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月淮大大方方的坐下,子衿稳住心中乱窜的思绪,也走到了桌边坐下。沈无衣更是快步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只是他没敢坐下而已。
倒是月淮抬头看了沈无衣一眼:“坐吧。”
沈无衣倒也没怎么客气,很直接的就坐在了两人的中间。
“怎么这般安静,你刚刚那般着急,应该是在找这位墨殿下吧。”月淮笑道,“曾经南荒的第一少主,墨子衿。”
“魔主大人。”子衿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很好奇墨殿下而已。”
子衿伸手摸上染血的幕离一角,“如今见了,魔主大人是不是很失望。”
“的确有些,毕竟能当得起南荒少主这个名号的人,不该是这般的。”说着月淮毫不掩饰将子衿的上下都打量一遍,想了想才道,“这般弱不禁风。”
其实说弱不禁风,都是夸赞了,看看子衿如今的模样,基本与废人无异。
对此子衿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月淮又何尝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姑娘心底有些不大愿意搭理他,可是他现在心中实在是好奇的很。
说起来,他不算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可是对上这位从未蒙面的墨殿下,他心中就是带着几分,他都说不清楚的好奇心。
是以当即明白了子衿的意思,月淮就是有本事坐的岿然不动。
子衿倒是无所谓,不过沈无衣可就十分急了。
他是直恨不得月淮离子衿越远越好。
不过现在子衿是真的不好受,月淮的魔气太强盛了,已经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子衿稳了稳心神问道:“魔主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自然有。”月淮道,“不知墨殿下为何要将南荒交给我魔界?”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魔主大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子衿的口气依旧冷淡的紧,“而且我将南荒送给魔界,也并非是没有条件的。”
“洗耳恭听。”
“南荒虽然对强劲,可是大多生性暴躁,手段狠辣,实在是不适合参与到神魔两战中,因为一旦南荒结界开启,受罪的永远都是人间那群什么都不懂的凡人。”
“这个是自然,不过神界若是对魔界动手,你觉得南荒能独善其身吗?”
“不能,但神界攻打南荒,又是另外一码事。”
月淮了然的点点头,有些意外地看了子衿一眼,子衿感受到月淮的眼神,有些摸不准的捏起了手:“魔主大人这是何意?”
“只是本主很好奇而已,我觉得墨殿下应该是个不甘于沉寂的人,却不承想竟然有这般菩萨心肠。”
“或许吧。”子衿微微撑着桌面起了身,伸手揪住了沈无衣的肩膀上的衣裳,“无衣,我想去主殿看义父最后一面,你陪我去吗?”
沈无衣立马就知情识趣的起身,扶住了子衿的身子:“好,我陪你去。”
月淮目光一转,就落在了沈无衣搭在子衿腰间的那只手上:“沈淮你和墨殿下的关系,似乎不错了。”
“好说,我与阿衿是……”
听着沈无衣开口,子衿当机立断的立马截断:“当年我为了稳定的南荒的局势,所以借了魔界的势力,与无衣假成亲过一阵子,所以关系比较好。”
“这样啊。”月淮颇为了解的点点头,尔后就直接忽略了心头那一点不悦的情绪,“那本主是不是该送你们一份恭贺你们成亲的大礼啊!”
“魔主客气了。”子衿冷冷淡淡的说道,“魔主若是无聊的紧,不如多在南荒转转吧,南荒虽无白昼,但是夜中的风景,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可是一个人走着未免太过凄凉,不如本主与你们一同去祭拜一下老宫主吧,毕竟日后南荒若是由魔界接管,于情于理,本主都该拜会一下的。”
“不需要。”子衿说道,也算是在回绝了。
可是月淮依旧不死心的站起了身,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子衿的身后,“这件事,本主有本主的规矩。”
“可是魔主现在是在南荒,就该按照我南荒的规矩来,你与我义父无亲无故,实在是不适合前去拜会,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是魔主大人海涵。”
“本主去不得,为何琐寒和沈淮就去得?”
“琐寒大人乃是我南荒的少主,无衣曾是算是我的夫君,自然去的。”
“那就好,本主作为他们两人的主上,自然也是去得的。”
“不知魔主为何会对我义父这般感兴趣,莫非魔主大人真如传言中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
听见这个词,月淮有些不明所以的拧了了拧眉,不耻下问道:“何为断袖?”
沈无衣面色一僵,瞬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是子衿毫不避讳:“那魔主大人,总该知道龙阳之好吧!”
月淮依旧一脸无辜的摇头。
“主子,其实这两个词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先容属下陪墨殿下过去祭拜一下老宫主吧。”
“嗯,我们一同过去。”月淮颔首。
子衿刚想出言反驳,就冷不丁的被沈无衣给拉了一下:“阿衿,你该知道主子的脾气的,他可不算是个耐心好的。”
沈无衣这话说的小声,可还是被月淮给听见了。
不过月淮对于这事,可没什么想法。
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如何,他一点都不关心。
见着子衿果真没有在开口阻止他,月淮的心情倒也难得的愉悦了一次。
主殿是重新修缮过得,是以很多地方,都改建过了。
虽然来这里不至于迷路,可还是有些陌生的感觉。
云鹤早就呆在了主殿中,这下见着几人过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这位就是南荒的云鹤少主。”子衿对着月淮说道,“我过去打个招呼。”
子衿撇下两人,快步走向云鹤,一走近,就见着云鹤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你不是说,你不会偏帮任何一个吗?”
“难道我与他一同来这里,就叫偏帮吗?”子衿反问道,见着云鹤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才有问道,“安歌和安祈了?”
“出去了,说是一会儿就来。”云鹤没好气道。
“义父的尸首在哪里,我去祭拜一下。”
“里间,用玉棺惩盛着的,白殿下也是里面。”
子衿点点头,这才走了进去。
里间很大,只有一副棺材放在正中间。
深白负手站在棺材上,神色莫辨。
子衿抬脚走了过去,在深白的身边站立:“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看的这么出神?”
“你来了。”深白扭头看了她一眼。
“嗯。”
“深白,我与你说一个事。”子衿伸手扶住玉棺的边缘,一阵阵的冷气倏然就涌了上来,子衿冷不丁的就抽回了手,这般大的动作,倒是引得深白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太冷了,云鹤竟然能在南荒找出这种寒玉来,也算是有心了。”子衿装作不在意的收回了手,冷冷淡淡的说道。
“的确,可以看出云鹤对这位义父,还是蛮上心的。”深白颔首,“你要与我说什么?”
“关于安歌和安祈的。”子衿道,“他们想跟在我的身边,但是被我拒绝了,你也知道,我是神,他们是魔,跟在我的身边,一旦行迹败露,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所以你是想,将他们托付给我吗?”
“嗯,其他人我不放心。”
深白叹了一口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主子如今就在这里,一旦他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他很有可能会怀疑,这是一场你谋划好的陷阱。”
“这没什么好谋划的。”子衿有些自嘲的一笑,“不过,他的确会怀疑的,所以我也是来和你告别的。”
“如今我的身子根本支撑不起我在南荒生存,我必须回去了。”
深白沉默了看了子衿一眼,也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你别与沈无衣说。”
“还有我听云鹤的意思是,他想与你们在南荒一争高下,云鹤这个薄情冷淡的很,这么几十万年能让他在意的东西不多,除了义父,就只有一个南荒,为了这两样,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们小心点。”
“我们这里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重要的姜赤,他才是最不稳定的那个。”
“无妨,沉笛也在,姜赤翻不起什么大波浪的。”
“酒倦,我要与你说一声。”
难得见深白这般严肃的表情,子衿也不由得正经起来:“怎么了?”
“你不要太过相信沉笛,沉笛心中只有神界和自己,当年的时候他与沈淮暗中有过联系。”
子衿的身子一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深白:“你确定当年沈无衣和沉笛暗中有过联系?”
“嗯,我怀疑当年,是他们在主子身上下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主子在最后关头的时候,刺了你一剑。”
沉默了许久,子衿才缓声道:“这件事日后再说吧。”
“那你现在是?”
“我去找安祈送我回人间。”
深白点点头:“我陪你出去吧。”
当月淮看见深白和子衿一同出来的时候,他似笑非笑的掠过沈无衣面无表情的俊脸:“似乎这位墨殿下和琐寒的关系也挺好的。”
沈无衣嗯了声:“阿衿和君楚他们也都认识。”
“是吗?他们相处的如何?”月淮漫不经心的问道。
“应该还不错,毕竟那段时间,属下去历练去了,并不在魔宫,具体的您就要问问琐寒了。”
“真可惜。”月淮摇摇头,“本来按你的话来说,她应该是个天纵奇才的,可惜啊!”
“可惜什么?”沈无衣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月淮看了他一眼:“难道你感受不出来吗?如今这位墨殿下就是个废人,依照她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承受南荒这般强劲的魔气的,不过她心智坚韧,竟然能撑到现在,你说可惜不可惜。”
沈无衣心头一紧,也顾不得独自抛下主子是个什么罪名,大步就向子衿走了过去。
月淮见了自然也是要跟着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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