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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愿望是件奇妙的事情,有时它会藏匿起来任你千呼万唤也从不露面,有时它又在千钧一发奔走而来,因此,愿望偶尔可以化作蹉跎,偶尔却能叹作奇迹。
当除夕的阳光普照大地,沈娜接到了一个叫她惊喜到以为是梦境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沈父温厚而慈爱的话音,他说:“到机场接我和妈妈吧。”
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新年礼物更有分量?十多年了,这个时刻终于还是盼来了。
新年第一天的公路畅通无阻,沈娜的心与承载她的出租一起飞驰在通往机场的大道上,但显然车轮滚动的速度远远无法超越沈娜此时期盼团聚的心情。路途近一小时内,对父母的每一分记忆已经在她脑中回旋了数十遍,她多么期待那些画面能够因为这次的重逢而再现。
“娜娜!”沈娜与父母几乎是同时发现彼此,沈母无法掩饰内心激动的心情,她眼中,沈娜仿佛还是那个少不知事的女孩,等待自己展开怀抱带给她温暖与依靠,而母女连心,这样的心情也正是沈娜此刻所体会与感触的。
沈娜和母亲拥抱在了一起,沈父在一旁安静而欣慰地看着,这场跨越了太久的团圆终于在冬季的尾声破冰而来。
“娜娜,这几个月你一直住在这里么?”来到沈娜所住的宾馆,沈母心疼地问。
“嗯,爸爸妈妈,你们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水。”沈娜将父母的行李放在门口的衣橱后示意他们就坐,而后忙活着要去取水。
“这么久都一个人飘着,苦了你了……”沈母环顾冷清的宾馆房间,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她哽咽道。
沈娜的行动僵在半空,强忍了一路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对于亲情的所有压抑与怨言一并倾泻,她说:“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沈母无言以对,她不知如何面对她这些年来欠女儿的债。
“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只要现在你们母女团聚,就够了。”场景尴尬到无法收场的局面,沈父站了出来,他将手搭在沈娜母女肩头,安慰她们说。
沈娜点了点头,收回了对母亲的责怪,她一直很听父亲的话,沈母却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坐回了位置上向沈娜说:“既然在这里这么苦,那就回到原来的城市吧,至少它对于你不会陌生。而且家里的亲人和朋友都在,有个照料。”
“我还在考虑……”沈娜很矛盾,母亲的话她也认真考虑过,可对于事业的执着与责任却又让她无法抉择。
“你还在考虑什么呢?你现在的事业并没有给你任何回报,为什么还要为它受这么多委屈?”沈母不解,追问道。
沈娜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依旧坚持,而现在沈母咄咄逼人的劝解让她更加混乱,她陷入了更加深刻的矛盾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让她自己决定吧。”沈父再次拯救了他的女儿:“坐了那么久飞机,想你应该累了,你定了哪里的酒店,我送你过去。”
沈母默默起身,与沈父一起走回了沈娜房间门口,各自拿好行李,他们异口同声的对自己的孩子说了一声晚些再来看她便出门离去,美丽的梦想总会有一些断奏的片段。沈娜连目光都没有倾注,就那么听任父母与自己的再次分别,或许因为这次她知道,他们只是短暂的分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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