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早上。卿五要准备去考场考试了。蹲在水井边漱口的他总觉得好像忘记了点什么,想了一会儿之后,他想起来了,自己来这里本来是要去找大宝的。
鱼爹应该已经找到了大宝了吧?
让他们先过过甜蜜的二人小日子再说。爪套坏笑了一下,继续漱口,准备打扮美美地去科考。
漱完口后,卿五突然转身,看见奶虎竟然以原型蹲在自己身后,用爪子蘸着他放在地上的水盆里的水,然后往毛茸茸的头上抹,随即舔毛。
“奶虎,你就不能变回人形么?大早上就在这里光着。”卿五走过去,一巴掌按在奶虎的头上。
“看来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活蹦乱跳这要去哪里?”奶虎斜瞥他。
“和你无关。”爪套道。
“我劝你最好安生地待在这里。”奶虎舔着爪子道,“你额头上的封印已经很暗淡了,要不了一天,你身上的龙气就再也掩藏不住。还是等封印尽数散去后,我再帮你做一个。。”
“那又如何?”卿五不以为意,“这里遍地都是凡人,就算是龙气,他们也察觉不出。”
“笨蛋,你连如何掩藏自己的气息都不会,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奶虎老神在在,“我再怎么说也比你年长百岁,听我的没坏处。”
“哈哈。”爪套表示轻蔑,笑了两声之后,不以为然地跛着脚进屋了。
“哼。”奶虎认真地舔完了毛,随即找个树荫趴着去了,为了明天的武举考试,他要养精蓄锐。于是,睡觉,还是睡觉,吃饭,吃饭,睡觉。
狐狸和肥兔子还在他们的窝中酣睡——两只共处一窝,卿五坏心眼地把狐狸的肚皮翻出来,然后让兔子躺在狐狸的怀里,再把狐狸的小爪子叠上,弄成狐狸和兔子相亲相爱搂在一起的样子。
狐狸在睡梦中还美美地抱紧了兔子,砸吧砸吧嘴,似乎做了极好的美梦。
“走吧,五少,别玩那两个毛货了。”小七催促了他一声,将他搀扶起来,送到铺好了毯子的轮椅中。
话说,此时天下四分五裂,各种派系制衡纷繁,卿家堡乃是一大豪强势力。身为卿家堡的贵胄公子,卿五根本就无需考取什么功名。此时他去参考,也不过是图个有趣,却不知道他这一去,就顶下了不知道多少寒窗苦读的才子。
为了方便卿五赴考,小七专门租了辆考究的马车,赶着马车通过考场大院门口的长街时,那里早已被等着入场考试的书生们挤得水泄不通,站在这里便能看尽天下斯文百态:有肥头大耳的纨绔子弟,有衣着褴褛的寒门子弟,有自信满满的,有抓耳挠腮的,有面容青嫩的,有发须皆白的。每个人都热切而紧张,期待着进入考场大门。
当小七将卿五的轮椅搬下来,并搀扶卿五下车之后,卿五就受到了众人的侧目,对于卿五这样的残疾之人也来参考,有人表示摇头,有人说精神可嘉,还有人鄙夷,不过卿五则不在意,神态悠然地任由小七推到了门口。几个好事的读书人凑了过来,朝卿五寒暄起来,当卿五报上自己的名号“卿淑君”之时,并没有人反应过来他就是武林界中名震天下的五公子。只有几个稍微有见识的读书人,隐约知道些遥远北方似乎有个大族亦姓卿姓。
不管怎样,卿五虽然残疾,但是他的穿着和气质,都彰显他出身不俗,就连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书童,看上去也比一般的书童要厉害得多,竟然能够一把就将卿五连人带着轮椅抬上台阶,真是气力惊人。
随着考院大门打开,监考官员和侍卫鱼贯而出,现场的嘈杂顿时安静下来,考生自觉排成长队,依次进入大门接受检查,看有否携带作弊之物。
轮到卿五时,小七想要跟随,被考官拦在外面,叫他在外面佣人专门的一片地方等候,小七不悦道:“我家主人行动不便,我不送他进入,他怎生入内?”
那考官不耐烦道:“这是规矩,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踏入里面半步,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既然知道自己是个残废,干脆就不要来考好了!”
“你敢辱骂我家主人?!”小七怒得攥起拳头。
卿五拉了拉小七:“小七,不要惹事,在外面候着,我自己推轮椅进入也可。”
“那好吧,这块方巾你留着,弄脏了手就擦擦干净。”小七塞了方巾帕给他,却被蛮横的守门考官夺去,一把掼在地上,叫道:“你这小子到底懂不懂规矩!这种东西有舞弊嫌疑!再弄些玄虚就登时赶你们出去!”
后面的人此刻也不耐烦地唏嘘起来,都抱怨小七和卿五太磨蹭,耽误他们入场。
小七气的腮帮子鼓鼓地走了出来,出来后狠狠地跺脚——五少这个家伙,干什么不好,偏偏到这种地方来受气!气死了!!
他一屁股坐在考院外一处摆满了长凳的地方——那里是专供考生的家属、下人休息的地方,若是有钱的公子,便会花上些钱,让随从在另一处华丽些的专候茶座里等候,因此这里只是下等人聚集之地。
考院内自不用说,布局极大,每个考生单门一个小间,有牢门有铁索,活像个大牢狱,除了各处按点安置的守卫外,还有无数考官不断来回巡视,那阵势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饶是如此,若是摊上了真正有权优势的,照样能在这种阵仗中徇私舞弊,窃取功名。
到了开考时辰,只听开考的锣鼓一传遍四处,有专门的文书官将印好的卷子发放给考生,开考时间极长,长达三四个时辰,有的考生体弱不济,甚至会昏迷在考场之上。
小七知道等待时间不短,坐在角落里生了一阵闷气之后就无聊起来,此时坐在他身边的那些个书童奴仆就开始唠嗑聊天,聊以打发无聊,无非是炫耀炫耀自家主人或是嚼嚼主子们的风流韵事,小七竖着耳朵一听,什么xx公子和xx书生结伴上路,晚上也同床共枕裸?体同被,什么xx公子和xx公子争夺一个小官儿大打出手斯文扫地,什么xx公子不爱女子偏爱少年,与自家貌美书童好上了之类,小七听的瞠目结舌,原来……
原来南朝的男风这么盛行……
话说南朝自开国皇帝娶了男妃之时起,断袖之风就极度盛行,民风开放,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以狎玩男倌为风尚,因此公然谈论也不以为忤。
“说这些有的没的真是无聊,”一个仆人打断了刚才的风月话题,“不如咱们去加那个什么状元局,来赌今年到底谁能考上状元。”
“感情你是有钱了怎么的?天福赌庄的状元局,岂是我们这种下等人能玩得起的?”另一个小厮嗤之以鼻。
“咱们虽然玩不起那有钱人的状元局,不过可以在此地设个小状元局,来赌一赌,列位主人家之中,哪个能得高中——我可是清楚的,听闻今年监察甚严,那些个达官贵人的公子爷不一定能耍手段高中,状元指不定就在你我这些寒门主人中出现,要不要来赌一赌?”那仆从看来极为有见地。
小七终于插嘴道:‘状元爷自然是我家主人无疑!哼唧!“
“你家主人是哪位才子公子?”有人不解道。
“我认得你,你家主人不就是那个坐轮椅的瘸腿公子么?”又有人指认道。
于是不等小七开口,仆人们便叽叽喳喳炸了锅,有人说:“不是我说,你家公子就算考中了,将来上了金殿,他怎么行跪拜之礼?别弄个大不敬的罪名,得不偿失啊!”
“是啊,身子有残疾就在家老老实实娶妻生子,看你家公子穿着,家境也是殷实,不如多置办些地产,过安稳日子不好,来这里找什么罪受啊!”
一个年老些站出来道:“我看你家公子就是吃饱了撑的不自量力!你知不知道这次科考中就有名震天下的青大才子!?谁都知道他铁定是头名状元!”
小七(╰_╯)#听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家主人必须是状元,必须的。”
老仆人摇摇头:“我说你真是死脑筋啊!既然你那么急着输钱,那就过来下注吧!”
于是众人吆喝着开始下注,连看门的小兵都忍不住过来凑热闹。小七从怀里摸出一定白银啪地放在板凳上,震撼了众人。
那白银少说也有十两,可是能供普通人家好几个月使唤的!这小伙计还真有点家底!——众人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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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宫中这几天出了件啼笑皆非的趣事。话说那位刚学艺归来的皇子?就是大宝皇子,在这里他叫做胤王,突然在赏月的时候跳入了荷花池,所幸荷花池不是很深,皇子很快就游上了岸,还激动手舞足蹈哇哇大叫。事后据皇子所说,他是为了和荷塘里的鱼美人会面才跳水的,真真是个狂颠的皇子。
于是,大宝和大鱼终于胜利会师了。
从那天起,宫中有人胡言乱语说,胤皇子的房间中明明只有他一人,却传出两人的声音,甚至不时能听到之声,一时猜测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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