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一本正经的收回手,刻意擦了两下:“公元四世纪末,日尔曼蛮族踏碎西罗马帝国,在帝国设宴群臣的宫殿里白日宣淫,其疯狂大胆,让帝国最YIN邪的皇帝都望尘莫及。后世史家感慨,蛮族就是蛮族,即使走进了文明人的殿堂,也不会明白,橡木长桌是用来吃饭的,而不是用来j□j的。”
施瓦茨被这篇突然而来的大论整得有些糊涂,半晌,压低嗓子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想在这里?”
蓝田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让他给呛着,心想:得,心智不在一个层次,36计,逃为上。随口丢下一句,我吃饱了,按之前点菜的数目扔下一笔整钱,起身就走。
施瓦茨虽然糊里糊涂,但眼看煮熟的鸭子哪能让他跑了,连忙跟上一步,在栈桥上把人给截了下来。
“先生,我对你没那个兴趣。”蓝田冷下脸。
这个拒绝的姿态已经足够明显,但施瓦茨色迷心窍,神色变了几变,却又笑了:“你这是要激怒我?”
“我激怒你?”蓝田有点懵。
“抱歉,里面还坐着我的同事,我不能在这里就撕开你的衣服,但我包证,只要你跟我回房间,我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施瓦茨又凑得近了些。
蓝田的视线从他肩上越过去看向徐知着,见后者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才心定了一些,压抑了怒气跟施瓦茨讲道理:“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说的那些游戏毫无兴趣。”
“不,宝贝,我懂的。”
“滚。”蓝田不耐烦了。
施瓦茨让了一步,见蓝田走过又立马跟上,蓝田顿时感觉出不对,这他妈是要跟老子回屋的架式啊,连忙又停下挡在路中间:“别跟着我!”
“真凶,不过我喜欢。”施瓦茨贴上去就要拉人
“见鬼!”蓝田右手握拳正想开揍,施瓦茨忽然惨叫了一声,像是被人猛踹了一脚那样飞身撞到蓝田身上,蓝田被他带着连连后退了两步,后腰硌上木栏,一阵钝痛。
一个白瓷大茶壶咚的一声砸中木质的桥面,滴溜溜转了一周,居然也没碎了。
“见鬼,谁?……”施瓦茨暴怒,一大串脏话涌到嘴边,却在转头看清的那一瞬间冻结,张口结舌,像一条将死的蠢鱼那样张大着嘴。
徐知着平静的站在窗边,明亮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有自眉间透出的煞气,推推挤挤地,如有形实质般压过来,仿佛方圆八尺都是他的修罗场,只消他弹指一挥间,人头便可落地。
施瓦茨吓得魂飞魄散,每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抽搐着要逃,却连半步都移动不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人一步步走下台阶,一步步走到近前,然后抬起脚,直白纯朴毫无花式的一脚正中自己前胸……
好像天地间突的一声闷响,施瓦茨感觉到胸口大痛,整个人直往后飞,跌跌撞撞退出去好三、四步还是没有站稳,最终一跤跌倒。
蓝田其实也到这会儿才真正醒过神,看见徐知着眸光一闪,生怕他还要动手,连忙从身后抱住了他:“别闹出人命来!”
徐知着被他这么一抱,手是真不动了,却转过头来看他:“你为了他拦我?”
蓝田看着那双眼睛,那张脸,明明是看过千百遍的,却比初见时更慑人,仿佛月下静水,积雪青山。折剑般锋利的眉目生出让人动魄惊心的凶煞,却因为过分英俊的五官而让人不忍移开眼。即使怕,也想看着,心里怕得要死,又偏偏好看的要死。
蓝田忽然想,这才叫货真价实的贪靓不要命。
徐知着在蓝田近乎迷恋的目光中软化下来,知道自己这邪火发得不对,渐渐消了气。
副总大人惊慌失措地过来把施瓦茨从地上扶起,脸上一片茫然:“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忽然就冲过来打我!”施瓦茨见有人过来撑腰,才觉得这世界又回来了,所有的律法、规则、是非……又都回来了,顿时惊怒交集:“你他妈凭什么打我?”
“我看见他骚扰这位先生。”徐知着平平静静地说道。
“你胡说,我哪有骚扰他,我们明明……”施瓦茨急了。
“不,你不光是想骚扰我,你简直就想j□j我,我正想揍你。”蓝田给他一记重击。
这时施瓦茨的同事们也都围上来,方才这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多少也都看到点,现在听蓝田这么说,倒有几分信了,只是碍于同事的交情不能共然倒戈。
施瓦茨这下是真慌了,私底下发生点什么与工作无关,也没人会管,如果艳福好,没准还能得到同事们的羡慕,但搞成这个样子就难看了。施瓦茨一时情急,就觉得蓝田实在不是个东西,口不择言的骂了出来:“胡说!我怎么可能要强BAO一个贱货?你们看看他的手,是这个贱货说他喜欢把自己捆起来让男人上,是他说喜欢让我粗暴点!”
蓝田一双手臂还拦在徐知着胸口,袖口退到肘上,露出两个光滑的腕子,即使此处光线昏暗,也能看出暧昧的绳缚痕迹。蓝田马上感觉到有无数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神色间又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他这辈子都没让人这么羞辱过,一时勃然大怒,偏偏证据确凿,还没什么可分辩的,气得憋屈。
“哦,那他有没有说过喜欢让哪个男人上?”徐知着仍然问得心平气和。
施瓦茨迷惑地看着他,忽然有种可怕的预感,只见徐知着眯眼盯了他一记,反手拉低蓝田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这画面诡异而均衡,徐知着一身煞气,锐如刀锋,却被人圈在怀里;蓝田瘦削单薄,斯文正派,却把人圈在怀中。
蓝田不自觉闭上眼,心想老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徐知着这一句话出去分明坐实了自己还真是个“贱货”,可就因为那一吻,竟不想计较了。
徐知着收回手,看向施瓦茨,仍然是平静无波的调子,问道:“现在知道了?”
施瓦茨吓得两腿发软,差点没直接跪下去。
这男人是不是个贱货,是不是真喜欢把自己捆起来让男人上……这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就算他再一厢情愿的认为对方对他有那么个意思,也没有用了,因为已经不会有人相信他了。
现在的事实是,所有人都相信,他居然!试图!强BAO!死神的男人!!
施瓦茨用某种近乎于绝望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老板。
老板虽然素来知道自己这手下的秉性,但毕竟是私事,不太好管,而且长年外驻,总得给人一点找乐子的空间。可现在居然搞出这种事,真是让老大都觉得脸上好生无光,XIN骚扰到合作伙伴的情人身上,这事要传出去,简直要让业内人笑死。
“Mr.Zorro!”老板艰难开口。
徐知着调过视线,认真地看着他。
老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从哪头说起,张口结舌。到最后,还是蓝田先开了口:“既然是误会,就这么算了吧。”
“是是是,都是一场误会。”老板马上顺台阶下。
蓝田看了徐知着一眼,索性顺水推舟送他份小礼:“我丈夫下手有些没轻没重,不如找辆车送这位先生先走,去大城市找个医院看看。”
“好,好的,您说得有道理。”老板顿觉蓝田为人贴心细致又周道,找了个绝佳的理由把这混蛋踢出去,省得再生事端。
“那行,我乘明天上午的飞机走,到时候就不道别了,此地风光甚美,也祝你们玩得愉快。”蓝田把话说完,就没再逗留,收手拍了拍徐知着的肩膀先走一步。
蓝田这边把话说开了,对方才好接下去,副总大人围着徐知着连声道歉,赌咒发誓说这种事绝不可能再发生。徐知着一肚子邪火被蓝田那句“我丈夫”轰得一干二净,神色虽然严肃,却也和缓了不少。他就着缅甸的国情与东方人的习俗说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是往严重里唬,让人明白今天这事儿要不是看你老兄面子,我就不是扔个白茶壶了事,就得直接扔白手套了。
徐知着那邪恶的名头,副总大人多少也听过一些,原来是不信的,现在全信了。这老哥估摸着变态的占有欲都强,这人都修练得情YU断绝就死磕家里这一位,可见这是什么份量。你把他的人给动了,不找你拼命的确算客气的。老哥虽然多少都有点同情蓝田,担心这么个温柔体贴的斯文人落这号魔头手上也不知道能活几年,可又觉得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小俩口关起门来怎么过日子,他还真管不着。
徐知着急着回去找蓝田,没说几句就走了。
推开房门,徐知着就看见蓝田站在阳台上抽烟,眉头微皱,摆明了不高兴。对于蓝田来说,生气是一项复杂的逻辑推理,他得搞明白自己生气的前因后果,要如何处置平息,极费脑力,也需要时间。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先让我生会儿气,回头再告诉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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