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如遭雷击,她猛地推开陈刚,缩到墙角,抱拢双膝。
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从发丝里透出来,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别怕,如果不方便,不说也行,先把伤养好,到时候我送你回去。”
“不,不回去。”女郎的头摇得跟筛子似的,掩在发丝后面的眼睛连成了一片墙。
肯定被吓破胆了。
这也难怪,落到那帮人手里,还能有好日子?
看她身上的伤痕就知道,鞭痕交错,这是正常人能下得去的手吗?
见她情绪激动,陈刚尽量放松,拿了条干净床单给她盖上,让她安心睡觉。
女郎哪里睡得着?担心睡着了被坏人找过来。
没办法,陈刚只能摊开手掌,轻轻贴住她的额头,一缕春风细雨般的先天元炁渡入曾黎体内。
没多久,她脸上的紧张神色逐渐隐退,慢慢合上眼睛进入梦乡。
为了不让她担心,陈刚盘膝坐在床前的脚踏板上,按照李湛教给他的大周天调息法门开始修炼。
足足过去三刻钟,丹田内结了个小气团,那气团围绕奇经八脉缓缓游走,头顶百会穴中透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青气。
纳入气海,陈刚缓缓睁开眼睛。
眼睛里精.光四射,身上多了层淡淡的绿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洗精伐髓?
感觉整个人轻松无比,浑身骨骼嘎嘣作响,脚底下好像安装了弹簧。
乐得他哈哈大笑,一溜烟冲进卫生间。
说是卫生间,跟邬雪琴家的卫生间比起来差远了。
除了一根竖在墙上的镀锌管和简易莲蓬头,其他什么都没有。
糟糕,刚练完功,不能洗冷水澡。
跑到厨房里生火烧水,忽然听到曾黎在屋里痛苦的声吟。
怎么回事?先天元炁渡进去,这么快就醒了?
往灶膛里加了把柴,跑去里屋查看。
就见曾黎披头散发,拼命撕扯头发,火辣辣的身子一噘一噘的,嘴巴张大到极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不好,体内有毒素。
陈刚跳到床上,扣住曾黎的脉门,好久没有出现的羊皮古卷再次浮现。
然而上面一片空白,除了曾黎的高仿真投影,半个字都没有。
奇怪,难道药王心经和岐伯秘典失灵了?
看她此刻情形,应该是身体被某种强烈的药性控制住了,到了时间没有药物,便会出现过激反应。
不就是药物上瘾吗?药王心经和岐伯秘典里竟然没有破解之法?
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女人猛地抱住他的脖子,红艳艳的嘴唇封住他的嘴。
几乎咬着陈刚的嘴唇嘶喊着:“给我,求求你,快给我,呜呜呜,我什么都听你的。”
完了,瘾上来了,接连点了十几处穴道没有效果。
那可是高仿真全息影像,跟真人一模一样,不但身材比例一比一,面颊上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
看得陈刚面红耳赤,热血瞬间上涌。
最要命的,是那女郎疯狂扭动,滚烫的身子恨不得嵌到陈刚的骨头里。
曲骨、足五里、气冲、急脉、冲阳指。
羊皮古卷上终于现出文字,陈刚紧咬牙关,用尽最大意念克制住身体里的冲动,按照羊皮古卷上的手法给曾黎按揉。
“嗬,求你……”
女郎还在哀求,雪浪翻滚,香汗淋漓,刚愈合的鞭痕重新胀裂,映着白花花的身子格外刺眼。
约莫过去三五分钟,她终于安定下来。
羊皮古卷上现出新字符:松叶、金牛草、蒲公英,煎服外敷,七日可愈。
要命,村里哪里有松树?松树在南坡祖坟那里。
曾黎虽然暂时安定下来,但是羊皮卷上显示,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内服外敷,否则内毒攻心,前功尽弃。
这里到落霞坡就要半小时,再跑上南坡,单程四十分钟,来回早超过半个时辰了,还要煎汤,内服外敷,时间来不及。
怎么办?
突然听见傅姣姣在外面喊他,陈刚脑子里“嗡”的一下,不行,不能被小丫头看见,否则跳进黄河洗不清。
现在正是落霞坡药材基地审批的关键阶段,万一方案需要修改,还要求傅姣姣。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怀里的女郎发出厚重的喘息声。
陈刚一咬牙,拿了条床单,裹住曾黎,从院墙西北角跳出去,钻进玉米地,冲着落霞坡方向撒腿狂奔。
“陈刚,你给我死出来,电脑坏了,刚发过来的邮件收不到。”
傅姣姣进来了,在院子里接连喊了好几声,听不见陈刚回答,气得她抓起靠在墙壁上的竹枝扫把好一通扫。
冷不防感觉到扑天热浪,就见厨房里浓烟滚滚,堆在墙角的干柴烧起来了。
“呀,快来人呀,着火啦!”
小丫头扯着嗓子狂喊,抱着竹枝扫把冲到厨房里,一个劲地拍打。
小女生的声音特别清亮,半个村子都听到了,玉米地里的陈刚怎么会听不见?
然而此刻人命关天,他不能不顾怀里的曾黎。
况且就他此刻的模样,抱着女人跑回去救火,非被傅姣姣打死不可。
罢了,爷爷,娘,老房子没有了,等我赚了钱,重新造。
陈刚双目含泪,抱着曾黎一路狂奔。
同时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喊。
“傅姣姣,拜托你,一定要把我奶奶、还有我爹我娘的遗像拿出来呀,拜托你,小姑奶奶,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浓烟滚滚,恶魔般的火光冲出陈家老屋,就在陈刚跑出玉米地,路过断崖的时候,一条干瘦的人影跪在灌木丛后面。
赵老三捧着手里的黑色垃圾袋,冲着西边磕头。
嘴里默默念叨:“三妹,红喜,我赵老三没用啊,啊啊啊,有了这玩意儿,特么不敢下手啊。”
“三妹,红喜,你们等着,我会找到证据的,一定会找到证据。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等我找到证据,就把张建龙绳之以法。”
他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抓起一把泥土拍在脸上,眼睛里闪过恶狼般的凶光。
“马勒戈壁,绳之以法有个屁用,我要张建龙死,一定要让他死。”
说完,抓起边上的二锅头一通狂饮。
酒量太吓人了,一瓶五百毫升的牛栏山,被他一鼓作气喝了个底朝天。
眼睛里杀气更浓,赵老三撕开黑色垃圾袋,掏出里面的家伙,托在掌心里好一通摸。
“不行,老子等不及,今天就弄死他。”
他学着电视里的模样打开保险,双手握枪,瞄准断崖对面的松树转了个弯。
看见陈刚抱着女人一晃而过,赵老三恶向胆边生,瞄准陈刚的背影扣动扳机。
“砰”
“哗啦啦”
“啊!”
枪声、女人的尖叫,几乎和陈家老屋倒塌的声音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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