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我看着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我做不到。”我摇摇头，声音颤抖。
小慧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我知道你做不到。你太善良了，不像他，像个畜生。”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语气低沉。“你知道吗？我恨他，恨不得他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我突然意识到，小慧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
我们都被熊哥困在了这个地狱里，挣扎求生。
“我…我可以帮你。”我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小慧转过身，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惊喜。“你…你真的愿意帮我？”
我点点头，眼神坚定。“我们一起逃出去。”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开始秘密计划。小慧告诉我熊哥的作息时间，以及他藏枪的位置。
我则开始练习使用一把小刀，那是小慧偷偷给我的，说是防身用。
星期五晚上，熊哥果然出去了。
我和小慧躲在房间里，紧张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像擂鼓一样咚咚直跳。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握紧手里的刀，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一个生日蛋糕？
他看到我和小慧，愣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熊哥让我给你们送蛋糕，庆祝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小慧突然冲了上去，手里的刀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蛋糕落在地上，奶油溅了我一脸。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子一片空白。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在他胸口的刀。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缓缓地倒了下去。
小慧像是疯了一样，拔出刀，又狠狠地刺了几下。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身一脸。她喘着粗气，眼神满是疯狂。
我吓得浑身发抖，想喊，却喊不出声。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他死了…”我颤抖着说道。
小慧这才回过神来，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我…我杀人了…”她喃喃自语，身体摇摇欲坠。
我扶住她，感觉她的身体冰冷僵硬。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我们…我们快走吧…”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说道。
小慧机械地点了点头，任由我扶着她，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房间。
我们一路狂奔，穿过走廊，跑下楼梯。
我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生怕熊哥突然回来。
跑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我停了下来。
小慧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钱！我们得拿钱！”我说道。熊哥肯定藏了不少钱，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小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我们回到熊哥的房间，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个装满现金的皮箱。
“这下…这下我们自由了…”我看着满满一箱子的钱，心里一阵激动。
我们再次逃出别墅，一路跑到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在车上，小慧一直沉默不语，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我也不敢打扰她，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些力量。
到了市区，我们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
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小慧却一直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不肯出来。我担心她会想不开，不停地敲门，叫她的名字。
终于，门打开了。小慧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眼神红肿。
她像是哭了好久，整个人都虚脱了。
我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我杀人了…”小慧的声音细若蚊蝇，身体还在我怀里不停地颤抖。
我搂紧她，感觉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脆弱得不堪一击。
“没事了，没事了，”我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我自己，“都过去了，我们安全了。”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泪痕斑驳。“可是…可是我杀人了…”
我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们没有选择，对吗？我们是为了自保。”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泪。
过了一会儿，我试探性地问道：“小慧，林挽月…你知道她被关在哪里吗？”
小慧摇了摇头，眼神更加茫然。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重复着，像是魔怔了一般。
“熊哥有没有提过？”我又问。
她依旧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我只知道…他把所有人关在一个很破旧的厂房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想从熊哥这里找到林挽月是不可能了。
我们必须自己去找。
“你知道那个厂房在哪儿吗？”我问。
小慧努力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好像…好像在城郊…一个废弃的工业区…具体在哪儿…我真的记不清了…”
线索太少了，城郊的废弃工业区那么多，要找到具体的地点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我必须去找，我不能把林挽月一个人丢在那里。
“没事，我们慢慢找，”我安慰她，“总能找到的。”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退了房，在路边买了些面包和水，便开始了漫长的寻找。
根据小慧模糊的描述，我们开着租来的车，在城郊的各个工业区之间穿梭。
破败的厂房，锈迹斑斑的机器，荒草丛生的空地…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衰败和绝望的气息。
我们找了一天，一无所获。天色渐暗，小慧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说，“明天再继续找。”
小慧点了点头，无力地靠在座位上。
我们在附近找到一家简陋的小旅馆，开了间房。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墙皮斑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便躺在了床上。
小慧很快就睡着了，她太累了，身心俱疲。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林挽月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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