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个作坊,为何没有人。
这上面明显摆着黑火药,说明之前这里还是有人的。
沈玉铮心头警铃直响,她倏地转身往回走:“离开这里。”
温云致眉头一凝,眼睛扫过周围,眉心忽地一跳。
他倏地朝沈玉铮扑过去,抱着人在地上滚了两圈。随即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天摇地动,整个世界都倒塌了下来。
沈玉铮耳中一阵阵嗡鸣,无数杂音纷沓而至。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双耳,轰然巨响一下子被隔绝了一大半,只剩下闷闷的声音。
沈玉铮睁开眼,眼前是漆黑的一片。
“温云致?”
“……嗯,我在。”胸腔上传来清晰的震动,沈玉铮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护在身下。
她抿了抿唇,问:“受伤了吗?”
她身上只有手臂上有伤,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的疼痛。
温云致低低笑了一声:“我要是受伤了,阿铮,你会心疼我吗?”
沈玉铮不语,温云致笑着道:“没有受伤,只不过外面塌了,一时出不去了。”
沈玉铮听他这么说,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四周根本没有空间,一面是半堵墙,另一面是倒塌下来的柜子。
她动了动,温云致低声道:“别动了,都堵住了。”
沈玉铮只好放弃,鼻息间是火药爆炸后残留的硝烟味道,她道:“是有人故意引我们过来的。”
“嗯。“温云致应了一声,“暗道估计也塌了,只能等人来救了。”
沈玉铮也这么想,她已经让红舒去找锦衣卫了,但暗道塌了,他们估计过不来。
不过在城西发生这么大的巨响,也瞒不住。
她只是在想,背后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来安家是临时决定的,但从暗道来到火药作坊,是意外还是有人可以引导?
安泉伶怎么就这么死了?
安家想讹上孔家,安泉伶死了还怎么讹孔家?
“阿铮。”
“嗯?”沈玉铮回过神来。
温云致安静地垂下头,下巴抵在沈玉铮的肩膀上,但他没用力,只轻轻放着。
若有若无的呼吸,落在沈玉铮的脖颈上。
她有些痒。
“怎么……”她话没说完想起一事,想起温云致见鬼了的“怕黑”一事。“温云致你不会真是在害怕吧?”
温云致呼吸一顿,下一刻“嗯”了一声,
沈玉铮无语,温云致将手臂收紧了些,缓缓吐出一口气:“虽然有点夸大,但没有骗你。我,我小时候被母亲关过一次祠堂。”
“那时父亲很少回府,母亲整日怨怼,便以我病了为理由请父亲回府。只是后来我不想再如此,即使生病也瞒着周围的人。有一次病了,我瞒了好几天。”
那时候他最有成就的便是,便是能成功瞒过围人。
身体上再痛、再不舒服他也不会哼一声。
他最成功的一次瞒了周围人半个月,直到身体自己好了过来,周围人都不知道。
他暗自得意,每次生病他反而像是找到了玩具,以此为乐,期待这次又能瞒多久。
可有一次他身体实在不舒服,夫子教的课业便没有完成,母亲又因父亲长时间没回来,将怨气发作到他身上,让他去跪祠堂。
并让人去请父亲,说什么时候父亲回来,他便能出来。
他一声不吭,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父亲没回来,母亲也气坏了。
等他被人发现时,已经在祠堂昏迷了许久,那次之后只要到夜里他便不愿屋里熄灯。
直到后来长大,他才恢复正常。因为他的理智和经验告诉他,黑夜中其实什么都没有。
如今他的理智也可以如此告诉自己,但他选择放弃了理智。
因为他发现紧贴着沈玉铮,便不用去动用理智,他甚至都想不到别的。眼里、脑子里都是沈玉铮的模样。
他没骗她,但也骗了她。
黑暗中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来,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温云致在耳边低沉的声音。
沈玉铮听完也没说什么,他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根本动不了,谁知道乱动又会引发什么坍塌。
但她偏了偏头,温云致说话的气息喷到了她耳侧、脖颈上,她受不了这痒意。
她一动,温云致便察觉到了。
“阿铮,别动了……”他声音哑了下来。
沈玉铮冷下声音:“离我远点。”
温云致喉结一滚,薄唇轻颤着,心里克制了一遍又一遍,可他依旧没忍住,在颈侧落下一吻。
“温云致!”沈玉铮曲起手臂,砸了他一拳。
温云致闷哼了一声,但紧接着声音就消失了。
沈玉铮拧了拧眉,很不喜欢这样什么都看不见的环境。“怎么了?”
“没事……”温云致吐出一口气,笑了出来,“抱歉,我刚才没忍住。”
黑暗中沈玉铮翻了一个白眼:“滚。”
温云致只听着她的声音,便低低笑了出来,震动的胸膛传递来欢快的幅度。
沈玉铮心烦,出不去,又动不了,于是警告:“温云致,能安静一点吗?”
“不好。”温云致拒绝,他真的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这样他就可以将如今的幸福永远保存下来。
但他转念一想,又舍不得。
沈玉铮不能留在这里,她该好好活着,活的更肆意一点,更随心所欲一点。
他见过她明媚张扬的样子,见过她将生命践行出的另一种姿态,他为那样的她着迷。
若说先前他只想将这种独特的生命力,攥在手心里。
那么现在,他只想看着她,再贪心一守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沈玉铮打了一个哈欠。
黑暗中,温云致道:“困了便睡一会儿,我们暂时也出不去。”
沈玉铮伸手往温云致手背上摸了一下,想看看他背后还有多少空间。
但温云致全身忽然一颤,声音又哑又沉:“宝贝,别摸。”
手指一下子僵住了。
她察觉到紧贴着自己腰边的某处起了反应,立马缩回手指,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温云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现在是什么地方,你竟然还能起反应?”
温云致低声道:“对不起,我没忍住。”
沈玉铮咬了咬牙,若不是环境不对,她早一脚将温云致踢出去了。
又是好一阵沉默,沈玉铮不想理他,便闭上了眼,但不知不觉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阿铮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
沈玉铮倏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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