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持续了两天两夜的暴雨终于渐渐停歇,阳光仿佛无数柄金sè的利刃,刺开乌云,洒下温暖而灿烂的金芒。
被暴雨迫在屋内的人们,此时终于走上街头,仿佛一群许久未见阳光的穴居原始人。
“这……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聂远扯着鬓角的一绺儿头发,有些苦恼的说道。
聂盘透过厚厚地观察玻璃,看着无菌护理室里的女婴,脸上一贯平静地表情起了些许变化,声音也难得的缓慢并温柔起来:“不如……我们养着吧。”
前天上午,聂远兄弟在怒河上救起的那对母女,当时就双双陷入昏迷之中,直到送至医院急救才得以保住xing命,而那女婴更是因为肺部进水,引发了比较麻烦的肺炎。
那个女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因此她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她醒来之后对自己的女儿根本不闻不问,只是一个劲儿的询问落水男子的消息,那种几近疯狂的纠缠追问,弄得医生和小护士们头大如斗,避之不及。
医院方面觉得这名女子的举止有些可疑,于是便悄悄将情况报告给了鹿渊jing方,jing方进行了信息核实之后,确定这名女子与她追问的那名落水男子,正是不久前一起文物失窃案的重要嫌疑人——帕米尔州赫赫有名的雌雄双盗,紧接着,这名女子便被鹿渊jing方严密监控起来。
直到今天中午,落水男子的尸体被人在怒河下游发现,消息传来,女子当场痛哭直至晕厥,醒来之后,女子打翻了监视她的女jing,在其余jing员回过神来之前,发疯般地冲上了医院的顶楼,然后纵身跃下,身死当场。
男子为了让孩子获救,不惜放弃自己的xing命,而女子为了追随死去的丈夫,却又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执意殉情,个中滋味,实在是令人费解而难言。
雌雄双盗相继殒命,可怜他们的孩子却被孤零零地抛弃在人间,因为找不到孩子的其他监护人,医院没有办法,只好将聂远兄弟两个又请了过来,看看要怎么办。
负责接待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两个尚未成年的男孩子,他们到底是怎么从那般汹涌的河水中救起那对母女的?
等等,收养?聂盘的话打断了这位女医生天马行空的猜想,然后下意识地否定道:“不可能,你们不能收养这个孩子。”
既然弟弟有收养女婴的打算,那么聂远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一同跟进,何况,他也一直想有个妹妹呢:“我知道,没满十六周岁的联邦公民不具备相应的民事行为能力,不过,虽然我们兄弟两个不够年龄,但我们的父亲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呃……”女医生没料到这兄弟两个还挺倔,不过她继续坚持道:“收养孩子这种事,并不是嘴上说说、脑子里想想那么简单,跟养宠物可是完全不同。实际上,养孩子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你们两个还小,并不能代表你们的父亲做出这种决定,如果你们真有收养她的打算,最好还是先回家征求一下你们父亲的意见。”
“谢谢你的提醒,医生,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老爹一定会答应的,因为……”聂远搂着聂盘的肩膀笑道:“这小子就是我爹的养子,我的好弟弟哦,我们一起生活了六年多,很好,很开心。”
聂盘万分难得的露出微赧的笑容,点头道:“是的,我们是一家人。”
女医生惊呼了一声,没料到这对关系极好的兄弟竟然不是亲生的,她的心中莫名地一暖,但又开口提醒道:“她只有一岁多,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
“没事,弟弟刚到我家的时候,也不过是两岁,照顾小孩子,我相当有经验,哈哈……”聂远笑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至于身体状况嘛,只是呛水引起的肺炎,医生说了,情况并不是太严重,估计再过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啊,对了,既然这样的话,她所有的治疗费用就全记在我们头上好了,等会儿我就去办手续。”
真是难得,如果能够被这样的家庭收养,一定也是不错的事情,女医生心里想着,然后摇头笑道:“费用方面你们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像她这种情况,zhèngfu的有关机构会提供专项救助基金,所以,你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耐心的等待,以及……早点把这个事情告诉给你们的父亲知道。”
“好的,谢谢你,医生,如果她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请务必及时联系我们,我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聂远向女医生表示了感谢,然后跟聂盘又仔细地看了女婴几眼,这才离开医院。
“嗯,我现在越来越期待了,有个妹妹的感觉一定相当不错,对了,收养的手续是怎样的来着?”聂远搂着聂盘的肩膀,凝眉问道。
聂盘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被收养的时候才两岁,怎么会懂?所以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老爹。”
聂远拍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说道:“废话!你以为我是白痴啊?我之所以问你,不是因为你读了很多书吗?难道收养法你会没看过?”
聂盘一边与哥哥进行着小范围内的攻防格斗,一边说道:“收养法我自然看过,但是具体的收养手续,都是在社区的民政厅里搞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看来还是得等老爹出马才行,话说老爹……”聂远捏住了弟弟的手腕,正说着,腰里的手机呜啦啦的响了起来。
“牛楚师兄,哈,我跟聂盘刚刚还在说……”聂远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消息,脸sè瞬间变得无比苍白,他声音颤抖道:“怎么可能?!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好!我们立即赶过去!”
因为聂远将手机切到了免提状态,所以聂盘也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他们的老爹聂岩,在昨天的格斗大会中,与来自塔塔洛尔州的格斗大师格瑞德切磋时,不幸被对方的必杀技击中心脏,当即吐血昏迷,生命垂危。
幸好格斗大会的举办方组织得力,聂岩得到了最及时的救治,这才暂时保住了xing命,不过如今二十四小时过去,聂岩仍然处于深度昏迷当中,主治医师对聂岩的情况表示出深切地担忧,认为聂岩能够醒来的机率不到十分之一,而且即使苏醒,也极有可能成为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
举办格斗大会的地点是位于西贝尼州的扎古市,与查克纳州东部的鹿渊市相隔了近万公里,当聂远兄弟两人乘坐的飞机抵达西贝尼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兄弟两个一夜未曾合眼,因此当他们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机场时,被迎面shè来的,柔和的晨光刺激得几乎流下泪来。
“我讨厌这个城市。”聂远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抹去眼角溢出的两痕泪水,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也是。”聂盘眯着眼睛,跟着哥哥打了个呵欠,闷声说道。
前来接机的,是内门弟子布尔维斯和莱尼,布尔维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聂岩目前的基本情况,所有人便再也不发一言,只是沉默,这种压抑的气氛,差点让出租车的司机大哥摁下报jing按钮。
格斗大会并没有因为聂岩的受伤而中止,因此当他们走到医护中心楼下的时候,可以轻易地听到几百米外的格斗会场内的打斗声音。
“那个打伤我爹的格瑞德,现在是怎么处置的?”聂远听着远处近乎讽刺的呐喊助威声,冷冷地问道。
布尔维斯摇头失望道:“因为那个家伙死死咬定自己是一时失手,而主办方里又有人为他说话,所以最终只不过是批评一顿了事,另外,主办方给与会人员购买了集体意外保险,所以那个混蛋连一分钱的医药费都不用出。”
真是可恶!即便是失手,难道就不用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更何况,身为格斗大师,怎么会犯那么低级却那般致命的错误?
“穆逸大师也是这个态度?”聂远心中不悦地问道。
布尔维斯摇头说道:“说到底,穆逸大师只不过是个牵头的人物,他不可能公然违背主办方的意愿,所以只是对那个混蛋提出了严肃的批评,并且再次强调了格斗规则,严禁再次出现类似事件罢了。”
“那个唐茶呢?”聂盘清楚地记得,当初是唐茶邀请老爹前来参加格斗大会的,现在出了事情,不知道他又做何表现。
说到早就出师的大师兄唐茶,莱尼的眼中泛起神采:“唐师兄他倒是条汉子,师傅被那个混蛋打伤之后,他帮着我们把师傅送到医疗中心,忙前跑后,而当天下午更是直接跟那个混蛋对阵了一场,最后他拼着左手不要,硬是一拳砸掉了那个混蛋满嘴的黄牙!算是为师傅出了口恶气!”
聂远皱眉不解地问道:“这个唐大师兄,他的格斗水准难道竟比老爹还高?”
“当然不是!”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几人定眼看去,只见一个左手打了石膏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候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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