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关起来,通常只能是为了三件事:1、杀。2、奸。3、钱。
逐浪山色令智昏,只是想想把他抓过来奸一奸,这念头在徐知着麻药还没退尽时,脑子里也是闪念过的,但等他自己能站起来,站在山风里吹了半晌,也就慢慢清醒了。逐浪山虽然混蛋,但毕竟不是傻的,这种事他之前都没干过,现在就更不可能。
所以,只有杀!
徐知着脸上轻松,心中锐痛。因为他最怕死,麒麟出身的男人都怕死,而且只怕死,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死一切都还有可能。
人生除死无大事,生死面前,万事皆浮云。
“为什么?”徐知着眼神专注,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金光。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逐浪山脱口而出。
徐知着哂然一笑,抬手撩开烟雾,凑到逐浪山唇边一碰,他反应太快,动作太流畅。倒把逐浪山吻得一愣,等唇边流过温热的气息,鼻端嗅到熟悉的烟味,人已经退了,如果不是眼睁睁看着他过来,大约只会觉得唇边掠过一阵烟气。
一个似触非触的吻,痒到骨头里。
逐浪山眨了眨眼睛,眼中流过一抹锐光。这句话是他的口头掸,随随便便就说了,也没指望会有回应,但眼下徐知着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好,是心怀鬼胎别有用心也好,总之,这是一份太过新奇的诱惑。
逐浪山手指贴到徐知着脸侧,眼神灼热,气息暧昧地说道:“太轻了。”
徐知着嘴角勾起一丝笑,有人告诉过他,这个角度这点笑容,最诱人深吻。逐浪山按捺不住的贴上去,手指钳在徐知着下颚,防着他一时翻脸,咬下自己半截舌头。
徐知着感觉很奇怪,同样的动作,换个人竟会有这样的分别,他在近处闻到蓝田的气息都要迷乱,可现在逐浪山一条舌头探到自己口中翻滚,你来我往纠缠得热闹,却只像是含了一块热腾腾湿淋淋的软肉。
没有情动,甚至也不觉得恶心,反倒有心情施展技巧,把蓝田教过他的花招一样样用起来,舌尖相碰,纠缠,吮吸,扫过齿列和上颚……逐浪山气息渐重,忽然退后看了一眼,只停了一拍又扑上去,徐知着被他撞到窗玻璃上,后脑重重震了一下,便感觉到一只手已经顺着自己的腰侧摸了上去……这是一只粗糙的手,指尖上带着枪茧。
徐知着顿了一顿,一条腿挤到逐浪山两腿之间,一手扶到逐浪山肩上,自腰腹发力,使出全身力气,又把人反压了回去。
逐浪山闷笑了一声,后脑枕在透明玻璃上,眼神兴奋而迷恋。两人火热的视线在半空中一碰,又吻到一处,噬咬一般,彼此都不容情,牙根发痒,追着口中的软肉不放。
徐知着硬压着逐浪山不让他动,像是生怕再被他翻过去,挟烟的左手从逐浪山的肩头一寸寸摸上去,从颈侧到腮边。逐浪山蓦然感觉到眼眶一烫,眼皮灼得生痛,惊骇之下居然忍住没有睁眼,抬手把两支手指垫了进去。上等雪茄烟保存得湿润柔韧,逐浪山试图硬折,居然一时没能折断,雪茄烟炽热的烟头烧灼皮肉,结结实实的被徐知着按在逐浪山指尖上。
然而徐知着现在受药物所制,全身劲力比一个普通女人大不了多少,玩儿命也就只能这么一击。逐浪山咬牙忍住痛,反手一刀砸在徐知着肩上,右膝极其凶狠的撞了上去。
徐知着闷哼了一声,从逐浪山手下滑出,一头栽到地板上。
一个人能扛揍完全是靠肌肉绷着,徐知着现在全身肌肉难以收缩,无法发力,逐浪山这一记膝击就等于直接顶在内脏上。徐知着只觉得一刀破腹都没有这种痛法,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捣成了碎肉,眼前一阵阵发黑,全身的冷汗直冒。
逐浪山的眼皮被灼伤,眯缝起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表皮已经完全被烫烂了,鲜红的血肉上沾着黑灰色的烟烬。可是因为心里早有准备,居然也不觉得恼怒,反而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这是我用来开门的那只眼睛。”
徐知着勉力翻过身来,仰面看着他,唇边露出一抹淡笑。
“你把它毁了,如果他们要救我。”逐浪山四下看了一圈,视线落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他们就只能把这里打碎了。”
“你觉得这样,你就能逃出去了?”逐浪山诧异。
徐知着动了动嘴,几乎是用气声说道:“机会。”
“也是。”逐浪山看着窗外:“多少也算个机会。可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
“我怕晚了你就玩腻了。”徐知着笑道。
逐浪山愣了一下,马上回过味来,是的,再过几天,谁知道他会怎么想,说不定他就玩腻了,觉得烦了,如果抓个活口太难,说不定就让人直接杀了;但今天,至少今天如果就这么让人跑了,他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茫茫林海,抓一个死人和抓一个活人的难度,可就差太多了。
逐浪山觉出一丝寒意,那是只有真正游走在生死之间的猎手才会有拥有的果断与狠辣,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把命押上去赌一把,偏偏让你无话可说,也无可奈何。
就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谁都温和,实则心狠手辣,抽冷子给你一刀,真是又痛又爽。
“你倒是不怕。”逐浪山蹲下身去。
“怕啊,怕死了。”徐知着眼中带着点笑意,任由逐浪山伸手过来解自己的衣扣,指尖的鲜血在他胸口抹出一道湿痕。
“给点反应啊?”逐浪山伸手拍一拍徐知着脸颊。
“我又不是个娘们,你还指望我为这种事要死要活?”徐知着笑了。
逐浪山失笑:“那你当年那个拼命的架式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徐知着微微抬起身,居然露出一个认真的表情:“好好的,谁也不想踩到狗屎。”
逐浪山脸色微变。
“不是说这事儿有多可怕,主要是恶心。”
逐浪山觉着自己有点生气,他不怕徐知着骂他无耻变态,但他还真有点听不下“狗屎”这两个字,这话听着实在太不威风了。他把人扣下来,是想最后爽两把,不是为了让徐知着占尽上风的。
逐浪山沉下脸:“所以,为了活命,就算是狗屎你也得吞了。今天把我伺候好,我今天保证不动手。”
徐知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渐渐微笑,眼中流出一丝迷蒙,居然探出舌尖触上逐浪山指尖的伤口。逐浪山身上一震,虽然明知道此人每一个眼神都暗藏杀机,但还是忍不住欲望翻涌,几近迷醉。
或者,正是那一分杀机才显得他格外不凡,就像与死神舞蹈,让你渴望能逼着他低头,充满了虚幻的成就感。
徐知着轻柔的j□j着那个新鲜灼出的伤口,渐渐将其含入口中,动作与神情带着j□j的暗示,有种诡异的美,却又因为眉间那一丝凛利让人不敢沉迷。
逐浪山莫名的紧张,甚至说不好是因为j□j还是恐惧,又或者兼而有之,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已让他汗透重衣。
够爽!逐浪山心想,这人就是这样,够劲,够炫,跟谁都不一样,无与伦比的。
逐浪山一直绷着劲,手臂的肌肉泛出酸来,微微颤了一颤。徐知着弯起嘴角,把那两根手指吞到喉头,然后毫无预征的一口咬下去,逐浪山连忙收手,还是慢了一步,被烟头烫过的伤口本来就脆弱,硬生生被啃下两块肉来,伤可见骨。
十指连心,逐浪山惨叫了一声,一脚踏向徐知着胸口。
徐知着毕竟力不从心,拼尽全力闪开这致命的一脚,却被逐浪山顺势抽出的一脚飞踢踹了个正着,整个人离地飞出去半米,又重重砸下来,全身骨头摔得卡卡作响。
逐浪山这一脚踢出去才觉出后悔:妈的,可别真踹死了!
当下,连手上的伤都顾不得细看,连忙用左手去探徐知着颈边的动脉。
还好,心跳得剧烈又强劲。
逐浪山呼出一口气,伤口疼得他心烦意乱,鲜血淋淋漓漓地洒了一地。
虽然他把人打了个半死,却隐约觉得,这一仗他似乎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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