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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就不翻了哈,麻烦。)
蓝田一直认定徐知着面皮子极薄,平常时候在他耳边呼一口热气都能红半天,七情上面,绝对做不了假,他要是淡定,那就是真淡定。可是蓝田哪里知道,徐知着顶级狙击手出身,战斗状态一放开,心理素质之深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别说现在亲个小嘴儿,就算是现场出演活春宫,只要他有心克制,连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
蓝田默默盘算了片刻,还是悟了:大约徐知着是真挺高兴的,自己平时老拿他逗着玩儿,半真半假,多少都让他生产些危机感。他没准儿一直都挺苦恼的,正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在他眼里,那些充满了性意味的热情就像一碗祸水,现在祸水东引,有人接手,不知道有多好。
蓝田想到这一层,觉不出悲喜,但心却是松了,毕竟没有希望就没有忐忑。他略一低头,美貌少年正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嘴唇嫣红柔嫩,再没什么好顾忌的,蓝田直接吻了下去。
蓝田一个黄种人,当年在杜克大学的gay圈里叱咤风云,混得一时风头无两,手下自然不止是两把刷子。他的吻温柔而霸道,有心调情,落手都在少年人最容易情动的地方撩拨。唇舌交缠,奥兰多三两下就陷了进去。人在异乡,特别放纵,也不管车里有人,呼吸交错间就来拉扯蓝田的衣服。蓝田搬起石头砸了脚,登时哭笑不得,连忙伸手按住,把人拉进怀里小声求饶:“你收敛点。”
“你想要他,还是他想要你?”奥兰多追着蓝田细吻。
蓝田抬眸扫了一眼,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徐知着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扬眉看了他一眼,眼神平和,略有些笑意,温温润润的,与平时一般无二。
蓝田扣住奥兰多的脖子低声笑道:“你猜!”
奥兰多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不猜!
每一个正当好年华的美少年都是小恶魔,持靓行凶,纵横驰骋,本应该你们这些老男人来猜我的心事才对,谁关心你们怎么想?
蓝田没敢再撩拨,大家总算安安份份地坐下吃了一顿饭。席间,奥兰多尤其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徐知着英文不算太好,勉强能听懂,但基本插不上话,只能微笑着旁观。
吃完饭出来取车的时候蓝田终于等到徐知着开口询问:“男朋友?”
蓝田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的,很犯贱地又一次问道:“你猜?”
徐知着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我今天晚上另外找地方住?”
蓝田一愣,连忙拉住他:“别啊。就算真有什么,也得我跟他出去住吧,嗯?同居守则上写着呢。”
“不太好吧。”徐知着笑道:“人家大老远跑过来找你,连家门都不让进。”
蓝田感觉有点怪,眼前这人略有些陌生,可是细看过去,一样的温柔微笑,一样的润泽眼眸,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回头一想,蓝田只觉得对方这一路的逼问就像一个语言陷阱:把那个男朋友的名份帮他坐实。
蓝田心头微凉,得,那就这么着吧,一次性解决你的心理问题和我的生理问题,挺好,齐活儿了!便笑道:“没事儿,那一起回家吧!你放心,我跟他解释过,你是我的同居室友,直男一枚,他不会误解的。”
蓝田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含义模糊,你可以从各种角度去理解,他什么都没承认,也什么都没否认。徐知着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他是谁,到底是谁,要住多久,我是不是应该搬走……可是被蓝田这么一堵,一句也问不出来,只能吞回肚子里。
三人行总是尴尬,尤其是落单的那个,所以徐知着抢先占了浴室,方便自己早点消失。奥兰多坐在厅里喝着饮料,眼神飞来飞去,最后又落到蓝田脸上:“你跟他做过没有?”
蓝田笑着摇头,心想,他要肯跟我好,我这儿哪还用得着您啊?
奥兰多看了看浴室大门:“那叫他上一起吧,他看着也挺不错的。”
蓝田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徐知着洗完澡出来正看见蓝田咳得面红耳赤,栽在奥兰多怀里。徐知着眉毛略动了动,感觉这种时候不太方便打招呼,兀自回屋。
眼前离了人,战斗状态解除,徐知着马上垮了下来。他坐在床边往窗外看,满目的灯火,可脑子里千头万绪,比灯还乱。他实在搞不明白蓝田的想法,他本来以为自己是明白的,现在看来完全想错了。
徐知着本来觉得自己是个骗子,明知道对方有企图,却闭上眼睛装傻,只要对方不点破,他就自欺欺人地骗取一个好人的关怀。可正在满心愧疚之际,又发现自己想多了,实在自作多情的可以,蓝田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想找个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怎么会真的看上自己?
他反反复复地想,奥兰多到底是什么人。男朋友吧,从来没听说起,可举止那么亲昵,难道还有假?想来想去,大概是刚刚好上的。徐知着细细琢磨,感觉这个结论最靠谱。
但,这么说起来……
徐知着转头看看这个房间,有些不舍。
从任何角度来看,蓝田都是个极好的朋友。为人乐观又爽朗,好像天底下没有他摆不平的事,生活中只要有他在,就像是有了主心骨。正是这个人陪着自己走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徐知着很承他的情。
徐知着这一生极少受人关爱,陆臻算一个,可那更像是兄弟之间的彼此支撑;梁一冰虽然也爱他,但毕竟是女孩子,而且出身显赫,难免有点小性子,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是徐知着要去哄着她。蓝田是第一个毫无理由的宠爱着他的人,用迷恋的目光看着他,称赞他,恭维他,记得他每一点小喜好;鼓励他,鞭策他;花心思,动脑筋,只为逗他开心。
就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蓝田从天而降,挥一挥手,仿佛毫不费力地填补了他身边所有的空白:父亲,兄长,或者……一个情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徐知着不觉苦笑。
如果蓝田是女的,他可以娶他;如果自己是姑娘,也可以嫁他;甚至,如果蓝田不是个gay,他们也有机会成为一对肝胆相照的好兄弟;退一万步,就算蓝田是个gay,只要心里那个人不是他,也能相安无事彼此关照。
徐知着转念想,大概蓝田也是喜欢过他的,只是自己不搭腔,他也就算了。徐知着对自己这份失落充满了罪恶感,默默唾弃。然而这失落是真实的,罪恶感也是真实的。可是,本不属于你的东西,终究要还回去。你可以为他做很多事,为他出生入死,但他需要的是一个爱人,可以抱着上床的男朋友,你给不了他这个,最好还是离远点。
徐知着想到这里,又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这个人其实已经陪了你很久,你还指望他能再陪多久?这些日子以来,看着他从兴致勃勃到克制隐忍,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本来就没有可能的事,何必给人希望?蓝田从无怨怼,也从无指责,从来没有表达过丝毫的委屈与失望,已经很难得。他是应该再去寻找属于他的生活,而且越快越好。
可是,徐知着拉开衣柜,这些日子以来,他留在麒麟的杂物陆续寄到,慢慢填满了半个柜子。他总觉得自己身无长物,没想到真要搬个家,还是有很多东西要跟着走。
一想到走,徐知着就开始茫然,不是难过,不是害怕,只是茫然。
生活在蓝田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想,那个人会把一切都安排好,舒适安稳。
徐知着记起有次去学校接蓝田,他还没忙完,便坐在一边等,偌大的一个实验室运转得井井有条,人来人往,忙碌而不杂乱。墙壁的白板上写着每周的事项明细,一看就是蓝田的笔迹,银钩铁划,字字如刀。
有些人天生可为帅,站在人群中间,总有一道光在他们脸上,指挥若定。
夏明朗是这样的,蓝田是这样的……陆臻,也是这样的。
徐知着知道自己总是渴望能生活在这种人身边,他喜欢那种踏实有靠的感觉,他喜欢那些可以在他生命里留下一些好东西的人,然而,那与爱情无关。他忽然有些羡慕奥兰多,还那么年轻,天生是个gay,遇上蓝田这么好的人,这辈子都会过得很幸福吧;至于自己,终究只是蓝田身边的一枚过客而已。
毕竟……徐知着自嘲的苦笑,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有人真心实意地喜欢你,对你好,却连一个吻都不索求。
他总是会累的,会失望,会放弃,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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