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陈天齐看出来了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人类那个时代能掌握的技术，所以立刻决定孤注一掷，将这个金属球给搞到手。
于是他设了个局，调换了编号，伪造销毁报告，后把球偷偷带走了。
他用了五年时间，将那些变幻的符号构建成一套原始模型，终于在第三年，球体被激活，首次打开核心结构。”
“里面是什么？”
“是一套知识逻辑架构。”
天启嘿嘿冷笑一声，“所有资料都以符号语言储存，几乎不可能一次性翻译。
但陈天齐只解读了一部分，就已经足以改变那个时代。
P4的理论雏形、行为映射框架、神经重塑技术，基因编辑技术原型都能从里面找到。
他靠着这些技术撬动了资本。”
天启嘴角轻轻上扬，“很快，一群美国财团和情报机构就找上了他，给他资金、资源、实验场地，成立了天启实验室。”
李易闻言一愣，他瞬间就听懂了，天启的名字原来是来自这个研究所。
“之后就有了我。”
李易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天启，“他对你做了基因编辑？”
李易其实猜得到，天启应该是生出来之前，就进行了基因编辑。
否则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身体能力，以及那个超感能力。
“没错。”
天启嘿嘿笑着道，“陈天齐当时准备了上百个实验体，测试金属球里面的技术。
结果全都失败了，我是唯一成功的那一个。
天生拥有‘灵域感知’能力，也就是你自己命名的那个‘超感能力’。
再加上智力超群，身体素质也远超普通人，完全可以说是新人类。”
李易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问道，“那我怎么来的？我是你的人格分裂，还是别的东西？”
“你是陈天齐啊，哈哈哈哈！”
李易看着大笑的天启，他一下子愣住了。
过了好半天，他心中悚然一惊，瞬间反应过来了。
“你是陈天齐的克隆体？”
“答对了。”
李易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在虚拟世界，一会儿他是天启的克隆体，一会儿天启是他的克隆体了。
因为现实里面，天启真的是他的克隆体，而他就是陈天齐。
山海市的那个叶奶奶不是将天启听成了天齐，而是他就叫陈天齐，报的也是这个名字。
“陈天齐的目的也跟虚拟世界一样，想要将自己的意识放到自己的克隆体里面变相永生？”
“如果是你，你有实现这个目的的所有技术条件，你不会这么做吗？”
天启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李易默然，他如果不想老死，这确实最合适的选择。
“结果就是你发现了陈天齐的意图，所以一个人杀穿了整个实验室，将它给摧毁了？”
“我只是杀了人，摧毁实验室的是陈天齐背后的那些幕后财团。
他们通过安插在实验的人员知道陈天齐掌握了那些技术，原本就准备逼他交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他们抢夺了实验室的核心资料。
只不过那些资料全都是用那些外星文字写的，陈天齐‘死’在了实验室，他们估计过个上百年也研究不出来。”
李易想了想，又问道，“那我是和你在争夺身体控制权的过程当中不断失忆的？”
天启冷笑着道，“不，最主要原因是那个金属球需要用思维去沟通和读取。
这东西本来就来历不明，有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外星掉落到地球上的，也许本来就不适合地球人的思维。
但陈天齐当时不知道这一点，长时间跟这个金属球进行思维接触，导致他的思维被‘感染’了，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虚弱。
等他觉察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他在上传意识技术还不成熟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使用了这个技术。”
李易听明白了，这就是天启跟他不死不休的原因。
“那江若梅和董晓是什么人？”
天启嘿嘿笑着道，“你难道猜不到？陈天齐要用董晓的基因片段来做解锁金属球的密码，有且只有一个原因。”
“江若梅是陈天齐的妻子，董晓是陈天齐的女儿？”
“又答对了。”
李易闻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他完全没有陈天齐的任何记忆。
就跟听到叶采宁的死一样，他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江若梅想必是已经死在你手上了，所以我在国外也搜不到这个人，但你为什么不杀董晓？”
天启冷笑了一声，“我在杀掉江若梅，想要来杀董晓的时候，陈天齐跑出来要跟我同归于尽，我只能被迫放弃了这个计划。”
李易有些好奇的道，“你似乎不认为我是陈天齐了？”
“那个金属球就像是一个重置工具，将陈天齐的思维重置了。
在他进入我身体没多久，属于陈天齐的独立意识就开始日渐消散。
直到某一天，他变成了新的你，而陈天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只不过你对我来说，终究是一个麻烦。”
李易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像是电脑的硬盘格式化了，电脑依旧还能使用，但是里面的内容已经不是陈天齐了。
这也就意味着，李易本来就是一个凭空被造出来的人。
他不是陈天齐，也不是天启。
“难怪你提到他和我的时候，用的语气和称呼都不一样。”
天启嘿嘿一笑，“陈天齐是仇人，你只能算敌人。
我对你没有恨意，只是想要除掉你，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李易淡淡的道，“听你的语气，似乎有绝对的把握能将我从身体里面清除出去了。”
天启笑着道，“你不是自己制作出来了吗？”
李易知道天启说的是他制作的那些沉睡药剂，天启甚至都不需要重新制作一份，冒充自己让林楠送过来就行了。
只要说帮她们解决麻烦，林楠和陈琪没有理由拒绝。
她们根本没办法分辨自己和天启的区别。
李易的情绪倒是没什么变化，因为他很清楚，就算自己不去做，天启也做的出来。
那份药剂本来就是根据天启留下的那些药剂制作出来的，他只要调整一下配方就行了，并不存在太大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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