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花笺就抽出了剑,指着子衿的心窝子,“废物,你说谁了?”
子衿牢牢地抓住了清渺的手,不让她上前,“谁答应,就是谁咯。”
花笺的眉眼间,冒出了腾腾的杀意,刚想动手,花笺便觉得手腕一痛,手中的剑倏然坠地,发出哐当的一声响来。
子衿蹲下身,拾起了剑。
“废物,将我的剑还我!”花笺大喊,刚想伸手上来夺剑。
可是子衿手腕一弯,将剑让一旁的墙壁狠狠地刺去,花笺双眼一眯,好似在看什么笑话一样,可是下一刻却再也想不出来。
她将剑,给折断了。
断了的剑,从墙壁上坠落,狠狠地砸在地上。
清渺和墨锦央目瞪口呆的看着子衿,一言不发。
子衿回眼看去,笑意隐隐,“我这人小气得很,特别不喜欢别人有什么东西指着我。”
“废物,我要杀了你!”花笺像发了疯的大叫,扑了上前。
子衿将清渺往身后一推,尔后将脖子上的金佛一扯,拿了出来,金光闪现,将花笺挡在了外面,“不过是把废铁而已,姑娘又何必动怒!”
那剑,子衿虽然看不上,但在修仙界中,也算是宝物。
何况那剑是花笺拼了命抢来的,自幼便爱若珍宝,如今子衿堂而皇之的毁了花笺的心爱之物,她不发疯才怪。
可是不论花笺用尽了力道,可是那道罩在子衿面前的金光,却纹丝不动。
花笺带来的几个小弟子,连忙扶住花笺,道,“大师姐我们去禀告掌门吧!”
“掌门定有本事,将那废物折成两段,为你出气的。”
花笺恶狠狠地瞪了子衿一眼,“废物,你等着瞧。”言罢,气呼呼的甩袖而去。
见着几人走了,清渺和墨锦央赶紧上前,两人关切的一人挽住了一边,“姐姐,你怎么和他们直接对上了,糊涂啊!”
“是啊,子衿你知不知道,他们掌门是大乘期的高手。”
“大乘期而已,又有何惧。”子衿冷着眉眼一笑,“准备一下吧,估计她们掌门就要见我们了。”
“不是估计就要,是肯定会见我们。”清渺叹了一口气,“我们自个去吧。”
意料之中。
花笺不管不顾的跑到他们议事的前厅后,就是一顿哭诉。
各种颠倒黑白,听的是云渺渺大怒,恨不得立刻将人绳之以法。
待花笺哭诉完后,云渺渺目光讥诮的看向昆仑玉虚的众人,“你们弟子,倒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南曲和江轻酒的脸稍微扭曲了些,“云掌门见笑了,这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闹着玩的。”
“哎哟,还是闹着玩,我弟子就被你们弟子给弄哭了,好意思吗?”云渺渺冷笑,一手拍桌,发出好大的声响,“这事,你们昆仑玉虚必须给我蓬莱一个交待!”
“别以为我瑶池都是女子,就很好欺负似的。”云渺渺的冷哼,“今儿,还请在座的各位,给个见证!要不然,昆仑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瑶池和福地洞天为一体,自然是帮着瑶池仙居说话,不过不归山的掌门虽然也属于新晋门派,但作风素来正派,开口说话,便偏帮了昆仑。
而在座的三个家族,不管是与昆仑还是瑶池,都无太大的交集,是以未曾开口。
未曾表态的只有一个蓬莱。
虽然近年来蓬莱和昆仑隐隐已经有了水火不相容之势,但是和瑶池比起来,蓬莱自然是帮衬昆仑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情份摆在那里。
云渺渺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你们昆仑,还真是好大的架子!”
“架子在大,也不如云掌门,不是吗?”清软的女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云渺渺不悦的抬眼看去。
只见一个素色衣裳的女子,带着幕离缓缓而来。
明明是弱柳扶风的姿态,可偏偏云渺渺却觉得那人带着一身君临天下,指点江山的气势,纵未见容颜,可是云渺渺的便觉得自己率先低了三分。
“这是谁?”
“这就是辱我瑶池的那名女子。”花笺小声回答。
云渺渺低低的应了声,端坐的十分笔直,生怕先输了气势。
南曲和江轻酒见了,则不太认可的皱眉,不知道怎地,自打出来后,这丫头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再无当初初见的半分温和。
“就是你辱我瑶池忘恩负义的?”云渺渺厉声问道,强大的威压从身上涌出,朝子衿而去。
子衿一人当先,站在了清渺和墨锦央的面前,替两人挡住了威压,“难道不是?瑶池仙居,原先不就是个鱼龙混杂之地吗?”
“什么时候,这么虾米小的地方,出来的人,也敢在我的面前蹦跶了。”子衿言辞淡淡的继续挑衅着云渺渺。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连灵力都无法凝聚的废物,有资格的在本掌门的面前像只狗似的在本掌门的门前叫唤。”云渺渺的娇媚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子衿拍了拍墨锦央的手,拉开椅子坐在了云渺渺的对面,“也总好过云掌门,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千人尝。”
众所周知,瑶池仙居的名字取得雅致,实则是靠合欢之术来修炼,提升自身的修为。
以前的时候,还时不时有人拿出来嚼嚼舌根,自从出了云渺渺这个大乘期,将瑶池仙居发展为修仙界数一数二的门派时,在无人敢这事来笑话她。
如今被子衿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云渺渺一时之间气愤的红了脸。
在场的都知道这个事实,可是没人敢说出来,更何况这里还坐的她的心上人,叫她怎能不气。
云渺渺霍然起身,一直手拍在桌面上,“我告诉你,我要你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这都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子衿兀自坐的八风不动。
云渺渺手心中已经凝聚起来了光球,“我给你一个机会,免得被人说我欺负一个废物,只要你跪下来,向我求饶,我就大慈大悲放了你。”
子衿噗嗤一笑,“原来云掌门,还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啊!”
云渺渺冷笑,面容狰狞,“既然你找死,那我必须的满足你啊!若非如此,岂非显得我,不近人情。”
子衿淡淡一笑,“请。”
“云掌门,你这样为难一个小辈,不好吧。”不归山的掌门夜深突然起来,挡在了子衿的面前。
“夜掌门,不是我要为难一个废物,是她先挑衅,侮辱我瑶池在先的。”云渺渺勃然大怒,“士可杀,不可辱。”
“是吗?我怎么就听见的是你的好弟子,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说昆仑玉虚如今不过是你瑶池的一条狗而已。”子衿浅笑嫣然,“哎呀,难道我听错了吗?央央?清渺?”
两人很配合的齐齐摇头。
这下,发脾气的变成了南曲,他沉着脸站了起来,“如此,还请云掌门给我昆仑一个交待。”
“你们血口喷人!”花笺指着三人大叫,“你和她们是一伙的,她们自然帮你。”
“那你和云掌门还是一伙的了,那她自然是偏帮你的啊!”子衿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第一次,南曲和江轻酒觉得,子衿还是挺可爱的。
其实,只有楼赋知道,子衿她只是在无脑护短而已。
“闹够了吗?”南陈云家的云家家主,云倾尘冷眼一瞪,全场蓦地寂静下来,“他们小孩子家闹着玩的,你也当真!云渺渺,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被心上人云倾尘这么一顿训斥,云渺渺顿时也没了任何的气焰,只能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呵斥了云渺渺的后,云倾尘将目光转向坐的很闲逸的子衿,“这位姑娘……”
“好了,既然云掌门没什么事的话,我走就是了。”子衿从一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要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回身挑衅了一下,“若是云掌门,还有什么指教,我是随时奉陪的。”
坐在夜深后面的素弦摇摇头,“这姑娘也太招摇了。”
“那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夜深回了一句,就低了眉眼。
许是很久已经没有被人这样打断过,云倾尘秀气的眉间闪过几分愁丝,真像啊。
身边随云倾尘下来的长老,就在一边拼命地拉扯着云倾尘的袖子。
哎哟,我的家主哟,您老要是再坐不下来,云掌门就要气吐血了!
不过苏家和卫家两人家主,也是随云倾尘一同长大,对他的心结,自然也是知道的,于是苏家家主苏敛以手握成拳,咳了几声,才将云倾尘的魂,给唤了回来。
云倾尘看了苏敛一眼,冷着一张脸坐下。
而那边,云渺渺已经快要气的昏厥。
唯有一个知情人,楼赋有些苦闷的挠了挠头,他怎么就忘了,这位云家家主,是当年子衿那小丫头不小心惹下的风流债啊!
楼赋哀叹一声,用手抵住了额头。
其实吧,这小丫头惹下的风流债真的不算多,这么多年,也就两人而已。
可偏偏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好在有一位,已经收敛了所有的心思,一心只想求大道。
可是眼前这位,可是为了那小丫头,一直未娶啊!
其实啊,楼赋现在心情又复杂又激动的。
当年云家的这位,为了追小丫头,可是闹得整个修仙界人尽皆知,反正就一招,死缠烂打。
后来小丫头忍耐不住,就躲去了仙界,成日和沅月厮混在一起。
真是怀念啊!楼赋抬眼看了云倾尘一眼,却发现那人也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楼赋的眼皮子,就跳了跳。
“今儿云家主的精神好像有些恍惚了。”福地洞天的掌门叶斜阳开了口,直指云倾尘。
卫家家主卫随冷冷的瞪了叶斜阳一样,“那是因为你们太罗嗦了。”
叶斜阳冷笑,本想怼回去,就听云渺渺的开了口,“你们到底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吵架的!”
苏敛两手一摊,“这不是就要问云掌门了吗?”
云渺渺按捺着心中的怒气,“苏家主,要是不愿听渺渺所言,可以先行离去。”
苏敛俊眉一挑,显露出几分不耐烦来,“本大爷,本就不爱听,苏峥,流景,走我们去休息。”
一见苏敛走了,卫家也站了起来跟着出去,云家更是不必说。
三家本为一体,可没有一家走了,另两家还留的道理。
楼赋也适时的站了起来,“既然云家主他们都走了,那我蓬莱也就先告辞了。”
南曲本就不舒爽,见楼赋开了头,自然是立马尾随的。
不多时,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了瑶池和福地洞天,至于不归仙山,早就在蓬莱走的时候,一声不吭的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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