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转身,望着刘卫东,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啥?”
“我说,每天至少五个胶卷,两百张照片起步!请注意,是每天!”
“不可能!要是这样都快赶我们这个馆了,你咋能做得到?”
赵大庆一下转身,震惊地盯着刘卫东。
“刚才都说了嘛,我在农村跑来跑去拍照片,农村人口多,你也是知道的。
我只想问你,赵主任,这买卖,你做不做?”
刘卫东惬意地吐出口烟气去道。
对于赵大庆吃惊的样子当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很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至于能不能做得到,他心里还是有谱儿的。
再过些日子,把二哥带出来,兵分两路,营业额瞬间翻倍,绝对能做得到!
不过,暂时还得他辛多苦一下!
“你想咋做?”
赵大庆盯着他。
刘卫东不急于抛出底牌来,而是微微一笑,凑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赵主任,其实我知道,你们国营照相馆,是有些特殊的行业小规则的。
就比如,留够国家的,交足县里的,剩下全是自己的,你们馆还是有很大的自主经营权的。
所以,你们的活儿越多,剩的钱就越多。
来你们馆里照像有记录入账的就不说了,可是就像我这样来洗照片的,其实就是额外赚的。去了公家的成本,一张照片你们至少馆里自留一半的钱。
再比如,相纸啊、胶卷啊之类的,其实进价并不高,但除了成本之外,你们想卖多少就卖多少。
好像是这样吧,赵主任?”
他前生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什么事儿不了解?
当然清楚。
实际上,赵大庆这么做,在后世来说,真不算什么大事儿,毕竟,他没把公家的钱往自己兜里揣。
况且,以后实行企业税、国企改制之后,这种做法反倒是正常的了,只要有本事把企业经营好,发多少奖金、机制多灵活都行。
但现在,不行!
起码明面儿上不行。
“你,你,你在威胁我?”
赵大庆惊怒交加,脸上瞬间就变了颜色。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倒底是干什么的?
“不不不,赵主任,你说错了,我只想和你做生意。”
刘卫东哈哈一笑,摆手道。
“你倒底想做什么生意?”
赵大庆被弄得云山雾罩的,都有些糊涂了。
“有两点,第一,我从你这里每进一个胶卷,批发价基础上加一块钱就行,这样你们也有赚,并且我常来,细水长流赚得更多。
第二,洗照片,小照片也就别三毛钱了,每张两毛吧,毕竟,就算这样,去了成本,每张你们至少还能剩下一毛钱呢。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合作共赢。
第三,每一次,只要我来,至多一上午,必须把照片都洗出来,因为我要等着急用,不能一等就是三四天。
就这三点。
若是赵主任你同意,那咱们就约定好了,以后就这么干了!我基本上能保证,每天来一次!
如何?”
刘卫东吐出口烟去,透过缭绕的烟雾望向了赵大庆。
赵大庆脑子里迅速地盘算了起来,最后越算越是眼睛发亮。
如果刘卫东说的是真的,那这里面绝对有账可算哪!
财帛最是动人心,想到这里,他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地一点头,“行,只要你能做到。”
“好嘞,这就是今天的第一笔生意。”
刘卫东一指赵大庆手里的胶卷。
“这些胶卷全都洗出来,然后,里面的有些照片,是加洗的,五十张。全算在一起,八十六张。当然,正序第二十四张开始,里面全都按人头洗,有一个就洗一张。”
“嗬……”
赵大庆真被他这个“大手笔”给震惊了。
这小子,果然出手不凡,一伸手就是小一百张照片啊。
这在那个年代,除非是大领导家,否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生意啊。
而大领导家洗照片,都是写了个条子,司机拿着条子就过来洗,钱都不用给,还得馆里他玛倒搭呢!
这小子,什么来头啊?
赵大庆愈发的不敢小瞧了!
“没问题!”
赵大庆说到做到,进了屋子,告诉那个开票员,“洗照片,八十六张,不用开票,开收据就行。两毛钱一张。”
“啊,好的,主任。”
那个开票员面对自己的直接领导可不敢嚣张了。
毕竟,自己是个街道合同制工人,能不能在这里干下去,就是主任一句话而已。
“再拿十个胶卷吧,赵主任。”
“好,十个135的胶卷,每个胶卷……三块五!”
“啊?好、好的,好的!”
那个开票员都震惊了。
这小子是干啥的啊,不但一洗就是近百张照片,还拿十个胶卷?还这么便宜?
“你……”赵大庆转头看向了他。
“叫我卫东就行。”刘卫东一咧嘴。
“卫东,因为有加洗的照片,你等我一上午吧,十一点左右,过来拿!”
赵大庆点头道,一掀帘子,进了屋子里去。
那个开票员边将胶卷和收据递给了刘卫东,收着钱,边上下打量着他,半晌,才小声地问道“那个,那个,大兄弟,你是干啥的啊?”
刘卫东的大手笔还有主任对他的态度把她震住了,她浑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刚才你骂我小逼崽子来着?”
刘卫东却没回答,似笑非笑地问道。
“啊,我,那个,都是误会嘛……”
“误会你玛了个笔,炒你个玛德老笔梆子,你要不是个娘们儿我早就大电炮干折你鼻梁子了。你在这里跟我装你玛个大瓣蒜啊?”
刘卫东瞬间变脸,破口大骂。
这个比养的,刚才没功夫搭理你,但老子能受你这个委屈?
人活二世,就图个爽。
哪有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仇当时就得报,否则晚上睡不着觉!
“你,你敢骂我?我……”
那老娘们儿都被骂懵逼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卫东。
可刚要炸毛,门帘一掀,赵大庆探出头来,毫不客气地喝道:“小琴,这是咱们馆里的合作客户,你敢得罪他,就给我滚蛋,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给卫东道歉!”
刚要雄起的张琴瞬间就焉了,赶紧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对不起,大兄弟!”
“玛德傻币。”
刘卫东转身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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