离心机进行全面检查。
尤其是五号实验台的离心机，重点检查是否有残留物或者被替换的部件。”
江铭的声音冰冷得没有温度。
“老大，还有一件事……”幽灵的声音有些犹豫。
“我们查到，威廉·史密斯三个月前曾经购买过一种特殊的基因测序芯片。
这种芯片可以快速检测特定基因片段的表达量……”
江铭的瞳孔骤然收缩，“特定基因片段……表达量……”
他猛地想起幽灵之前说过的话，“沈小姐的某项蛋白表达量比常人高了428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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