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慕言就接到了姜启深的电话，说给她找了一家律师所。
工作都是最基础的，万事需要从头学。她很开心，能进去已经是莫大的惊喜。
报道这天，姜启深早早等在车里，见她从公交站台走了过来，按下喇叭，慕言便朝他望了过来。
“您怎么，在这？”
她双眼明亮，姜启深扬着嘴角告诉她：“当然是带你报道。”
这场景有些熟悉，她想起刚到江城沈焱带她去学校的情景。
只是瞬间她就回神，婉拒：“我想，靠自己。”
望着她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姜启深一时竟没找到坚持的理由。
这家律师所与姜家的下游有合作关系，与沈氏也有交集，在江城的名声颇为响亮。
答应她的求助后，他选了几家，不过挑来挑去，就只选了这家天晟律师事务所。
名气足够响，即便她以后要从事律师行业，这里的名势必也可以助上力。
只是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她这性子没人照拂，肯定吃亏。
慕言还是坚持，“我不能，一直躲在，你们身后。”
这一次她主动提及沈焱，但也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待她进门，姜启深也跟了进去。
接待员带她上二楼，姜启深则被接待到总经理室。
电梯里每人都是西装标配，派头就是一副干练十足的精英范。
她虽然也穿着黑白西装，但脸上的稚嫩已经透出她的青涩。
他看出她的紧张，想抬手去摸摸她的头为她打气，不过她很快到达楼层，没有机会。
从顶楼聊完出来，已是十一点,姜启深给慕言去了电话，她在看资料，手机刚震她就立即挂了电话。
进电梯后，她发来信息，姜启深看完抿唇回复，随后收起手机。
经过二楼楼层时进来两位同事，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姜启深后面才注意听，讲的是慕言。
“人长得不错，可惜是个结巴。”
姜启深本来慵懒地斜靠在轿厢上，听到这句结巴后，瞬间凝回神思敛了声音，瞥了对面一眼，带着冷意：“天晟是老板脾气太好还是要倒闭了，竟然还有时间让你们在这嚼口舌。”
两位美女顿时噤声，望着眼前这张明明帅到令人沉醉的脸，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冷硬的刀，丝毫没留情面。
中午时慕言忙着查资料，连中午饭都没顾上吃。
下午带她的柠姐拿来一沓资料让她复印，顺便告知前台有人找她。
慕言恭敬接过资料，狐疑去了前台。
又是跑腿小哥，手里还拎了两枚精致的礼品袋，像极了她上台演出的那次。
“你是慕言？”
跑腿小哥打了不少电话，一直没人接，慕言这才想起来手机被调成静音放在包里。
“这是姜先生给你准备的实习礼，还请您签收。”
接下礼品袋，她看了眼周围，所幸接待处没人，不然这份可就变成了送行礼。
忙完一天，慕言回到疗养院先去了院长房间，晓蝶正在床前照顾，见她回来起身去给她弄饭。
虽然只是清汤挂面，可她吃的特别安心。
晚上睡觉前，慕言望着阳台上晾晒的新西装怔神。
姜启深与沈焱，其实行事风格很像。
他们都是善于捕捉别人情绪的高手。
他会送来西装，定是在电梯里发现了她的紧张与窘迫。
但两人的性格却又大不相同。
姜启深喜怒会形于色，看似散漫实则用心。
第二日上班，慕言就问了柠姐几个类似被侵.犯的案例。
柠姐说的很细，她记的也很详细。
不过在她间接比喻到姜沈两家时，柠姐讲的很直接。
“姜沈两家有江城最顶尖的律师团队，哪个事务所会这么想不开去搞团灭？”
她诧异，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这件事不管沈焱插不插手，单凭她们两人之力胜算太小。
直到下午她还沉浸在失落中。
学校这边，许久没有跟沈焱联络的祁若清，正对着她的期终考试卷皱眉。
来江城之前，她听说慕言的在校成绩非常优秀，结果现在每一科成绩都徘徊在中等，法学类的课程中还有一门刚满及格线。
这次她毫不犹豫拨通了沈焱的电话。
沈焱正在审阅文件，看到屏幕上的备注，顿了几秒。
接通后，祁若清刚说到重点，姜启深进来了。
“慕言的期末分数很不理想，还有一门差点挂科。”
沈焱眉心紧皱，没心思理会姜启深。姜启深见他表情凝重也瞬间规矩起来。
“麻烦祁老师把她各科成绩发到我这里，谢谢。”
祁若清自是乐意，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慕言愿意，沈先生可以放心将她交到我这里，正好也借着寒假补补课。”
沈焱犹豫片刻，随后回复了一句：“好，我问问她的意思。”
挂断以后，姜启深不禁瘪嘴，“黄鼠狼拜年，一听就没安好心。”
沈焱不轻不重瞥了他一眼，“她招惹你了。”
姜启深继续咂嘴，“我看她是想招惹你，才动不动就拿慕言做幌子。”
沈焱并未否认，将话题直接带到今日主题。
“后面见过言言么。”
沈焱边问边看文件，姜启深犹豫几秒没说话，沈焱抬眉。
“见过。”
沈焱又低眉，继续看文件。
姜启深：“你们吵架了？”
“她搬走了。”
沈焱回的淡然，姜启深瞬时坐直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沈焱回想，“有段时间了。”
姜启深只猜到两人在置气，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严重。
也没想到慕言会瞒他。
“你知道她现在住哪？”
“疗养院，有个亲人在那。”
姜启深发现这还是沈焱第一次有问必答。
两人又聊了一会，不过自始至终沈焱都没问他，慕言最近在做什么。
虽然怀揣私心，但他不喜趁人之危，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了沈焱。
“慕言想实习，我把她安排在天晟。”
沈焱神色并无异样，放下手中最后一份文件，过了一会才说：“挺好，她法学差，正好可以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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