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怀端起茶碗轻啜一口茶,看不出情绪。
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句:“我试试吧。”
晚饭很丰盛,看得出来陈更是真心招待他们的,陆锦不但尝到了开封的各种美食,还吃到了徽州的特产。
同入席的还有陈年,盈盈和木棉。
“我说这庄子怎么看着像徽派建筑,原来陈大哥是徽州人!”
陈更举起酒杯敬酒,陆锦忙接着,这是庄子里自制的米酒,陆锦很喜欢喝。
“没错,我与陈年是从徽州来的,到这开封城有三年多时间了。”
谢子怀看了陆锦一眼,默默将她手边的酒壶收走了。
陈更但笑不语。
“我记得上次离开开封时,你已在开封府任职,为何落到此处?”
听到谢子怀的话,陈更没出声,倒是陈年先开口了。
满脸愤怒的说道:“什么开封府,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官的贪墨赈灾款,反而赖在我兄长头上,还要把他发配边疆,当时母亲病重,我还年幼,兄长不肯,反抗时不小心杀了押送他的官差,外头到处都是通缉令,我们只好躲到这里。”
盈盈放下筷子:“我和木棉,还有外头那些人,在这梅峰谷里过得很开心,至少比从前的日子要开心!”
木棉看着盈盈,点头:“盈盈开心,我就开心。”
陆锦:这该死的古人的直白。
盈盈脸一红,嗔怪:“你开心就开心,拉着我做什么!成天和你那些兵器住在一起你就最开心了!”
提到兵器,一只沉默的陈更终于开口了。
“木棉,兵器坊那边可有进展?”
木棉一声叹息:“枪头还好,刀剑还是会断,不过,谢夫人白日提到了生铁碳含量的问题,我已经让人试着在冶炼过程中加碳了,还没出结果。”
陈更笑着再朝陆锦举杯:“想不到弟妹还懂这些,来,兄长敬你一杯。”
陆锦拿起杯子刚要喝,被谢子怀拦住了。
“米酒后劲儿大,你确定你还能喝?”
陆锦咂咂嘴:“没有酒味,很好喝呀!”
说完一口闷了。
陈更笑道:“弟妹可比子怀你好爽多了!”
“喝多了也无妨,咱们梅峰谷安全着呢,在谷内任何地方醉倒,都会有人把你送回家。”
说着便又敬了陆锦一杯。
一顿饭吃的七荤八素,等陆锦反应过来,人已经站不起来了。
“这酒……还真醉人呀……”
说完这句话,直接醉晕在了餐桌上。
幸好谢子怀提前伸手接住了她的额头,才避免了她撞到桌面。
众人纷纷散了,谢子怀将陆锦送回房间,复又出来找陈更。
二人坐在屋顶,抱着酒壶对饮。
“三年前,我们在开封府喝的烂醉如泥,也是这么坐在我家屋顶喝醉的,那时候你还不会功夫,是我把你拎上去的!刚才你跃起那几下,好像比三年前有进步。”
谢子怀苦笑:“若不是她,你我估计这辈子不可能再见了。”
“我倒是好奇,为何三年不见,你一身病容,倒更像文弱书生了,先前的你,可是开封府出了名的意气风发少年郎!”
谢子怀抬起一条腿活动了几下:“出了点儿意外,瘫痪在床一年多,幸有娘子相救,你才能得见今日的我。”
陈更倚着屋脊举起酒壶,凌空向口中倒了一口酒。
“我说呢,你娶人家原是为了报恩?”
谢子怀一并倚靠过去,却是摇了摇头:“成婚在前,治伤在后,何况我谢子怀岂会因恩情就随便娶人回家。”
陈更倒是意外了。
“难不成你对那胖……对陆锦是真的?你谢子怀可是心怀天下,励志成为人上人的人,就娶了这么个山野胖村妇,你甘心?”
谢子怀伸出双臂,比划了一下。
“先前她有这么……”双臂向外扩大,再扩大,约摸着有大水缸的粗度,谢子怀满意了,“这么胖!如今我倒是觉得她好看了许多,说不上胖,顶多算是个丰腴吧?”
“那么胖?谢子怀你不能是喝多了吧?”
“呵,她这个人啊……心不在我……”
陈更一口酒喷了出去。
“你不是吧谢子怀?居然是你先动了心?”
“来,为我这颗求而不得的苦心!”
谢子怀朝陈更举了举酒壶,一饮而尽。
喝到半醉,谢子怀问了一句:“怎么不见馨儿,可是嫁人了?”
陈更仰头看着月亮,眼角有泪落下。
“馨儿她……在那儿!”他指着天上一颗星星说。
谢子怀一愣,转头问陈更:“发生了什么事?”
陈更一声冷笑:“开封府,杀了她……”
许久之后,二人情绪低落了离了屋顶。
谢子怀一个旋身自屋顶飞身而下,行动利落,完全不似平日的柔弱病娇模样,平稳落地后,与陈更分别,回了房间。
陆锦喝多了米酒,睡得很沉,谢子怀坐在床边,伸手轻拂她额前碎发。
“你呀……”
他看着她,慢慢靠近,在她唇边落下一吻,随后脱掉外袍,在她身旁和衣而眠。
陆锦醒来时觉得头重脚轻,身体像躺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头却像被枕头粘住,怎么抬不起来。
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衣衫。
陆锦瞬间清醒,猛然抬头,却听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痛呼。
“唔……”
陆锦撑起上身一看,方才正躺在谢子怀臂弯里,而她突然起身,撞到了他的下巴。
“我们……”陆锦顿时红了脸,查看二人的衣服。
没脱,安心了。
不然喝的烂醉如泥,都没体验到啥滋味,也太亏了!
“醒了?可有头痛?”
陆锦点头:“感觉头上压了一个大西瓜。”
谢子怀被她这个形容逗得弯起了嘴角。
“贪杯的下场!”
他起身穿了外袍,开门出去了。
陆锦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听见门开,谢子怀进屋,手中端着一碗茶。
“醒酒茶,喝了会好些。”
两人耽搁了许久才去前厅吃早饭,陈更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的憔悴模样,哈哈笑道:“我说你们,成婚多久了还这么腻歪,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床,我们可要吃午饭了!”
陆锦脸一红:“是你的米酒太好喝了!”
陈年却在一旁低声咒骂了一句:“误人前程的狐狸精!”
陈更皱眉,正要斥责,谢子怀给他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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