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却扭开了脸:“我才不会那样幼稚。”
偏生李杏檀很是心大,放下心来:“不是就好。我对小乔,就跟对自己亲生弟弟一样的。”
顾铸一愣:“弟弟?”
“是啊。弟弟。”李杏檀很坦诚,“怎么?你不愿意?”
顾铸弯了弯眼睛:“不是,很愿意。弟弟……你能够把他当弟弟,我就很满足了。”
李杏檀:“??”
看着他开开心心地走开去干活,居然不是假的。
他真的好容易满足啊。
阿福来找了顾小乔几次,眼泪汪汪的,后来终究接受了现实,那就是顾小乔以后都不能每天回来跟他玩了。赶来接走阿福的阿福娘听了,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过了些天,就听到了阿福娘带着阿福,去找族长交束脩入村学的消息。
阿福也只是其中一个,跟着他一起入学的,还有十来个。
一时之间,村子里学风大盛。
……
李家。
李乐庆迟迟没有收到明章书院接收入学的信儿,没忍住磨着李大壮带他去问了,谁知道明章书院压根不知道有黄子烨这个人,更遑论他李乐庆了。被门子拦住一顿冷嘲热讽之后撵了出去,连书院的山门都没能进去。
父子两个灰溜溜的回来,才知道被黄子烨给晃点了。等知道了顾小乔以第一名被书院收了之后,愈发恨嫉欲狂。
李乐庆正在发脾气:“去死吧!去死吧!我再也不要上学了!!”
他躺在床上,哭闹打滚,全家人围在他身边,都奈何不了他。
李乐庆捶床大哭:“凭什么那个破书院连顾小乔那野种都收,却不收我?”
李老太心疼得直念佛,恨不能跪在地上求他:“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别哭了,别闹了。都是那秀才不是。爷爷和爹爹明天就去找他要说法!”
李邹氏也帮着:“就是!你快别哭了,我家庆儿又好看又聪明伶俐,是那帮书呆子有眼无珠!”
她也真会睁眼说瞎话的——李乐庆小小年纪,长得快有老母猪般体型,而且连三字经的前六句都没能背囫囵,写的字就更别提了。就这,李邹氏也觉得儿子是最厉害的!
李杏竹在旁边噘着嘴说:“娘,子烨哥可是跟我定了亲的。你们别得罪了他,害我的婚事没了。”
话音未落,身上被李老太狠狠掐了一把,李老太恨得眼珠子猩红,唾沫星子横飞:“胳膊肘往外拐,人还没嫁过去呢就护着了。”
到底是有点儿忌惮的,李老太没敢打李杏竹的脸。
李杏竹委屈地捂着脸跑走了。
李家乱成一团。
李老太气得放了狠话:“老头儿,明天一定要去找黄家,要个说法!”
李果园也很生气,挥着旱烟锅子,“那必须的!”
不过,他们去讨个说法的主意最终还是没有成。
因为……
黄子烨中举了。
那日报喜的快马特意绕到了村口,敲着铜锣高喊:“高中了高中了!哪位是黄子烨大人的姻亲,恭喜贺喜,黄子烨中了!二榜一百名!正儿八经举人老爷了!”
“什么!”
“黄子烨中举了!”
“恭喜啊!!”
快马绕了村子一圈,大叫大嚷一番,方才朝着黄家村方向跑了——海旁村和黄家村相距不过十里路。眼看着烟尘滚滚的马儿,直奔黄家村,不少爱凑热闹的,甚至已经朝着黄家村去了。
“恭喜恭喜恭喜——”
铁匠院子里,听着喧嚣起,听着吵闹离开。
李杏檀在屋后开荒引渠,不曾停下半点。
黄瑛坐在亮堂处做衣服,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悄咪咪的,带着心事。李杏檀打破沉默:“娘,不用多想。那些从前就不把你当回事的人,如今飞黄腾达了,更不把你当回事了。把自己日子过好吧。”
黄瑛长叹一声,垂下眼睛:“那到底是你舅舅。我不过去贺喜一句,是不是不太合适?”
李杏檀心里对黄天银殊无好感,见黄瑛被世俗规矩束缚,也不好说什么。只含糊道:“你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黄瑛顿时来了精神,抬起头:“你当然不用去。你已经是外嫁女儿了。我就准备两色针线,去道个喜,全个礼数就回来。你不用担心,娘有分寸!”
李杏檀就不再说什么了。由着黄瑛拿了一匹石青竹布,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兴兴头头地去了黄家村。
有些南墙,确实要自己撞过才有分寸。
她心平气和地,细细开垦出三垄地,把化肥给撒上做底肥。再把苗槽里的辣椒幼苗和可可树幼苗移栽过来。
干这些活儿劳力不劳心,特别快乐。纵然干完活之后出了一身大汗,晒得皮肤发红发疼,也难耐内心的欢喜满足。
外出帮李族长修爬犁的顾铸回来了,一进屋,看到家里无人。再转到屋后,看到李杏檀在看着地垄傻笑,就道:“你果然在这里……不是说等我回来再种的么?自己就种好了?你吃不吃点心?族长送的,说是大娘自己做的叶儿粑粑,我尝了一个,炒花生馅儿香得很。”
一边说,一边把带回来的叶儿粑粑解开,送到李杏檀嘴边。
李杏檀就着他手里咬了一口,果然香甜好吃,她含含糊糊道:“天气好,等不及了,就自己先忙了。横竖活儿不重。我这边要浇定根水了,你来帮忙?”
“好啊!”
顾铸二话不说就去挑水,李杏檀坐在地旁边的大石块上,双手捧着叶儿粑吧继续吃,边吃边看顾铸干活。
为了方便,他脱掉了上衣,露出线条健俊的上半身。
双开门胸肌,八块腹肌,人鱼线……该有的全有了,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暗金光芒……
顾铸干活的样子真养眼啊。
“天菜,天菜……”李杏檀克制住上去摸一摸的冲动,缓缓捂住快要淌下的鼻血。
仔仔细细地把三垄定根水浇得透透的,那些小幼苗眼瞅着精神起来,仿佛平地拔高了好几寸。
顾铸把剩下的大半桶水倒进地旁的储水缸里,对李杏檀道:“用这种储水缸储水浇地不方便,还危险。小孩子不小心摔进去容易出事。我明天没事,我们还是正经砌个储水池吧,然后可以在小河那边引水过来。”
那边的热闹,对他毫无影响。
他很淡定。
淡定能够传染。
李杏檀也就一起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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