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意要沐朝雨陪伴在身侧,所以沐朝雨也没有迟疑,就攀着池玉深的脖颈,挂在了对方的背后。
还没有背一截,她就叫着放下她。
“可以了,这下不会弄脏了。”
哪里是弄脏啊,就是因为想背而已。
好久都没有背过自己喜欢的人,今日正好借此有了理由。
池玉深望了沐朝雨一眼,笑容在眼角流淌而过。
他眼眸的光泽就好像走廊尽头,灰尘斑斓里,透过的一丝耀眼的日光。
他这样想着,就吆喝了一句,不由自主又漫不经心。
“抓牢了,雨宝。”
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不是命令,只是嘱咐。
沐朝雨无可奈何了,只能听从对方的意思。
到了书架旁,他才将人放下。
书房很大,书架很高。
池玉深站在几个玩具箱累起来的板凳上,擦拭着书架。
沐朝雨有些恐高,看久了就头晕。
她在底下如坐针毡,“玉深,你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池玉深手指细长,擦拭书架的动作有力却优雅。
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她审视着池玉深那细长的手指线条,洁白,在水晶袖扣的衬托下,略显亮丽。
好看的一双手。
沐朝雨望着望着,笑容里弥漫了一丝潜在的得意。
池玉深用地是左手。
据说左手用得随心自然的,一定是很聪明的人。
她站在底下,抱着双臂,反问了一句正在擦书架的池玉深。
“玉深,有人可夸过你很聪明?”
“怎么突然这么问?”池玉深站在凳子上,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去,犹豫了一下,满怀笑意地问出自己的困惑。
沐朝雨伸出食指,定着他的左手。
“你用左手,好自然。”
“哦,是这样啊。”池玉深余光瞥向自己的手,退到沐朝雨跟前,宠溺地回,“那也许我真地很聪明。”
沐朝雨调侃,“你也不知道谦虚几分?”
有时候很奇怪,明明池玉深拿着抹布,沐朝雨反而会觉得他这样依旧像拿着咖啡勺喝咖啡的贵族。
漂亮的人用漂亮的手,做出来的让人舒心的动作。
看来,她真是喜欢他得紧。
“在想什么?”
沐朝雨突然问了一句。
却不知道那人已经走上前来,将拿着抹布的两手背起来。
那人凑近了,在窗子透进来的日光下,流连了半分,紧跟着凑上来。
缱绻的二人在日光里,恍若一缕聚拢的朝阳。
沐朝雨捧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害羞。
走到洗手间,望着洗手台上干净的镜子,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以及脖子上。
羞涩令她多想了几分。
这个坏玉深啊,总是让人这么无所适从。
打开洗手间的门,池玉深恰好靠在洗手间的门口。他在等待。
“你?”
池玉深蹲身,将抹布和盆拿了出来,言笑晏晏地说,“雨宝,我擦完了。”
沐朝雨走了一步。
他退到了门口,笑容至眼,“等我一下,雨宝。”
“哦。”
纳闷地站住了脚。
做完了这一切,他站在那里,流连的视线落在他衬衣袖子上,迟疑了下,她想。
衣服袖子沾了水。
沐朝雨瞥着脑袋看着那袖子,很专注,弯弯的柳眉都好像深深地蹙了起来。
“怎么了,雨宝。”
沐朝雨伸手,捏住她的袖子,“脏了。”
池玉深笑起来,“我一会就去换。”他浅笑低语,手指撩开沐朝雨耳边的碎发,轻轻地笑着说,“好喜欢你,雨宝。”
完了,又深陷在这温柔的漩涡里了。
走出书房,管家庞叔跟上来,低声问,“少爷,白队长打电话过来了。”
“好,我马上去。”池玉深握着沐朝雨的手,说了一句自己去换身衣服,就快步进了卧室。
沐朝雨望着管家庞叔,“庞叔,我们下去等吧。”
“好。”庞叔回答。
“白队长打电话说什么?”沐朝雨望上庞叔的视线,偏头问了。
“白队长说,白容临已经找了律师,准备为女儿洗刷冤屈?”
一听冤屈二字,沐朝雨的眼神更加冷漠,“她还有冤屈,她沐家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儿,还敢说冤屈?”
这一嚷,管家庞叔怔住了,他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半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沐朝雨神情冷淡,良久收敛了谦虚,独自坐下,她叹口气,“抱歉,庞叔,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说完再看上庞叔,想了想,回,“既然她想跟咱们斗,咱们就跟她斗。”
沐朝雨也让庞叔找律师。
庞叔点头应下了。
池玉深换了一件白衬衫下来,到了沐朝雨的跟前,眼神温和之中夹着一丝好奇,“发生什么事儿了?”
管家庞叔颔首,“少爷,白容临找了律师。”
这话一出,池玉深眼神更加冷漠,浓黑的眼瞳似乎全部被墨水染过。
不见半点澄澈清明。
“我都还没找律师,她竟然想找律师?”
管家庞叔在一旁躬身等待少爷的吩咐。池玉深想了想,目光渺远,“找律师吧。”
律师找到,白容临以为女儿沐九雅可以获救时,谁想到池玉深和沐朝雨出席,拿出了一份音频,一份沐九雅进入酒店包厢的视频。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白容临败诉了。
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池玉原他们全程没有出现过一次。
受之前沐朝雨一出挑破离间的计划,让白容临顷刻间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也许池玉原根本就没有想过救自己的女儿沐九雅,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让沐家人全部死于非命。
白容临彻底明白了,在败诉以后,就站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等待着沐朝雨。
见她走近了,立马双膝一跪。
“孩子,孩子,救救你妹妹吧,你妹妹还年轻啊,还年轻啊。”
沐朝雨冷笑一声,“她上次雇人要我的命,这笔账怎么算?”
她态度坚决,就没想过松手。
何况,血海深仇,她不会忘记?
“朝雨,你妹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啊,你妈妈是自己跳楼的,跟我们没关系啊,呜呜,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沐朝雨顿住脚,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眼神如同针扎一般,无比刺人。
“凭什么?”
三个字直接抛出。
这语气比不卑不亢,比怒火冲天还要有底气。
眼眸里尽显得意。
天空一声闷雷。
下雨了。
管家庞叔从房间里撑了雨伞出来,上得台阶处迎接。
池玉深撑着伞,伸手将走出伞外的沐朝雨拉了拉。
那些记者捕捉到这一幕,只觉得他们夫妻俩好暖。
有一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
到了车门前,池玉深伸手挡着车沿,怕沐朝雨脑袋撞到车。
颓唐在地面的白容临望着疾驰而过的车子,眼里有绝望,有伤悲,更有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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