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道,确实少了些自信。”魏叔玉点头应道:“怀道兼资文武,便是抛开翼国公府不提,以怀道的能力,也足以成为一代名将。”
在这群二代当中,房玄龄最看好的两个人,便是魏叔玉和秦怀道了。
在这位官海浮沉数十年的名臣眼中,这两人的出身便占尽了优势,随后又与当今圣人有着幼时的情谊在身上,再加上这两个人天资卓众,为人勤奋刻苦。
这四种,任何一个单出都能让一个人出众,更别说四个都占的了。
不过若是李承乾没有登基,和李承乾关系好这一点,也足以将其他优势全都压死了。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站错队的代价,跟其他年代一样,甚至更加恐怖。
“不就是这样。”尉迟宝琳兴致越发浓厚:“与怀道能不能成才相比较,是不是我爹会写诗的难度更大?”
“毕竟我爹和秦伯伯并肩作战了这么多年,我爹有几斤几两,秦伯伯还能不清楚吗?”
“这就是..”
啪!
尉迟敬德的一双大手盖在了尉迟宝琳的肩膀上,他的脸靠近尉迟宝琳的耳朵,轻轻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江城子莱州出猎是假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喔。”
“阿..耶!”尉迟宝琳身体变得无比僵硬,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魏叔玉。
但魏叔玉看了看尉迟敬德的黑脸,也只能回尉迟宝琳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你不是..去主持静塞军的选拔去了吗?”尉迟宝琳带着哭腔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尉迟敬德回想起眼馋静塞军的李二,向李承乾索要这支军队时候的场景,觉得身子骨都有些发轻。
李承乾轻描淡写的说道:“只要太上皇手下,能有一位武将胜过高宠,自然可以统领这支军队。”
“若是静塞军还不能满足太上皇的话,我还有一支神策军,相比较侧重于重骑兵的静塞军,这支以长枪劲弩为主,善于攻城的军队,也是我花费了巨额钱粮堆出来的精锐。”
李二听李承乾这么说以后,在短暂的沉思以后,便将目光投向尉迟敬和程知节的身上。
而两人,都默默低头错过了李二的目光。
开什么玩笑,他俩都多大年纪了,让他俩跟一个正逐步走向武将巅峰年龄的高宠单挑。
还要马弓步皆胜之,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尉迟敬德在大脑略微思索以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地方。
程知节自然紧随其后。
“我倒想问问你,这个时候,你不在家好好读书,跑出来鬼混什么!”尉迟敬德没有回答尉迟宝琳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鬼混就罢了,你难道不知道叔玉要参加春闱?”
“你居然好意思来打扰人家学习?”
“真是自己不学习,还不让人家学习。”
“叔父,是我约宝琳出来的。”顶不住尉迟宝琳这个粗汉子哀求的眼神,魏叔玉硬着头皮说道:“我读书读久了,也想换个心情。”
“正好宝琳读书有些不解的地方,我正好替他解解惑,就当温习了。”
“哦?”尉迟敬德狐疑的看着尉迟宝琳:“你真的会这么勤奋?”
“那...那当然了!”尉迟宝琳强装镇定的说道:“我们尉迟家,世代以诗书传家,我身为阿耶的长子,怎么可能败落了我们的家的名声。”
“看来外出历练这一番,你倒是颇有长进。”
啪!啪!啪!
尉迟敬德的双手狠狠的拍在尉迟宝琳的肩膀上,看的魏叔玉一阵牙痛。
也就是尉迟宝琳皮糙肉厚,才能够受得住这样的拍打。
“不过老是闭门读书也是不行,不如你也去参加今年的春闱吧,只要...”尉迟敬德的目光扫过街道上的一支刚刚来到洛阳的队伍之后,言语突然卡壳了。
“是范阳范家的车队到了吗?里面的,应该就是卢家的那个神童,卢照邻吧?”
魏叔玉顺着尉迟敬德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支车队。
“陛下后宫里面的范妃和卢妃说是两家,其实也算是一家。”尉迟敬德一改之前的莽撞劲,目光深邃的说道:“卢家的这一支,可是范家用自己的功劳抵下来的。”
“这种活命之恩,卢家只能为范家效力,才能够还上一些恩情。”
范家用自己在世家之乱中的贡献,保下了卢家的一支血脉,还在里面选了一个女子和范家的妃子一同入宫,为的就是两人在宫中互相照应。
而在幽州范阳早有神童之名的卢照邻,便在这支血脉当中。
“范家为的,便是卢家的这个神童吗?好深的打算。”尉迟敬德在心中暗道,但面上不显。
大部分人恨得走捷径,只是因为走捷径的这个人不是自己。
而什么捷径,能有在天子眼下的路短?
“走吧,让我考校考校你这段时间究竟有没有认真学习。”尉迟敬德将尉迟宝琳提留起来说道:“还是说,你被洛阳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已经将自己的学业荒废掉了。”
“我和我爹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在一起出来探讨经典。”尉迟宝琳朝着魏叔玉打完招呼后,也只能跟着尉迟敬德走了。
“数玉早点回家吧。”尉迟敬德感受着洛阳街道上的风,开口说道:“洛阳的风越刮越大了,不知道是要降温还是回暖啊。”
“早日回家避避风吧,春闱将近,生病了可不好。”
“多谢叔父关心,侄儿这就回家。”魏叔玉拱手道:“叔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您一样兼资文武,宝琳已经很努力了,还请叔父给宝琳一些时间。”
好兄弟!
尉迟宝琳感动的都要哭了。
“我知道,只是为将者,空有一身蛮力又怎么能行?”尉迟敬德颔首:“你们这代人生活的环境,要比我们这代人好太多了。”
“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自然也要高一些。”
魏叔玉看着尉迟敬德走远以后,才收回目光。
“尉迟叔父这些武将,在心思细腻程度上,似乎一点都不弱于文臣们啊。”魏叔玉在心中反复思索尉迟敬德刚才所说的话。
他以前觉得,武将是武将,文臣是文臣,战场上的事情和朝堂上的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如今看来...这些武将可不是面上的样子。
或者说能够混到这一步的武将,内在真的和他们表现出来的模样一样吗?
若是魏叔玉不是魏征的儿子,能够见到尉迟敬德的另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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