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晚上危险,还是我去吧。”
王凌从火堆里抽了一根燃烧着的木棍出来,“放心吧,就在旁边。”
说完,他一指二狗脚边的那个水袋,“把你水袋的也给我,我好多打一些水回来。”
二狗答应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水袋喝干净之后,扔给了王凌。
王凌接过他的水袋,放在了自己坐骑的马鞍上。
然后他牵着马,向着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王凌走到岸边后,顺手将火把插在了身旁的地上。
然后他拿着水袋浸入水中,开始装起了水。
很快,他手中的水袋就灌满了水,他拿起水袋,用塞子塞住了袋口,然后放到了身旁。
谁知道,王凌放水袋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那个火把给碰倒了。
等他想要去扶的时候,火把已经掉到潮湿的地面上,发出呲的一声后,熄灭了。
王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弯腰从地上捡起火把,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
把火折子吹燃之后,他拿着往火把上靠了过去。
可惜火把上已经完全被水浸透了,任由他怎么弄,也无济于事。
王凌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火折子熄灭之后,收进了怀里。
然后,他直接拿起那个还空着的水袋。准备将水袋灌满之后就回去了。
当火光熄灭的时候,黄震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离王凌不远的水中,突然泛起了一阵蓝色的微光。
可惜王凌一直在想办法点燃那个火把,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黄震就算是想提醒他,也没有办法做到。
不过王凌拿起空水袋转过头的时候,他终于也看到了河中的异状。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面前不是幻象后,便解开了身上的盔甲,蹚入了水中。
这个发光的物体,离他大概五米的样子。
河岸到河中间这段,都是平缓的沙砾地。
所以,当王凌走到那个放光物体旁时,河水也才刚没到他的腰间。
王凌深吸一口气后,猛地一下扎入了水中。
等他起来时,手中已经抓着那个,发着蓝光的物体。
那个东西离开水之后,就慢慢地黯淡了下来。
王凌见状,也只能暂时把它收入了怀中。
当他回到岸边后,迫不及待地拿出火折子,吹燃了起来。
就着火折子发出的微弱光芒,王凌这才看清楚了,他摸出来的那个东西。
与此同时,黄震也看清楚了那个东西。
王凌手中的那个东西,赫然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方传国玉玺。
不过,传国玉玺崩坏一角上所镶嵌的黄金,已经不见了踪影。
所以,现在这个传国玉玺,现在变成了缺一角的状态。
王凌应该也曾在典籍中看到过此物。
他翻开底部的印文看了一眼后,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然后,他猛地将玉玺往怀中一塞,也不管地上的水袋,直接跨上战马,向着营地跑了回去。
二狗见到王凌十分狼狈地跑了回来,连忙扔掉手中的烤乳猪迎了过去,“凌哥儿,你怎么了?为何如此狼狈?发生了何事?”
听到他的声音后,王凌才从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下惊醒了过来。
于是,他连忙搪塞道,“没事,刚才火把熄灭了,我不小心踩到水里去了。”
二狗仔细打量了王凌一眼,确定他没什么问题后,才说道,“人没事就好。”
说完,他接过王凌手中的缰绳,把他推向了火堆,“快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免得着凉。”
王凌答应了一声,刚想脱衣服时,右手摸到了怀里那个坚硬的物体。
于是,他一边慢慢脱掉外套,一边二狗说道,“你去河边把我的衣甲和水袋都拿回来。方才匆忙之间,都落在水边了。”
二狗答应了一声,从火堆里拿起了一根木棍,顺手又捡起了那个掉在地上的小野猪。
然后他才对王凌说道,“凌哥儿,你快些把衣服换了,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就转身牵着自己的马,走向了黑暗中。
等二狗走开之后,王凌连忙从怀中拿出了玉玺,就着火光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他口中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起来,“这是传国玉玺啊!这可是传国玉玺啊!”
“难道,我乃是天命之人?华夏之地,将由我来光复?”
啪的一声,王凌猛地给自己一个耳光,“王凌啊王凌,如今八字还没一撇,你如何敢有如此想法。难道是想学那孙文台?落个客死他乡之祸?”
一想到这里,他连忙放下了玉玺,然后双手合十跪倒在一旁,“历朝历代的各位陛下,凌也不知自己是否是那天命之人。”
“但,凌不忍宝物蒙尘,便先带在身边,若有一日回到故土,定会交于德才兼备之人,重整华夏山河。”
说完,他恭恭敬敬地朝着玉玺磕了三个头。
磕完之后,他便把玉玺,恭敬地包了起来,放到了自己带着的那个包裹里。
等二狗回来之后,王凌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了火堆旁。
二狗走到火堆旁,重新把那个冲洗干净的烤野猪,架在了火堆上。
然后,他又拿出了一个铜壶,灌满水后放到了火上。
“凌哥儿,等会儿水开了你喝点,免得明日得了风寒。”
王凌笑着点了点头,“有劳了,二狗。”
二狗咧嘴一笑,“凌哥儿客气了,你们可是咱们一家老小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大头领救助,哪会有我这个人。”
听了他这一番感慨后,王凌顿时一愣。
他沉吟了一会儿后问道,“二狗,你说我,算不算一个有德之人?”
二狗想了想之后,顿时笑了起来,“大头领,舍命救助草原上的奴隶,实乃仁德之人。”
说完,他盯着王凌的脸,继续说道,“凌哥儿,礼贤下士,善待我等,也可算是,仁德之人。”
王凌皱了皱眉头,“凌之德乃是小德,不敢与家父之德并肩。”
二狗尴尬地挠了挠头,“凌哥儿,这事你还是问你先生吧,二狗方才只是胡言乱语罢了。”
王凌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便默默思索起这个深奥的问题。
就在黄震以为记忆快要结束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
二狗见状,连忙吹响了口哨。
很快,从马蹄声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回应。
来的人,应该就是张琮他们了。
过了一会儿,一队骑士冲进废墟的大门,在广场中的篝火旁停了下来。
二狗见状,连忙指挥着众人,在原先准备好的地方搭建帐篷。
而王凌,则扶着张琮坐在了他的羊毛毡上。
张琮一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们当真看到凤凰从此树上飞起?”
王凌点了点头,“先生,当真如此。我们三人都亲眼见到此景。”
张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巴特曾说,发现了一些带字的石板,东西现在在何处?”
王凌指了指大部分没入黑暗中的石堆,“那里便是。上面的文字,
凌曾仔细确认过,并非我等熟知的文字。”
张琮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他撑着羊毛毡站了起来,然后独自走向了那些石板处,“让我来看看,是何文字。”
王凌一直坐在原地没动,似乎在纠结,是不是要把玉玺的事告诉张琮。
不过,很快之后,他似乎就有了决断。
只见,他默默地把那个包塞进了羊毛毡下面。
仔细地拍了拍之后,他便走到了张琮的身旁。
显然,他似乎还有所顾忌,并不打算告诉张琮,发现玉玺的事。
张琮看到他过来之后,对他招了招手,“凌儿快来,这是两百年前辽国的文字。”
王凌闻言,连忙走了过去。
看到张琮在认真地研究那些文字后,他有点心虚地问道,“先生,这上面写了一些什么?”
张琮并没有看穿他的心思,只是老实地摇头说道,“不知,此文字自从辽国为金国所灭之后,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王凌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可是张琮的心思并不是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看出任何异状。
王凌见状,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说不定这上面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张琮摆了摆手,“这些石碑多为记录祭祀所制。所以,此处应当是大辽国的祭祀之地。”
王凌皱眉问道,“那此处,可否作为我们的新驻地吗?”
张琮顿时笑了起来,“自然可以。”
说完,他指了指东边方向继续说道,“沿着此河下去,便是辽阳行省的中部。”
“此处又为岭北行省和辽阳行省的交汇处。若无朝中调令,两地大军也无法跨省。对吾等来说,此地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位置。”
王凌点了点头,“既然先生都说好了,那我们就选定此处吧?”
张琮摆了摆手,“待我明日仔细看看之后,再作决定。”
这段记忆到这里就突然结束了。
黄震也从记忆里退了出来。
回过神之后,他便大喜起来,玉玺的线索终于接上了。
现在,已知的是玉玺在王凌的手上。
而且,看王凌的样子,应该一直携带着这枚玉玺。
现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跟随着王凌的记忆,一路追踪下去。
不过,黄震还真没想到,玉玺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世。
看来关于传国玉玺的那些野史,还真有可能是真事。
黄震怀着激动的心,再次读取了马鞍的记忆。
记忆中,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王凌一行人,正朝着西南方向前行。
看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在回去的路上。
一行人的脸上喜气洋洋的,显然他们都对之前那个地方的环境十分满意。
就在众人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以后幸福的生活时,一匹战马载着一个人,出现在远处。
看那匹马和上面那人的打扮,应该是王凌早上派出去的斥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等到点,就跑了回来。
关键是,那匹马还在慢悠悠地朝他们前进,也不像是很急的样子。
这时,眼尖的巴特突然叫了起来,“赵老四!他妈的是谁干的?”
王凌似乎还是没有看清楚状况,不明所以地看了巴特一眼。
巴特此时已经气得满脸通红,口中反复说着骂人的脏话。
与此同时,二狗似乎也看清是什么了。
只见,他脸色铁青地策马跑出了队伍,把那匹战马给牵了回来。
等他靠近之后,王凌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赵老四的尸体,直挺挺地坐在那匹马上。
他的脖子上空空如也,随着马匹行走的震动,鲜血还不停从脖颈的断口向外流淌。
他的双手上捧着他的首级,一把马刀从头顶插下,穿透他的双手,钉在了马鞍上。
这时,王凌突然举起手大声叫道,“全体戒备!”
一行人闻言后顿时一震,日复一日的训练,让他们下意识地抽出武器,结成了阵形。
就在这时,二狗的身后,出现了一队二十多人的蒙古骑兵。
王凌顿时叫道,“二狗快退!”
然后,他急忙对身后的众人说道,“我们冲,放箭掩护二狗!”
就在这时,对面的那队骑兵,也取出了弓箭,朝着二狗的背后就是一轮射击。
二狗顿时惨呼一声,俯倒在了马鞍上。
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地插着十多支箭。
“二狗!”王凌悲呼一声,然后他两眼通红地瞪着对面的敌人怒吼道,“我要你们偿命!”
说完,他就准备冲向敌方的阵中。
这时,张琮伸手拉住了他的缰绳,大喝一声,“胡闹!”
然后,他转过头快速吩咐道,“敌人势大,大家分头撤退,两日后在水泡边汇合。”
说完,他看向巴特说道,“巴特,凌儿就交给你了。”
吩咐完之后,他调转马头,就向着北面跑去。
众人见状,顿时如鸟兽散一般,四散开来。
那群蒙古骑兵一时没了目标,既担心同时追一人,自己被他们反包围。
又担心分开之后,被各个击破。
所以,他们象征性地追了一会儿后,就割下了二狗的人头,加上赵老四的那个人头,收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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