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世安的秘书敲了敲门,道:"郑部长,该去开会了。8"
郑世安抬手看看表,扬声道:"再等几分钟。"说罢看着这个任性到极点,又没有什么脑子的女儿,肃然道,"姗姗,爸得去办正事,晚上再和你说。别的你先别想,把这一点记住——管住你的嘴,千万别因为一时之气,给咱郑家惹麻烦。"
郑姗姗鼓着嘴道:"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景辰因为那个贱人,就打我巴掌,我实在不甘心呀。我是不该说那么多,可是,他打我,真的只是因为我多说了几个字?难道就没有给郁襄出气的原因?"
"姗姗,这个你就别纠结了,不管怎样,这次你险些惹出大祸,先放低姿态吧,男人都喜欢知错就改的。我看小郭那孩子偏爱的女人类型,应该是温柔听话的那种。"
郑姗姗咬牙:"我才不想学郁襄那做作的样子,就一绿茶婊,装温柔!槊"
郑世安有些急了:"不管郁襄是不是做作,郭景辰就喜欢她那样的!你一直这样任性,他就一直不会喜欢你!"
郑姗姗眼睛都红了。
郑世安又看看表,道:"讲究下策略,懂不懂?你先控制下小脾气,把人搞到手了,确定了关系,到时候要怎样,还不是你说了算?好了,真得走了,要不姓丁的说不定会在部长那儿说些闲话。气"
郑姗姗留在房间里生闷气,郑世安过去开会。晚上市局安排了接风宴,酒足饭饱之后,郑世安道:"老丁,你在这里出差都一个月了,我们俩好久没聊过天,去喝个茶,怎样?"
丁司长道:"好,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要聊的某些内容,市局领导都不能得知,郑世安婉拒了局长陪同,与丁司长去了酒店的茶室,要了个包间。
"老丁,这次行动,进展如何?"
丁司长道:"目前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比较顺利。由于此事直接上报部长和中央,郑副部长你不直接参与行动,所以,具体的实施过程,我不好说太多,还请担待下。"
郑副部长就像吞了一整个生柠檬一样,酸得要命。
如果扫黑行动真的大获成功,丁司长就是头号功臣,这人有能力,也会处事,自然有贵人愿意提携,今后的前途一片光明。
他和丁司长在部里一直被比较着,虽然他现在级别高一些,可是他晋升更多靠的是钻营和运气。虽然许多人羡慕这样的好运,但是,实力派在哪儿都是更受尊重的,丁司长在部里的威望,远胜过他。
不管他再想把面前淡定喝茶的人从窗户扔出去,他脸上还是不能表露出丝毫的酸意,还得笑吟吟的说:"顺利就好,对公,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对私……隔一段时间,我就得叫你丁副部长了,预先恭喜下你,哈哈。"
丁司长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郑副部长说笑了,晋升与否,都要看组织。这些事成天盘算也没什么意思,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无愧于心,心里爽快了,别的事……也不打紧。"
"呵呵,老丁还是这么淡薄名利。"
"也谈不上淡薄名利,男人嘛,总有些建功立业的热血,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事想开了,能从基层刑警干到司长,我觉得这辈子也不亏了。再说,到了我这年龄,自己过得风光,不如家人平安,孩子争气。这些我都有,所以啊,晋升这样的事,只是锦上添花,有当然好,没有,也不要紧。"
郑世安牙齿都要咬酸了。事业上,丁司长让他自惭形秽,生活上,丁司长的生活品质比他高一大截。
丁夫人是著名的财会专家,对外是工作能手,对内是贤妻良母,眼界广,会处事,气质好,又爱健身和保养,即使年近花甲也魅力十足。
丁公子从小就是那个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别人家的孩子",长大后成为一流的建筑师,有自己的设计所,发展得相当好,也早就成家立业,夫妻恩爱,再过两个月,小小丁就会出世。
而他郑世安呢?
为了仕途,他娶了省委书记的千金,长得倒是不错,可那脾气,简直是男人的噩梦。娇惯坏的大小姐哪儿会专心工作,但也不会安分相夫教子,应酬生硬,又无原则宠爱郑姗姗。
她年纪大了之后,美貌褪去,身体发福,便显得很丑恶,郑世安家都不想回,可又顾忌岳父家势力,连偷腥都不敢。
压抑数年,郑夫人乱吃所谓有奇效的保健药,吃出了大毛病,一命呜呼了,他终于松了口气,可还是不能另娶他人,因为郑姗姗根本是个小母夜叉,哪个正经女人敢来触霉头?
去外面玩,又害怕对头设局,即使玩过年轻美貌女子,也不得畅快。
郑姗姗和她妈一个套路,除了耍脾气和花钱,没有任何擅长的。婚事也一直不顺,体面人哪儿看得上她,门第低的,她又打死不肯要。想拿前途逼一逼郭景辰,可姓郭的小子不声不响就攀上了丁司长这棵大树,不好拿捏。
郑世安只能不停喝茶来掩盖自己的愤恨,隔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次郭景辰打人,也是姗姗不对,我疏于管教了。不过,姗姗一直想不开,刚刚还在我面前哭。你知道的,那孩子死心眼,对感情特别真,最喜欢的男人打了她,心里肯定……"
丁司长眉毛一抬,道:"事急从权,小郭只能果断采取措施。郑小姐的事,我也觉得遗憾,等行动结束,小郭肯定会登门道歉的,他一向是彬彬君子。"
郑世安叹了口气,道:"我老婆去得早,不免多疼姗姗了一些,现在管她,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她这孩子是个直肠子,心里难受是忍不了的,我怕她什么时候多嘴,又在外胡说。小郭的话,她还能听进一些,你看……"
丁司长道:"让小郭现在就来安慰人?郑副部长啊,他现在情况特殊,刚到郁襄身边,得稳扎稳打,目前根本不可能自由出入,这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了些。打电话,也是不现实的,他现在递消息,也是慎之又慎,不可能长时间和郑小姐通话。"
郑世安道:"唉,但姗姗的事情不解决,也是个大隐患不是?要不这样,我爱女儿是出名了的,姗姗被打,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缩在一边把,找郁襄要个说法也算有理,料想她也不会推三阻四。趁机把小郭叫出来一下,既能让姗姗安分,你也能见到你爱将。你想想,只言片语的递消息,哪儿有当面讨论的好?"
丁司长思忖片刻,颔首:"我就想不到这样的好法子,多谢郑副部长提醒。"
郑世安满意了,起身道:"我血压有些高,医生说要早睡,我就先回去了,老丁你自便。"
丁司长笑着和他道别,待他走出包厢,脸色一下就沉了,眼中满是讥诮之意。
蠢不可及的东西,知道女儿毫无大局观,还敢泄密?出了事,又各种狡辩,装出一副慈父样,有这粉饰太平的功夫,怎么不去教育女儿?
对他如此嚣张的提要求,以为自己地位稳固,不可撼动?郑世安之所以能坐上这位置,不过是因为这种蠢而憨的家伙很适合做棋子,不过,蠢过头了的棋子,总有被丢弃的一天。
可是,那一天还看不到影儿。姓郑的虽然嚣张愚蠢,钻营和趋利避害上是一把好手,要倒,也没那么容易。
过了一日,郁襄正在办公室忙碌,电话便响了起来。
她接起听了片刻,便咬紧了唇,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她一边握着拳,一边用恰到好处的语调道:"当然没问题,道歉是应该的。说实话,郭景辰冲动之下竟然动手,我一直很惶恐,已经当众惩戒过他了。明天?好,烦请告诉我具体时间地点,我派车把人送去。"
对方对这个答复很满意,挂了电话。
郁襄闭了闭眼……终究是要把人交出去吗?
一想他要受那脑残的气,她心里就疼得慌。
郭景辰得到了消息,目光闪动了下,眼眸很快恢复成一片深邃。他伸手揉了揉郁襄的头发,温言道:"别担心,我总会回来的,打不了受点皮肉苦。"
郁襄眼神里带了丝凌厉的狠意:"明面上我不能怎样,背地里一定要让郑姗姗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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