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路上，大概是不用再担心跟丹棱合作的事宜，洛言难得在飞机上睡了一个安稳觉。
等落地时，已经是国内的下午两点了。
旅途的疲倦还没有完全褪去，她便又急急忙忙打车先回了老宅。
洛言赶到老宅时，呦呦正在跟赵雨馨玩五子棋。
“姑姑，你又输了！”小丫头兴奋地跳了起来，准备撕纸条往赵雨馨脸贴。
而赵雨馨则是一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的模样，任由自己的脸上贴满了纸条。
看着呦呦脸上零星贴着的几张纸条，赵雨馨就想不明白了，五子棋这么简单的游戏她居然玩不过一个五岁的小丫头片子！
就在赵雨馨准备打起精神继续再战时，突然看到门口的洛言，面色顿时一喜。
“救命，嫂子你们终于回来了！”
一听到洛言的名字，呦呦顾不上玩五子棋了，转头看到洛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妈咪！”
说话间，小丫头迈着小短腿朝洛言跑了过去。
洛言适时蹲下身，将呦呦抱起，“宝贝在家有没有乖乖听姑姑的话？”
“有！”呦呦重重的点了点头，炫耀般奶声奶气道，“我在和姑姑下五子棋，姑姑一直都在输！”
赵雨馨，“……”
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好在洛言及时替她挽尊，“那是因为姑姑让着你呢，快去把脸洗干净，我们准备回家。”
“那爹地呢，爹地去哪了？”小丫头伸头望向门口，没有看到赵晏州的身影，小脸顿时垮了起来，“爹地没有和妈咪一起回来吗？”
看着小丫头失望的模样，洛言只觉得喉间一紧，轻声安抚道，“爹地临时在国外还有一些工作要忙，等忙完了很快就回来了。”
听到她这样说，小丫头虽然不情愿，还是乖乖去了洗手间开始洗脸。
而赵雨馨则是撩开脸上贴着的纸条，偷偷看了洛言两眼。
果然发现小嫂子脸色不太好。
她抿唇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嫂子，我哥怎么突然不回来了，是不是他又犯浑，和你吵架了？”
“不知道。”
洛言的回答让赵雨馨一头雾水。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着赵雨馨不解的模样，洛言忍不住在心底自嘲。
结婚五年，她跟赵晏州也形同陌路了五年。
吵架，也是要分身份的。
呦呦很快就洗完脸走了出来，乖乖和赵雨馨道完别后，便跟着洛言一起离开了老宅。
一路上，小丫头都将小脑袋抵在车窗上，呆呆看着窗外倒退着的风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洛言想要开口安慰，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洛言心中奇怪，犹豫了片刻，将电话接了起来。
“你好。”
“阿言是我，文思婧。”
电话一接通，文思婧轻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刚才找晏州要了你的手机号码，冒昧打来电话，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听到文思婧温柔喊着赵晏州的名字，洛言心里涌起几分酸涩。
她压下自己情绪，语气维持着一贯的平静，“没有的，文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刚刚我收到我的老师弗瑞斯的邮件，他觉得呦呦天赋很不错，有意向收呦呦为徒，正好他过段时间就准备定居在国内了，周末的时候他想亲自辅导呦呦的钢琴课。”
听到文思婧这样说，洛言心中虽然有些复杂，但还是为呦呦能被这么优秀的钢琴大师看重而感到高兴。
“谢谢你文小姐，费心了。”洛言诚恳道谢，“文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洛言知道，文思婧对呦呦这么用心，也都是看在赵晏州的面子。
但不管怎么样，呦呦能接受到世界级大师的指导，总归是文思婧的功劳，而且上次庆功宴文思婧还冒险救下呦呦，她欠下这么多人情，理应好好答谢一下。
电话那端的文思婧沉默了片刻，有些为难的回道，“不好意思阿言，我现在没有在国内。”
文思婧说完，又紧接着解释道，“我之前的手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晏州担心会影响我后续的巡演，所以昨天给我推荐了M国的医生专门跟进治疗，我现在刚下飞机。”
文思婧去M国了？
洛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心口像是突然被什么堵住一般，闷胀异常。
难怪赵晏州突然改变主意不回国了，原来是为了文思婧。
就像他当初回国一样，也是为了文思婧。
所以，她和赵晏州在M国看的那场烟花不过只是一个美丽而又短暂的巧合罢了。
那一晚美好而又梦幻的一切，也都像烟花一样，绚丽过后，只剩下一片虚无与孤寂。
美梦毕竟都是虚假的，也总有醒来的那一刻。
洛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文思婧告别的，等回过神时，车子已经停下了别墅外。
呦呦见洛言没有动作，转头就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小丫头也被吓红了眼。
“妈咪，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呦呦做错了什么？”
小丫头慌乱的用小手擦拭着洛言脸上的泪水，以为是自己吵着要爹地，让洛言难过了。
她撇着小嘴，闷着声音道歉，“对不起妈咪，我不要爹地了，我只要妈咪就好了。”
洛言看着小丫头担心的模样，疑惑的摸了摸脸，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
可能是从得知丹棱合作失败，她就无意识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而刚才文思婧那一番话，彻底撕碎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从工作上，还是感情上，她都输的一败涂地。
这种窒息般的挫败感，终于令她无法再继续保持冷静，眼泪自然就成为不由自主发泄情绪的途径。
看着呦呦自责的小脸，洛言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对着呦呦努力挤出一丝笑。
“不关呦呦的事，妈咪也没有怪你，妈咪只是……只是想你外公了，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
“呦呦也想外公了，妈咪，明天我们去看外公好不好？”呦呦懂事的拉着洛言的手，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洛言随口应下，抱着呦呦下了车。
“少夫人，您回来了。”看到洛言带着呦呦回来，周嫂忙迎了出来。
然后她又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忍不住询问道，“少爷今天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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