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略一思忖,答道。
“飞奴饲养,不太容易,从小到大,从试飞到熟练传书,花费至少二两。”
“如果是一个群落的头鸽,花费需要五两。”
柴霄指着被打下来的花鸽,知道肯定会对她有所刺激,所以放缓了语气。
“这个呢?”
朱雀坦承。
“这就是头鸽,应当是我小时饲养‘惊鸿’的后代。”
“飞奴有一句口诀,一花二红三灰四白五黑。”
“黑的耐力好,白的适合冲刺,灰的比较隐蔽,红的天生霸气,最难得的,就是这雨点花。”
柴霄点了点头。
“天生王者,雨点花,难怪你舍不得一下杀了它。”
“既然这样,那给它找个好地方,埋了吧!”
“要不然,红烧雨点花,代价大太,你这心里落泪,也是扑嗒嗒。”
朱雀却奋然了神色,尽显柏乡之战中亲率一营斩杀四百余人的杀场风范。
“君上,不可!”
“过于怀柔,无异于妇人之仁!”
“‘雨点花’作为头鸽王者,自有宿命,如果舍却血肉,翦除二皇子阴谋,或许正偿所愿。”
“君上也正好用这道‘红烧飞奴王’卖个高价,做足文章。”
“让二皇子放松警惕,以为君上仍是好吃爱喝的大草包!”
“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得意忘形,我们才能更好从中行事,赚到需要筹齐银两!”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
都说二皇子狠绝至极,动不动辣手摧花。
如今看来,得罪了朱雀这朵花,那就要被“辣花摧手”!
不,是“辣花摧首”,脑袋都悬,小命难保!
再有,这朱雀认了干亲后,还真是越来越敢说了。
妇人之仁!
好吃爱喝大草包!
这要是换成任何一个别人,也不敢在君上面前说这样的话吧!
柴霄也惊叹于这位新认“干妹妹”的狠绝。
不过又一想,正常,这位比肩九天玄女的绝美杀神,什么没见过。
除恶务尽!
对付柴火这样的“顶级渣男”,就得针尖对麦芒,死顶才行!
柴霄柔和的神色中,多了一丝赞赏。
“既然这样,那就依你!”
“留下‘雨点花’的头、身、尾各一根羽毛,在院里找个僻静地方,立个类似‘衣冠冢”吧!”
“让伊太和竭尽心思,做好这道‘红烧天奴王’!”
“票价五十两,随餐附送舞狮赛和比武招亲擂台的头一天头一排门票。”
“然后,早早把这事放出风去,就说九皇子穷疯了,恨不能把家里桌子腿儿都红烧了卖钱!”
众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
柴霄再出一语,道破天机。
“至于让柴火肯花一万两银子的招数,早已定好,就等着这道‘红烧飞奴王’药引子!”
“四大项赚钱法子,每一项都针对普通看客,更针对有钱和有所图谋之人。”
“身怀利器者,必图谋不轨。”
“柴火就是这样的人,一打听到‘红烧飞奴王’的好处,必然将目光转向这两个擂台。”
“以他好胜嚣张性格,必然每项都大花钱财,就为了彰显八珠亲王的富贵通天和无所不能。”
“位置要头排最好的座,吃喝花费要最贵的,彩票要买到中大奖为止,战力猜想要一网打尽。”
“但他同时又很抠门,认定不该花的银子,一分不吐,甚至还想作为进项。”
“因此,不出意料的话,他会在第三和第四大项投入重金。”
“甚至于,以太子自居的他,还会借机培养自己的‘流量武者’,用‘单场彩票’大赚特赚!”
“到时候,就看看到底是买的精明,还是卖的智慧吧?”
“我们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只需要再盯住他做了什么,就可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所有以叶分组力量,加上反间、苦肉、连环三扣,拧成一股绳,必定让他赔了银子又折兵!”
众人深受鼓舞,士气大涨,一扫刚才主将朱雀被“逼反”的颓势。
就连苏仲景都很是认同,频频点头。
这位“当世诸葛”看了朱雀一眼。
朱雀会意,招呼众人围拢过来,做了一个军营中才有的“三军用命”动作。
只见她高举右拳过顶,其他金钗和张保等人,纷纷握拳过来,共同顶在了她的拳头下方。
齐刷刷喊出一句。
“我等,唯君上马首是瞻,言出必随!”
未等喊完,却惊讶发现,君上竟然也握了拳头,加入进来。
朱雀一惊,急忙将自己的拳头放低了一些,让君上的拳头居于最上方。
再一看,少傅和云淑妃也握拳也加入。
急忙再放低一些。
众拳成城。
蔚为壮观。
柴霄此刻脑海里浮现的场面,只有穿越前篮球场上,比赛之前的振臂高呼。
既不是新西兰队咄咄逼人的毛利战舞,也不是日本队灌篮高手那样的疯狂击掌。
只是握拳同向,共喊一声“必胜”,胸中就会油然而生万千豪情来!
此时此刻,柴霄举拳向天,在喊“必胜”之前,吼出了王昌龄的那首《从军行》。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战!”
“必胜!”
众人眼中冒出充满战意的精光,直入天际,冲破云霄。
而天空遍洒而下的阳光,映照在众人身上,如同披着真正的“金甲”一般。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众人一同高呼。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战!”
“必胜!”
……
柴霄领着众人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有人接过朱雀递来的三根羽毛,放进一个精致木盒里。
盒子,就埋在为朱雀等人单独辟出的“赤鸾公主府院”的小山背后。
上面立了一小块木碑,是朱雀略作思付后,写下的四个字。
“惊鸿之后。”
天空中,似乎又传来了鸟儿经过时的“咕咕咕”叫声。
既像对这只衣冠入土为安、血肉化为烹食的飞奴之王的祭奠之乐,又像时刻冲向前方的号音。
就在这样的乐音之中,“赤鸾公主府院”的半空中,飘扬起来一只“赤鸾”风筝。
风筝通体赤红,每次随风振翅和摆尾,就像灵动的朱雀下凡一样,身姿矫健,活灵活现。
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成为王公府附近最吸睛的一抹亮色。
云淑妃新认干闺女赤鸾公主,即将在祭天之后比武招亲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不胫而走。
几乎就在片刻之间,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离此不远的禁军武卫府,又有西域飞奴,脚系竹筒,振翅飞起。
“咕!咕!咕!”
声音不大,却传得很远。
身着公主礼服的朱雀,神色微变,手搭凉棚,侧耳倾听后,向柴霄拱手而道。
“君上,暗子的方向,大致就在王公府北面,隔得并不远。”
柴霄心中一动,看向了苏仲景,用手指了指一进院右侧的小树林。
苏仲景拈着颌下须髯,微微点头,然后直指前方。
旁人不知,师徒二人,为何这时打起了“哑谜”。
其实,柴霄心里知道,事实离自己之前的猜测,已经越来越近。
王公府北面,正是禁军武卫的驻地。
大齐仿效前朝大唐所设的北衙禁军,在宫城北面设置武卫禁军,由君王直辖。
刚才,他伸手指向树林,正是以“林”示意,这是“禁”军所在。
苏仲景深以为然,直指前方,意为事不宜迟,当快马加鞭前往东鼓楼,令朱雀核实暗子所在。
柴霄冲朱雀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了两句。
朱雀点头,命人取过一件宽大衣袍,罩在公主礼服外面。
又交代了剑风几句后,领着剑霜和弹弓少年队,快步走开。
云淑妃愣住了,悄悄问儿子。
“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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