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铭与噎了一口气。
服气。
真是服气。
他背着手走远一些，他不看就是了，真的是！
小肚鸡肠！
小家子气！
司南南继续指挥起来，这里抓一点，那个抓一点，这个要抓一把，这个要多一点。
她上下左右前后到处指挥着。
大家伙看的两眼发懵。
二皇子目瞪口呆：“长这么大，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混乱的抓药方式，这是要搞大乱炖？”
医学讲究药性相生相克，这么多药混在一起，很有可能补药变毒药，也有可能互相克制，失去药性。
她那样子怎么一点都不像会医术的？
六皇子摸着额头，觉得头有点秃。
声音小小的：“父皇，那个……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司南南，靠谱吗？”
南渊皇此时很沉默。
别问，他也不知道。
凤廷深眯着眸子，这小丫头还懂艺术？
云微月倍感好笑。
开玩笑吧？
今日她若是能救下大皇子妃与腹中之子，岂不是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厉害？
御医行医半辈子，可她才多大，五六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本领？
莫不是仗着自己是将军府受宠的小姐，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
偏偏皇室这一家子都相信她。
实在好笑。
凤知忧看着小丫头忙碌的样子，陷入沉默，心里没底。怎么有点像专门行骗的江湖术士……
大皇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南南，可靠吗？”
司南南抬起头，诚实道：“我也不确定。”
“你师父没教你吗？”
她甜甜一笑：“当初师父传授给我好几本医书，都是百年难求的密集，每一条方子都价值千金，但我从未出手过。”
大皇子不禁追问：“为什么？”
是因为担心泄露了秘方，被人学去，失去珍藏价值么？
“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学会。”
“……”
一行人：“……”
这真的可行吗？
他们不相信司二少爷，反而相信一个小丫头，是不是疯了？
或许真的疯了。
很快，在司南南的指使下，药配齐了，由专门的下人去煎。
一刻钟后，婢女捧着热气腾腾的苦涩药汁，折回主院，由司南南亲手喂大皇子妃服下，而后借用司铭与的银针，为其施针。
司铭与瞧她下手干净利落的模样，心底较为惊骇。
这丫头，果真有两把刷子。
“学过？”
“没有。”
“那你怎么会？”
“书上教的。”
还有每个月从他的医馆里搜刮药材，自己搞研究学的。
师父收她为徒后，就给了她一个名衔，给了她几本书，什么都没教她。
她很苦恼。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师父？
更苦恼的是，这种不负责任的师父，她有七个……
结束，收针。
司南南擦走额头的薄汗：“二哥，你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每半刻钟诊一次脉，直至她的情况稳定为止。”
“好。”
给大皇子妃掖好被子，司南南这才走了出去。
“药已经服下了，接下来得观察两个时辰。”
一句话，让大家也稍微松了口气。
此时，夜色降临，还有的一番好等。
大皇子歉意道：“让大家操心了，实在抱歉，父皇，二弟，三弟，六弟九弟，大家还请移步前厅，吃些茶水。”
南渊皇可没心情喝茶：“南南，过来，朕问你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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