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显然是因为他的咽喉肌肉绷得太紧的缘故:“欢欢,躺下来吧,只能这样了。殢殩獍晓”
池欢抓紧了被角。
小时候,她时常跑池乐的房间缠着他讲故事,然后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窝在他怀里过一整夜。可是这样的亲密已经十多年没出现了,长大了,异性亲属是要避嫌的。
更何况,池乐不是她的亲哥哥,关系不免更加微妙。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甾。
床很大,池乐已经挪到另一边的床沿,给她让出了位置,可是她总觉得有体温顺着床单不停的往她这里传,她开始发热,摸摸脸,滚烫。
“欢欢?”
她回过神:“哎?外”
“别着凉了。”或许是怕她局促,他补了一句,“床很大,放心。”
可是再大的床也是同床,他越这样说,越给人一种令人不安的暧昧感。就像很多狗血古装剧,男女主不得不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即使中间放了几碗水,最后两人肯定还是要滚到一起的。
黑暗之中不能视物,没有任何东西能分走她的注意力,思路便特别集中,思维也异常活跃,她很快就想到了电视里男女主滚到一起的场景。因为审查制度的缘故,那种剧情都拍得很含蓄,一般都是被子一盖,然后里面一阵乱动,***包音乐悠扬响起,镜头迅速转到了一支没有燃尽的红烛上,或者转到窗外明月之上。
她记得小时候跟着看电视时,池铭或者花映月应付他们询问的答案是:“他们打架了。”
她和池昕问:“打架为什么不用武功?”
“因为……因为他们关系还可以,所以只是小小的打一下,用武功打架就会变成仇人了。”
后来她长大了,也明白了某件事是怎么回事。正常少女都怀春,她睡前也时常朦胧的遐想遐想,不过那个在想象中疼惜她和她亲密的人一直是个模糊的影子,而她在仔细的YY出具体轮廓前就睡着了。
可今天她异常跳跃的思维,直接把曾经那模糊不清的影子换成了池乐。他刚刚在手机光芒下显出的漂亮肌肉轮廓……
正想得发傻,她打了个喷嚏,池乐低声道:“欢欢,好好躺着吧,黑灯瞎火的,发烧了都没法把你送医院。”
池欢抿着嘴,把他的外套脱下,然后钻进了被窝里。气温虽然降了,但是因为时间尚短,还维持在二十度左右,两层被子一层毯子盖着,实在有些热。她不安的辗转了几下,又想起身边这个极度怕黑的大哥,顿时觉得惭愧。
目前最重要的是让他安心睡觉,而不是想他的身材。
“大哥,你还好吗?”
池乐:“嗯。”
单音节的字都被他说得微颤,可见他绝对不好受。
池乐的过往一桩一件的从脑海深处浮了出来,他幼时弱视,到了光线微弱处更是彻底失去视物的能力,因此受到亲生母亲的无数折磨,又因为这个原因被人贩子打骂不休。后来他到了池家,却又遇上了池家的仇人,受重伤失明了一段时间。黑暗对他来说意味的不止是感官失灵,还有惊惧,痛楚,以及死亡的威胁。
他在一边竭力忍耐痛苦,她居然还在各种纠结,顺便还回想了一下他的身材,她真是太不像话了!
再说,他就算不是自己的亲哥,可是她很清楚,在别的家庭里,亲哥都未必对妹妹那么疼惜宠爱,他是她家人,她不该乱想。况且,池乐是二十七老处男,别的不说,忍功是一流的,据说有胸大屁股翘脸蛋靓的女人在应酬时给他下了药,他都没乱来,一边喝冰水镇定一边叫人来送他去医院。目前他正在抵御黑暗恐惧症的痛苦,更没心思想那些不纯洁的事儿,况且她是妹妹,身材还没发育成熟,他可能乱来吗?
池欢把自己鄙视了一通,赶紧从被子里溜过去贴着他躺着,握住他的手:“大哥,不要怕了,我陪着你的。”
池乐的手很凉,盖在身上的被子像是根本没法给他带来温暖。他被她触碰之后微微怔了下,轻轻道:“欢欢,大哥很没用。”
“怎么会呢?有恐惧症不代表胆小,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有这个毛病啊。你那么厉害的,能文能武,长得又帅,年纪轻轻就把公司给打理得井井有条,私生活还那么干净,你都没用了,那这世界绝大部分男人都可以去死了。”
“我这么好?”
池欢一边搓他的手想让他温暖起来,一边说:“是呀,如果不欺负我,那就更好了。”
“哪次不是你自找的?”
她忍不住踢他一脚:“你还有心思反驳我!你到底怕不怕啊?别告诉我是装的!”
他不言,只是抽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这冰冷的手是装不出来的。她心又软了,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往中间睡点儿,别一翻身掉下去了。”
他慢慢的往她这里挪了些,她抬起手,碰到了他的额头,摸到了一手冷汗,不由得吃惊:“大哥,你……你真的有没有事?”
“欢欢,陪我说说话吧。”他轻轻道,“太安静了,总觉得不对劲。”
“好。”可她脑子发木,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道,“这个度假村简直太不像样了,房子造那么漂亮,却没有应急措施,还不如一些普通宾馆呢。”
“嗯。”
“白白占了个好位置!”
“嗯。”
“大哥,要不我们和秦叔叔商量下吧,让他想法子把这家度假村给收了,改造改造。免得让这种不像样的集团浪费一块好地皮。”
“嗯。”
“大哥,除了嗯,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好。”
“……多说几个字好不好啊?”
“可以。”
她伸手掐他:“就多一个字!还真是惜字如金!这样说话有什么意思!”
池乐吃痛,避让了一下,可是刚才他有些恍惚,衣带没有系稳当,摩擦之下就散开了,他的睡袍也随之敞开。池欢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一拧,捏到了一个硬硬的小凸起。
这是什么?
池欢好奇的捏了捏,又按了按,那粒玩意更硬了点。
池乐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了起来,声音更加不稳了:“欢欢,放开……”
这轻喘的调调让她迅速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嗖的收回手。她她她捏到他乳`头了!男人长的这玩意不如女人的有意义,但是,这是男人的一处敏感点……
她不仅碰了,还脑残的去捏了!
她简直想一头撞晕了算了,这可如何是好?她,她居然……她结结巴巴道:“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是不小心碰到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底气不足,不小心碰到的话,应该赶紧把爪子收回去,结果她不但没有收,还捏了……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好奇……啊不!”她差点把舌头给咬了,对大哥的身体好奇?她继续解释,“我不是想对你怎么,我只是没有摸到过男人……”
越说越脑残了。
池乐听得笑了:“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他定下心神,努力把刚才她温暖的指尖带来的酥麻触感给忽略掉,伸手去摸衣带,想把睡袍系好,可是手往旁边一伸,他就摸到了她紧握成拳的小手。
她触了电一样把手给收回来,池乐轻轻抽了口气,她疑惑:“怎……怎么了?”
“你手里抓着我的衣带,刚刚你太用力,全部抽走了……”
池欢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太紧张,手随便一抓,抓到了一点布料,便握得紧紧的,这样可以缓解一些心理压力,谁知道她抓住的是他的衣带……
她呆呆的把衣带往他那边送了送:“哦,还给你。”
池乐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拢衣领,系衣带。等窸窣声停止,她道:“大哥,我们继续说话?”
“好。”
“马上就元旦节了,元旦节之后过不了多久就过年了。陆家大哥二哥都会从军校回来,楚家的哥哥姐姐们一样。到时候人很多,好热闹。对了,好久没见到秦天了,他可是个大忙人,想方设法的去找在使馆领馆实习的机会……”
池乐问:“你很想见他?”
“是啊,从小一起玩,关系那么好的……”她忽然反应了过来,池乐的语气,听起来是相当的不爽啊。
池乐或许是被她的相亲破坏行动刺激得变态了,他被整得一直娶不了老婆,于是恨不得天下所有男人都不娶她当老婆,好报仇。秦天和她是蛮合适的交往对象,双方家长都乐见其成,那么,池乐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这件事不能成。
这种执念一定很深,他在恐惧症折磨下都忘不了想这个。
昨天那群男孩子对她献殷勤,于是他引导着他们连玩好几个把人甩来甩去的高刺激游戏项目,让一众男孩晕的晕,吐的吐。他会对秦天做什么呢?
“秦天可不是昨天那些男生啊,你如果敢欺负他,你就惨了,别忘了秦叔叔楚叔叔陆叔叔都是亲戚,收拾你和倒垃圾一样容易,连爸也不会站在你那边!”
“我怎么会欺负他?我和他关系也不错,所以我会带着他一起玩,并且离你远远的。”
“喂!”
“你现在不宜想入非非,免得影响学业。如果秦天真和你有缘,过几年你们自然会在一起的不是?”
“你有理!那……”她想了想,在黑暗中邪恶的笑了,“我去找陆以恒玩~~”
池乐没说话。
她很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是面前一团黑,她什么都瞧不见,只能一边揣测他吃瘪的模样一边继续胡扯:“小恒恒长得真不错,又好玩,而且性格还没定,我可以把他调教成我喜欢的样子……”
“你只比他大一岁,恐怕有心无力。”
“大一岁也是姐姐,小弟弟就要听姐姐的话,我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
“是吗?我怎么记得他从小就和池昕联手把你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呢?”
“……下次我绝对不来找你!让你在浴室里吓晕!”
池乐低低道:“我今后随身携带大功率应急灯。”
她气得又打他,可是隔着衣服拍打到他身上的时候,她发觉他身子绷得异常的紧。
他仍然处在恐惧之中,和她斗嘴,只不过是不想让她太担心罢了。
她意识到这点,心一下就软了,找到他的手握了握,觉得仍然有些凉,道:“盖这么多,我都热得很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没暖过来呢?”
“没事。”
“总这样不是个事儿啊,要不明儿回去了,再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或者催眠?”
“没用。”
池欢囧了。池乐因为恐惧症的缘故找过不少心理医生,最后得到的建议是也许催眠治疗会有效果。可他的心理素质很好,意志坚定,是极难被催眠的那种人,换了几个专家,他都没成功进入催眠状态,还被他学会了一些催眠的技巧,她小时候是当过他的小白鼠的。
她捧着他的手轻轻的哈气,觉得他的手暖了一些,道:“可是你不治好的话,即使我不来捣乱,都不会有优秀的女人肯嫁你。”
“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开灯睡觉,万一人家受不了呢?然后一关灯,发现你一下就蔫了,你的光辉形象也没了……”她一边说一边吃吃的笑。
“我老婆跑掉,你很高兴?”
“嘻嘻嘻嘻。”
“既然这样,我没结婚,你就别想嫁出去。说到做到。”
“你管不着。我先和他去领证。”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离婚。”
池欢一向是说不过池乐就动手,拳头砰砰的砸了过去,池乐把她的手抓住后,她再次脑残,扑过去咬。浓墨一般不能视物的黑暗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咬到了他哪个部位,只是隐约的觉得那应该是脖子。他抽了口气,然后她很快被一双大手翻了个个儿,趴在了床上,紧接着他的腿压在了她腰上,胳膊按在了她肩上。她彻底动弹不得了。
“你放开我!”
池乐换只手,直接把她的脑袋按得陷进枕头里,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往下摸索。她惊恐的大叫,他这是要干什么?
这这这……
她拼命扭动,可是在武术铜牌得主手下是挣不脱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在他的手停在她臀部的时候,她哇的一声哭了。
他抬起手,啪啪啪的在她屁股上打了几下。
原来是打屁股啊,她想歪了,幸好,不过眼泪刚收住,她又被疼哭了:“你怎么那么用力啊!”
“你咬得也不轻!”
“谁让你害得我离婚!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咬你算对得起你了!”
“说说而已,你现在结了婚吗?”
对哈……还没结婚呢,更不可能离婚,她这闹腾得是过了点儿……
不管了,继续哭:“呜呜呜,疼啊,疼啊。”她不怎么爱哭的,发现自己不是被非礼,便伤心不起来,疼出来的眼泪就那么几滴,再挤不出来多的,索性伏在床上干嚎。
这丫头精力充沛活蹦乱跳,哭声都比别人洪亮一些,彻底把黑暗环境给人的沉寂,神秘,危险这样负面的感受给驱走了,池乐的恐惧症被她闹得好了大半,都不怎么怕了,只觉得她叫得他有些头疼,只能习惯性的抱住她,摸她的背哄她,最后两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次日池欢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遭亮堂堂的,睁眼一看,面前的帷幕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怔了一会儿,才发现是灯亮着。
哦,来电了。
有了电,供暖也恢复了,室内温度已经恢复到了二十五度,昏睡之中,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把厚被子和毛毯都踢到了脚下去了。她迷迷瞪瞪的想起身关灯,微微撑起身子,忽然觉得不对劲——胸口压着自己的是什么?
她低头一看,目瞪口呆,瞬间睡意全无。
她睡得太不老实,系带式的睡袍衣襟散开,胸脯露在空气中,更为惊悚的是有一只大手恰好覆在她一方柔软上。
昨夜的一切在这种刺激下悉数回到脑海,她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慌忙推开。
池乐这姿势睡得很舒服,手在迷迷糊糊中被挪了下,有些不习惯,便自动的回到了初始位置。池欢的惊呼声让他睡意消散了些,掌心的触觉渐渐的明晰。
这软软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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