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卿顿了顿,再道:“当然,你信不信都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白给你机会的。”
“作为这次大礼,我想跟你交换一样东西。”
秦怀瑾拧眉:“什么?”
“真相。”席若卿眸色沉下去:“秦老大人死亡的真相。”
秦怀瑾错愕了下,没想到她会忽然提起这事,但想了片刻也能想明白。
祖父手里的那样东西,也不只一个人觊觎。
不过可惜,自己要让她失望了。
“如果只是这个,那你可吃亏了,因为我也不知道。”秦怀瑾苦笑一声。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祖父已经去世了,他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在身边。”
“之所以判定是他杀,是因为从他身上查出慢性毒来。”
他顿了顿,再道:“那是一种特有的毒,只有宫中有。”
席若卿心下一跳,有不好的预感。
她记得寿辰那日曾听说皇帝特地派人来送了贺礼,并且皇帝派来的人是接触过秦老大人的。
秦老大人跟陛下派来的人私聊,自然不会有旁人在场。
但这可能吗?
秦老大人是陛下的太子太傅,如今又早就离朝养老,陛下为何?
“其实寿宴是祖父临时定下的。”秦怀瑾拧眉也有点想不通。
“半个多月前,祖父精神好了些,有一日他去私人仓库说是要找什么东西,进去待了一天。”
“结果一出来就杀了跟随多年的下人,旁人问也不说原因,只是说要大办寿宴。”
或许祖父手里真有什么东西。
之前祖父身子不好,思路也不清晰,陛下并不在意,可这次祖父突然闹着大办寿宴。
保不齐陛下是警觉,所以……
秦怀瑾有这样的怀疑,实际上秦家有不少人这样怀疑,但他们却不敢说也不敢问。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这次的事让晋王殿下来查,他倒觉得是好事。
别怪他冷漠,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不能因为此事再牵连秦家一大家子。
如果罪魁真是陛下,那他们怪不起,也不能怪。
席若卿见他沉默也猜到点什么,但总觉得有违和:“那样重宝你们后来找过了吗?”
“找了,但什么都没找到。”秦怀瑾摇头:“也许是被人拿走了吧。”
元启过来:“审问已经结束,王爷让您过去呢。”
席若卿点头跟过去。
秦怀瑾却突然叫住她:“三小姐刚才说溟王早晚要提拔我?”
席若卿脚步顿了下,没回头:“身怀大志且能力极高的人身居高位是有好处的。”
秦怀瑾不懂:“对谁有好处?”
席若卿这才回头看他,眼中一片清明:“百姓。”
秦怀瑾只觉心脏一颤,随即死死攥了拳,有什么早就被压下的东西奔腾而出。
他看着席若卿大步离开,紧抿了唇,许久之后苦笑着摇头。
“看来这次选错君主了。”
席若卿过去的时候苏沪被关押到大牢,审核的案件也已经提交到御前,苏至被叫到宫中。
看架势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
席若卿没有隐瞒,把刚才跟秦怀瑾的谈话如实说了。
墨冥玄恨恨磨牙:“就知道你带着人在街上招摇不是跟本王偶遇!”
越是不愿意让她管这些事,她越是一个劲凑上来,真是不听话极了!
席若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努力把话题拉到正事上,以免自己挨骂。
“秦怀瑾觉得是陛下,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你认为呢?”
其实重宝是什么都不重要。
对皇帝来说只要秦老大人一死,就是一了百了.
若他真想要那个东西,早就可以找个借口言行拷问,不必下毒这么麻烦。
墨冥玄也觉得不可能:“秦老大人作为太子太傅十分负责,父皇其实也是很敬重他的,不会赶尽杀绝。”
下慢性毒是最好的方法,既能让秦老大人丧失心智开不了口,又不至于担负杀害恩师的罪责。
这倒确实像是父皇的手笔。
席若卿摸了摸下巴:“所以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是东西真的消失,落在犯人手中。”
“二是秦怀瑾在说谎,东西被他拿去。”
若真如此那麻烦就大了,按照秦怀瑾跟墨瑾冬的关系。
如果东西被秦怀瑾拿走,那现在此物十有八九在墨瑾冬手里,这对他们来说是坏消息。
可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墨瑾冬能从秦怀瑾手里拿到东西,他不必大费周章的杀人。
也许……
席若卿心口一跳,抬头看向墨冥玄。
两人异口同声。
“第三个人!”
席若卿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攥紧拳。
这是第二次了,那日宫宴也有第三个人做推手。
会跟这次的是同一个人吗?
脑门上被弹了一下。
席若卿嗷呜一声,两手捂着脑门,委屈的瞅了对面男人一样:“干嘛?”
“本王说了,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你有时间就多学学女工,做个荷包来跟本王做交换。”
席若卿纳闷:“交换什么?”
“手帕。”
席若卿更纳闷了:“我什么时候收你手帕了?”
不是都还他了?
“现在。”墨冥玄从袖内掏出一块新的手帕扔她怀里,眼底带着几分笑:“这次是真的定情信物了。”
席若卿被送回侯府时还乐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直到院子角落里传出湛星澜调侃的声音:“墨冥玄给你点了笑穴了?”
席若卿的大牙收回去,瞅他一眼有点不满:“你不是在房里养伤,在这干嘛?”
都把自己的情绪给打散了。
“等你回来给师父汇报情况。”湛星澜躺在吊床上,一条腿耷拉在半空来回晃了晃。
院子里原本是没有吊床的,现在有了肯定是他趁自己不在让下人搭的。
呵,真把这当家了。
席若卿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多说,抬脚过去,把查到的都说了。
湛星澜听完后一口咬定:“是第三方。”
席若卿诧异:“怎么这么肯定?”
“虽然当时那晚太赶着,没查得太仔细,但是应该是针眼没错。”湛星澜坐起身。
他在身上几个穴道上比了比:“那是一种拷问的针刑,不容易被人检查出伤口,但是用刑的时候极痛苦。”
不管是墨瑾冬还是皇帝,都没必要做到这种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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