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聂远渐渐长大,已经开始明白一些事情,有了小当家的某些小成熟,但突然之间能够多出一个弟弟来,他仍然兴奋莫名,以致当天晚上在床上滚了大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聂远早早地起了床,也顾不上洗脸刷牙,先跑到聂盘的房间去看弟弟,结果发现弟弟的床上竟然空空如也,他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发现弟弟的踪影。
这下可糟糕了,慌了神的聂远急匆匆地冲出房门,边跑边喊:“爹!爹!弟弟不见了!”
每天的这个时候,一干内门弟子早已开始进行早饭前的修行——呼吸吐纳,舒筋展骨;“我流”的晨间修行,讲究的是修神不修身,不求弟子们挥汗如雨,但求jing气神饱满充盈。
聂岩既然已经回来,那么自然要到场指点弟子,此时听到儿子的呼喊,却并不在意,直到聂远跑到他跟前,这才一指点到了儿子的额头上:“一大清早,心神就这般不稳,像什么样子?”
聂远哎哟了一声,抚着额头急道:“弟弟不见了,我怎么能稳得住?”
聂岩咳嗽了一声,止住了弟子们的暗笑,然后抬手向院墙边上的那株青桐树上一指:“喏,不是在那里么?”
青桐,是一种枝干挺拔高大的乔木,正常情况下可以生长到15米——20米的高度,其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妍雅华净,最是适合点缀宅前庭院,正所谓“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说得便是青桐的青干碧叶,桐影婆娑。
根据记载,此木原生于末ri劫难之前的中国,即如今位列联邦九州之一的查克纳州的中东部地区,所以,青桐又被称作中国梧桐,在查克纳州的很多地方,仍然流传着有关青桐与凤凰的诗句和传说。
“我流”格斗道场中的这棵青桐树,高约十二米,枝叶繁茂,已经颇有些年头了。
聂远蹬蹬蹬地跑到青桐树下,抬头向上一看,果然看到了趴在枝杈之间的小聂盘。
“我今天早上也是找了小半天,后来才想到你弟弟可能会爬到这里来。”聂岩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聂远的身后,望着树上的小聂盘,微笑着说道。
聂远惊奇地问道:“弟弟不是被爹抱上去的吗?我的老天啊!这么高,他是怎么爬上去的?弟弟!你要小心啊,千万别掉下来!爹,你不上去把他抱下来吗?这也太危险了!”
小聂盘向下看了一眼老爹和哥哥,然后继续把目光投向院中修行的弟子们,这些人,一大早地就把他吵醒过来,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聂岩摇了摇头,笑着将遇到小聂盘的故事讲给儿子听,直把聂远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聂远才长出了一口气道:“爹,我觉得,弟弟可能是个天生的格斗家呢。”
聂岩低笑了几声,然后拍了拍聂远的后脑勺道:“你弟弟是你弟弟,你是你,不要想着可以偷懒放弃修行。”
聂远嘻嘻地摸着脑袋,知道自己的想法被老爹给看穿了,他抬起头高声喊道:“弟弟啊!你可一定要是个格斗天才啊!这样老爹就能放过我啦!”
“唔?”小聂盘低下头来,看着大呼小叫的哥哥,显得有些不太明白。
“哈哈!弟弟他应我了!”聂远高兴地蹦了起来,昨天晚上他用尽了各种办法逗弄小聂盘,想要听一声哥哥,不过小聂盘偏偏极为固执,从头到尾愣是吱都没吱一声。
聂岩轻轻地扯过他的耳朵,没好气地说道:“你给我赶紧去刷牙洗脸吃早餐,不要耽误了上学的时间!”
“知道啦!哎哟,哎哟!爹你轻点儿,不是说过不要再扯我的耳朵了嘛,我这都快被你弄成招风耳了!”聂远从老爹的手指下逃脱出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弟弟乖,等哥哥中午放学回来再陪你玩儿!”
现如今,联邦的基础教育与末ri劫难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
首先,为了保证每个孩子都能够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联邦全面禁止了拔苗助长式地学前教育,与之相应的,每个城市的每个城区,都建立起了品质优良地公共儿童乐园,供1—6岁的孩子在其中尽情地玩耍,孩子们在玩耍的同时,自然而然地也就学会了与人交流和相处。
其次,从小学、初中到高中,每个学习阶段的时间都缩减至三年,在这九年里,他们除了掌握生活必须的基础常识,还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一个或几个方向进行定向式地学习培养。
同时,为了避免孩子们与社会脱节,他们只需要在上午进行集体式地课程学习,而下午则可以ziyou活动,到儿童社区打工也好,参加学校组织的公益活动也好,只要能够参与到正当地社会活动当中,都在允许的范围之内。
总之,学校的课程学习不再是捆绑孩子们的枷锁,而是他们人生当中的一个有趣地组成部分。
如今的聂远七岁有半,读的是小学一年级,班上的同学们大多都有哥哥姐姐又或者弟弟妹妹,那种兄弟姐妹间浓浓地关护之情,一度让他非常羡慕。
不过,从昨天开始,他便也是有弟弟的人了,从此之后都不用再去羡慕他人,虽然这种身份角sè的突然变化,对他来讲还有些陌生,但他显然已经非常愉快地准备接受随之而来的挑战了。
看着聂远脚不沾地的离开,聂岩摇头笑了笑,然后轻松地攀上了青桐树,蹲在小聂盘的旁边,陪他一起观看内门弟子的修行。作为道场的内门弟子,对每ri都要进行的晨间修行早已烂熟于胸,不必聂岩全程跟随指点。
每当弟子们变换修行的内容时,他就会在旁边为聂盘进行细致地讲解,虽然小聂盘的样子还不足两岁,但以聂岩的感觉来说,小聂盘是可以听得懂的,至于能够听懂多少,懂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他自己的领悟了。
“我流”格斗道场从创立到现在,前来跟随聂岩学习的外围弟子,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光从人数上来看,这着实是不少的,然而,能够被聂岩看中而得以倾囊相授的内门弟子,却只有八人而已,绝对算得上是百里挑一。
除去已经出师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如今在道场内跟随聂岩修行的内门弟子还有六人,公平的讲,他们的格斗天赋在近千名外围弟子当中并不是最高的,就因为这一点,曾导致不少天赋极佳却没被聂岩选中的外围弟子愤然退出道场。
然而在聂岩看来,他们六人不但心xing纯厚,本身所具备的“我”之意志更是非常坚定,无论是他人的冷嘲热讽,还是经受过无数的挫败,都无法让他们的格斗之心动摇分毫。
聂岩一直认为,只有这种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到格斗修行的真谛,才能够在长期修行的过程中,锻去自身的杂质,最终踏入格斗家的行列,因为他自己,也正是这种人。
事实上,聂岩的亲生儿子聂远,本身的格斗天赋极为优秀,不过可惜的是,他似乎志不在此,因此聂岩虽然一直勤于对儿子的培养,但聂远在格斗方面的长进却并不如这些内门弟子,对于这一点,聂岩虽然有时会发些感慨,却并没有强制要求儿子一定要继承自己的衣钵,所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嘛。
生xing随和的聂岩对外人一向都很不错,对自己的儿子自然也不能太过苛刻,无论怎样,他毕竟是自己和妻子的唯一结晶,只要他行得端正,志向与兴趣什么的,便随他好了。
正当聂岩有些出神的时候,小聂盘伸手指着正在大院当中修行的弟子们“唔”了一声。
“嗯?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吗?”聂岩看了看院中的情况,然后对小聂盘问道。
小聂盘十分罕见地摇了摇头,然后用细细地手指再度指向了修行的弟子们,声音略微有些加重:“唔!”
聂岩心中微微一颤,连忙笑着说道:“怎么,你是想跟他们一起修行格斗吗?”
小聂盘的眼睛瞪得溜圆,颇为郑重地对着聂岩点了点小脑袋:“唔!”
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聂岩笑逐颜开,对着小聂盘说道:“好!既然你对格斗这么有兴趣,老爹一定满足你的要求!不过今天不行,因为老爹我稍后要去社区的民政厅,办理收养你的相关手续……”
“唔!”小聂盘似乎对老爹的事务安排有些不满,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当然,即便他想说也是说不出来的。
再次发出短促地声音,小聂盘索xing撇下老爹,径直从青桐树上溜了下来,手脚并用地“飞奔”到了几名内门弟子的身后,努力地站直了小身板儿,有模有样地跟着他们学了起来。
聂岩被小家伙的那股子执着劲儿给震得不轻,不过这样的惊喜自然是越多越好,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凤凰仔可以成长到何种高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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